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你丧心病狂——”安栀怒吼着,挣扎着——
虚掩着房门的书房内传来安栀的惊呼声,久久不绝于耳。楼下的李姐叹了口气,刚好了一天,有闹腾起来了。
许久之后,书房的门被打开了,夏深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走了出来。而相比于他的冷静,里面却是狼藉一片,安栀蜷缩在地板之上,衣衫不整。
“夏深,你怎么对我都好,只是我希望你放过赵逸,以后我都不会再见他,好吗?”身后传来安栀的声音。
夏深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准备离开。
“夏深,你会遭报应的。“安栀用尽全力怒吼一声。
夏深冷笑一声:“报应?我HR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最不怕的就是报应了。”
许久之后,安栀艰难的起身,她看着早已经被扯得稀烂的真丝睡衣,冷笑一声,之后就这么走了出去。
“安——安小姐——”李姐慌忙拿着一个休闲毯裹住安栀。
安栀心如死灰的看着李姐:“李姐,我没事。我——我要睡了。”
李姐点点头:“嗯!好好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安栀看着坐在一楼的夏深,似乎对于她的出来并没有任何反应。
“安小姐,进去吧。”李姐叹了口气。
书房内一片狼藉,她还要去打扫呢。
不知道睡了多久,安栀就一直这么醒醒睡睡,没有尽头。期间李姐进来了几次,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有点烧。
“夏先生,好像是发烧了,这样放着没事吗?”李姐有些担心的问道。
因为安栀突然发烧了,所以夏深一直都没有出门,守在这里。
“你先出去吧,退烧药给我,我给她吃下去。”夏深坐在床边看着安栀说。
李姐看着夏深:“夏先生,别怪我多嘴,您这样对安小姐,你心里也不好受吧?安小姐心里也不好受,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呢?或许那样她还有可能回心转意。”
夏深听了李姐的话,没有说话。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安栀醒了。应该是夏深喂她吃的退烧药起了作用。
“你醒了?”身边的夏深看着安栀睁开了眼,心跳漏了半拍。
安栀看了他一眼,眼神清冷:“我睡了多久了?”
“从昨天夜里,一直到现在,你发烧了!”夏深淡淡的说。
“嗯!我知道了!”安栀翻了个身,不再理会夏深。
夏深看着她的背:“安栀,如果你觉得好一些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不去!”安栀想都不想就说。
“去看赵逸,你也不去吗?”夏深忽然说。
“为什么?”安栀猛地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深。
夏深冷眼看着她:“你不是一直想要见他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见了面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
“你想让我跟他说什么?夏深,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非要让我跟赵逸两人死一个你才高兴吗?”安栀冷笑一声。
夏深看着她:“如果你好了就起来吧,我只给你这一个机会。”
医院的病房里,为了避免赵逸再次离开,苏诺一步不离的看着他。还好,在早上的时候,他醒了,只是就这么的躺着,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赵逸,就算你心里再不好受,你也要吃东西啊,从昨天早上到今天,你什么都不吃,也不行啊。”苏诺是在是没有办法了,开始好言相劝。
赵逸一言不发,就当苏诺不存在一样。
苏诺叹了口气,走出病房,乔杉在外面,虽然医院禁止抽烟,可是他还是一根接着一根,根本停不下来。
“还是不说话,是吗?”乔杉看着苏诺问道。
苏诺点点头:“嗯!乔杉,我还是——去找安栀吧,或许他见了安栀会好一些。”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滴血。可是她没有办法啊,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赵逸这么下去吗?
乔杉看着苏诺,这好像是唯一的办法了。两人正说着,就看到两个人向他们走来了,竟然是夏深和安栀。
“你们——”苏诺一看到夏深,心紧了一下。
昨天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苏诺看着夏深,满眼的恨意。
安栀的脸色有些不好,她看着乔杉和苏诺:“我是来找赵逸的,他——还好吗?”
