月光柔和下,将清鸢的面庞显得格外的柔和,清鸢穿着一身白衣,如同月光一般无暇,凌烬越看越觉得似乎觉得这身白衣似曾相识过,记忆中的碎片一闪而过。
似乎曾经在一个大殿上,看见她惊艳的模样,只不过不记得是因为什么才让他们相遇。
看到这里,凌烬心里不禁强烈的想要知道清鸢如果性格柔和的样子会是什么模样,好奇心顿起,尽管这是个让他认识了不到十几天的女人。
却让他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凌烬就这样用着灼灼目光一直在看着清鸢,他似乎有些出神,在这样一副和谐的场面下,他甚至都有点想这样一家三口的生活下去。
突然感觉自己这种想法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一定是被清鸢给蛊惑了,听闻自己从前就是遭到了极为痛苦的灰飞烟灭,就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场景,清鸢高高在上的看着他,而他是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硬撑着身体,这么低声下气,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句,“如今你只是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爱?”
这句话如同被他印在心上一般,每每都会在凌烬的脑海中不经意的回想起,如同梦魇一般,牢牢地抓住他不放。
想到这里,凌烬的目光深处透露出微微的痛苦,他能想象到当初自己的尊严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挣扎与不甘。
缓了缓,凌烬转身痛苦的用力锤了一下身后的门,传出了巨大的响声,响声过后,凌烬将那种痛苦给压抑在了心底。
清鸢听到那声音,立马转身皱眉看了凌烬一眼,不明白凌烬这突如其来的暴躁是因为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哄好凌善最要紧。
于是,清鸢没有去理会凌烬,凌善听到那响声,不过是翻了个身子罢了,清鸢松了口气,继续轻轻拍打着凌善的身体,安抚着他继续睡觉。
“看完了,你该走了。”凌烬看清鸢有要留下的架势,于是倚着门,用锐利如刀的眼神割在清鸢的身上,在一旁提醒道。
清鸢未理会凌烬,而是继续哄着凌善睡觉,看着凌善小脸,清鸢感觉到一阵欣慰。
凌善在清鸢的轻声哄下,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清鸢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轻轻拍了拍凌善的身体,见凌善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清鸢安心的起身,冷漠的朝着凌烬走去,回答道:“嗯。”
瞧着清鸢的这副冷漠的态度,与之前完全相反,凌烬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种被人利用完了就随手丢弃的感受,这让他十分的不悦。
凌烬在清鸢经过他的跟前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的目光中迸发出寒气。
“怎么了?”清鸢微微吃痛,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
“无事,只是白君称地方都住的不称意,想要到你的房间内,所以明天你从我的房间内出去吧,我会给你随意安置一个地方。”
凌烬边对着清鸢说着,边观察着清鸢的表情,白君并未和他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他想要知道,清鸢会不会失落伤心。
原来是因为这个,清鸢不禁自我嘲讽了自己一番,凌烬这是都不想看见她了么?或者说这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是不想看见她,于是想要将她赶出去,给白君腾个地方。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便被清鸢脑补出各种情景与画面,她觉得自己如今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怨妇的心态。
但是让她向凌烬示弱,说出一些求他别赶她走之类的话,清鸢做不到,她的性格便是如此,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地更改。
良久,
清鸢微微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我一介鄙身,妖君就不必给我多地方了,我就住在凌善这里便好。至于你想让谁住你那里就让谁住,明天我便搬走……”
清鸢越说越越觉得有点心酸,她并不想要承认,这个时候她已经伤心了,虽然她表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是她的心在滴血。
凌烬打断了清鸢说的话,仍然抓住了清鸢的胳膊,一点一点的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打趣道:“上神莫不成吃醋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便是在我的大殿中一副情深的模样,难道是你的伪装?”
清鸢埋藏在心底的情感,一下便被凌烬给翻了出来,而且翻了个丝毫不差,她将胳膊用力的从他的手中挣脱开,倔强的转身想要离开。
却在离开时,被凌烬又嘲讽了一番,“你看你如今狼狈的模样,像不像是我的阶下囚。”
清鸢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握紧了双拳,她此时此刻特别想要打凌烬,但是她却忍住了。
清鸢停了停脚步,顿了好久,终于还是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凌烬的轻笑声。
……
魔族,月落殿中,
黑夜里大殿中仍是一副灯光通明。
双夜墨发全部散落下来,双夜并未束发,邪气的面庞看起来颇为妩媚,此时他慵懒的半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身旁还有几个面容沉静的侍女在给他锤着肩膀。
一边享受般的躺在床榻上,一边听着自己的手下给他的汇报,双夜听着听着不禁打了个哈欠,合上了眼睛,悠悠道:“那个孩子原来在妖族,我原本想要趁清鸢被神族的神仙围攻,给夺下来,但是总是妖族阻拦,真是让人不爽!”
“回夜殿下,我们手底下安排的细作来报,凌烬刚回来时带回来一陌生女子,看样子凌烬对那女子颇为上心。”双夜的手下小心翼翼的禀报着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做的很好。”双夜一下便睁开了眼睛马上起身,周围的侍女立马闪到了一边,“打探打探那个女子的底细,然后报告给我。”
“是。”
……
第二天的白天
清鸢已经将所有的东西自行都搬到了凌善的房间内,所有的小妖虽然见清鸢落魄的模样,但是对清鸢也未敢放肆,反而十分殷勤的帮助清鸢收拾东西。
对着清鸢七嘴八舌的安慰着许多的话。
他们都知道凌烬不过是失忆了罢了,如果恢复记忆,那么凌烬必定也不会让清鸢受委屈。
如今凌烬的手下看着凌烬,都有一种只有凌烬一个人不知道真相,只有凌烬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由对凌烬产生了一种同情。
在这群妖怪的帮助下,清鸢的东西很快便搬到了凌善的房间里。
凌善虽然表面上有些不爱说话,但是颇为乖巧,清鸢抚摸着凌善柔顺的银发,越发感到心里欢喜。
让清鸢隐隐感到不安的是,她虽然知道凌善很乖,但是偶然一次,她在不经意中发现,凌善喜欢故意使坏。
例如一个鸟窝在树上,凌善喜欢把它给亲自捣下来,然后把鸟窝里的鸟给一把抓在手里,慢慢用力,眼中是一片凶狠。
若不是清鸢及时发现,并且阻拦住了凌善,凌善恐怕已经将那鸟给捏死在手中了。
清鸢心里感到一阵不安,甚至从照顾凌善的手下得知,凌善不止一次这么做过。
“凌善,你先站在这里,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错误,母亲稍后有话跟你说。”清鸢的口气较为温柔,并未对凌善出口呵斥。
凌善无辜的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清鸢一会儿,没有反抗,便垂头丧气的便站在墙壁面前。
清鸢见时间差不多了,刚想要出声问凌善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没有,却被一个女声给打断,
“这不是姐姐么。”白君穿着一身赤红的衣裳,其边缘还带着雪白流苏,走路曳曳生姿,头戴牡丹步摇,如同一只骄傲凤凰,她仰起头,颇为轻蔑的看着清鸢,继续道:“姐姐未免也太狠了些,对待自己不满两岁的孩子,这处罚不太好吧。”
“我的孩子如何,又与你何干。”清鸢面无表情的回看着白君,冷冷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