“真是稀奇了,昨天把人弄个半死,今天就来看,是来看看赵逸有没有如你所愿,死掉吗?他死了,你是不是就安心了。”苏诺这话是对着夏深说的。
夏深皱了皱眉头:“既然苏小姐这么说,那就当我们没来,安栀,我们走吧。”
“安栀——”乔杉看着安栀。
“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劝赵逸,摆脱了。”说完拉着不情不愿的苏诺离开了。
苏诺虽然不情愿,但是她深知现在能救赵逸的也只有安栀了。
安栀看着夏深:“我进去了,你在外面等我吧,放心不该说的我都不会说,更不会跟他一起逃跑——”
夏深看了她一眼:“现在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安栀没有说话,推开病房的门进去了。
病房里,赵逸双眸微闭,他以为是苏诺,要么局势乔杉,所以没有睁眼的意向,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赵逸的手骨节分明,但是却异常的冰冷。
他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是安栀的时候,眼神亮了:“你怎么来了?”
安栀勉强笑了笑:“嗯!我来看看你,不过这次不是偷跑出来的,我是光明正大的来的。”
“是我在做梦吗?”赵逸艰难的抬起胳膊,抬到一半,却垂了下去,他是在是没有力气了。
“赵逸,你这是何苦呢?”安栀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的手紧紧的握住赵逸的手。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美少年现在再也没有了。
赵逸看着她:“我昨天——”
安栀慌忙点头:“嗯!我都知道了。赵逸,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认真听,好吗?”
赵逸看着她,没有说话。
“赵逸,虽然——我跟夏深离婚了,但是,我们有小白,你知道的,我们是分不开的,所以——”安栀艰难的说。
赵逸看着她:“所以,你还是要跟他在一起,是吗?哪怕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安栀的眼神暗了暗:“嗯!我没有关系。以前的事情都过去很久了,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所以——你也忘记吧。”
“是夏深让你这么说的吗?”赵逸看着安栀不死心的问道。
安栀静静的摇头:“不!是我自己这么想的。”
“那——我知道了。”赵逸反握住安栀的手,用尽全力握了握。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夏深。
安栀有些惊愕:“夏深,你不是说过不进来的吗?”
夏深走到安栀跟前,看着被赵逸握住的安栀的手,笑了笑,一把把她拉起来,之后把她拥入怀中。
“赵逸,我是念着我们还有一些兄弟之情,所以才让她过来跟你说清楚的。不管你承不承认,愿不愿意,我们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现在握着你兄弟女人的手——”
赵逸看着他,冷笑一声:“兄弟!我可没有!”
“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安栀昨晚一夜未睡,很累了,所以我要带她走了,你没有一件吧。”夏深说着吻了吻安栀的脸颊,故意在赵逸面前做这种亲昵的动作,就是为了要刺激赵逸。
安栀躲闪着,但是她的腰被夏深紧紧的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赵逸双眸喷火的看着夏深,恨自己现在重伤在身,无法做任何事情。
夏深含笑看着赵逸,忽然捧着安栀的脸,双唇压上安栀的唇,辗转反侧,以此来宣誓主权。
“夏深——”安栀猛地推开夏深,轻喘着。
夏深眼神一暗,安栀的抗拒他看在眼里。
“赵逸,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记清楚了吗?时候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安栀说完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面,夏深看着泪流满面,脸色苍白的安栀冷笑一声:“怎么,舍不得?舍不得就再进去啊,我不会拦着i的。”
安栀看着夏深:“夏深,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是为了羞辱我还是为了羞辱赵逸?”
“安栀,你忘记了吗?你是我的人,你现在在为别的男人哭——我没有暴怒,是因为我的修养好,所以你就庆幸吧。”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简琪忽然出现在了医院。
“你怎么来了?”夏深皱了皱眉头。除非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简琪是绝对不会追到这里的。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应该是找了很多地方吧,才找到了这里。
“夏总,出事了,恐怕我们马上要走了。”果不其然简琪见到夏深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夏深皱了皱眉头,看着安栀:“走吧,我送你回去。还有,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为赵逸流眼泪。”
夏深回HR之前把安栀松了回去。
李姐有些担忧的看着安栀不太好的脸色:“安小姐,你没事吧?”
安栀摇摇头,上了楼,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来。
李姐叹了口气,原本还做了晚饭的,看样子白做了,找这个架势,应该是不吃了。 夜深了,安栀看着外面的月色,她已经坐在那里几个小时了一动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