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栀慌忙收拾了一下,拿着包便出门了。
因为时间太早,小白还没有起床。李姐已经在厨房里面忙碌小白的早餐了。
“安小姐,现在就要走吗?早餐马上好了。”李姐看着安栀从楼上下来慌忙说。
安栀摇摇头:“不了,我有点急事,不吃了。”说完离开了家门。
夏深的车在门口,安栀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坐了进去。
“我打算在靖海市开一个设计工作室,里面的员工由你来选拔,怎么样?”夏深一双深眸在安栀的脸上扫射着。
安栀有些惊愕的看着夏深:“开设计工作室,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帮你选拔?”
“因为你是我的秘书,你不做难道要我亲自做这些事情吗?”夏深理所当然的问。
安栀无语的看着他:“夏总,您似乎忘记了,我不过是您60万暂时请来的生活秘书,只有一个月的任职时间,所以,您交给我的任务,我恐怕完成不了了。”
夏深看着安栀抗拒的表情,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感觉心情愉悦:“安秘书,话不要说的这么满,省的待会打脸。”
“什么意思?”安栀奇怪的看着夏深。
夏深没有说话,而是启动车子离开。
车子行驶在路上,夏深看了安栀一眼,淡淡的说:“住的地方我已经找好了,先带你去看看,你如果觉得满意,随时可以搬过去。”
安栀惊愕于夏深的办事效率:“这么快?”
“这个当然,我自然不能让我的人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下。”夏深理所当然的说。
“夏深,你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开一个工作室这么简单吗?这种小事情还需要你亲力亲为吗?”安栀对夏深的目的表示怀疑。
夏深看着安栀:“小工作室?安秘书是这么认为的吗?五百平的办公室也是小工作室吗?”
安栀嘴巴微张的看着夏深:“五百平?你——你是用来做跑马场吗?”
哪有人开个工作室需要五百平的办公场所的?
“安秘书还有什么疑问吗?”夏深显然不打算回答安栀的提问。
安栀看着他:“不要叫我安秘书,刺耳!”
秘书这个称谓一叫出去,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安小姐?还是——前妻?”夏深有些为难的表情看着安栀。
安栀气愤的看着夏深:“你非要这么羞辱我吗?”
“这两年——你过的还好吧?”忽然夏深一本正经的语气吓了安栀一跳,让安栀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栀有些惊愕的看着夏深,随后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因为夏深无法感同身受。
刚来到靖海市的那一个月,走在大街上,她看到的没有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都会错认为是夏深,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夏深不会出现在这里,当时他在准备与魏吟霜的婚事。
“你离开之后,我后悔了,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整个临安市我都翻遍了,没有你的踪迹!”夏深把车停在路边,眼神中多了一丝疼痛感。
安栀冷笑着看着夏深:“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谢谢你还惦念着我,在准备婚礼的百忙之中,还要找我这个‘前妻’?”
“没有婚礼!”夏深忽然怒吼一声。
安栀因为夏深突如其来的怒吼,哆嗦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和魏吟霜——”夏深叹了口气,刚要解释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朝他的车子走来。
“师傅?”一个阳光帅气的脸忽然出现在车窗边上,穿着休闲,有些不修边幅。
安栀慌忙下车,看着那人:“颜阳,你怎么——会在靖海市?”
颜阳一看真的是安栀,激动的无以言表:“原来你真的在这里,之前我听朋友说,在靖海市看到一个女人,很像你,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说完他一个熊抱把安栀紧紧的拥入怀中。
后来下车的夏深皱了皱眉头,冷漠的推开激动的颜阳。看着他,这个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个地方都能找得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栀有些尴尬的问道。
颜阳丝毫不在乎夏深的敌意,他看着安栀:“哦。我一个人没什么事,所以出来逛逛,真好,竟然遇到了你。我饿了,要不你请我吃饭吧。”
颜阳丝毫没有眼力劲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夏深,他看着颜阳咬牙切齿:“安栀没空,你自己去吃吧。”
“没有,我有空!”安栀慌忙说。
“安栀——”夏深威胁的眼神看着安栀。
颜阳皱了皱眉头:“大叔,我觉得你不应该限制安栀的自由,我记得没错,你不过是我师傅离婚几年的前夫了吧。”
“大叔?你叫我大叔?”夏深脸色阴沉的看着颜阳。
安栀忍住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夏深:“你把新家的地址告诉我吧,我跟颜阳吃个饭就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夏深皱了皱眉头看着安栀。
“夏深——”安栀无奈的看着颜阳。
颜阳悠闲的看着夏深:“大叔要一起去也可以,不过你可要自己买单了,我的钱不多——”
夏深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的说:“不用你操心。”
颜阳在前面走着,安栀刚要跟上去,却被夏深一把拉住了:“安栀,你还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么小的男生,你不觉得有犯罪感吗?”
“这是我跟颜阳两年来第一次见面!”安栀无奈的解释道。
夏深看着她:“我告诉你,不要老牛吃嫩草,你跟他不合适。”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安栀咬牙说。
“再说了,这是我的事情,你要是乐意就跟着去,不乐意请自便。”安栀说完这句话,快走几步。
“师傅,我们吃什么?”一如两年前,颜阳依旧叫安栀师傅。
安栀看了看菜单:“你随便点吧,我请客!”
夏深扬了扬眉毛:“安秘书还真是大方啊。”
“秘书?”颜阳奇怪的眼神看着安栀。不是设计师吗?什么时候成秘书了。
安栀勉强笑了笑:“不用在意,你点吧,我请的起。”
她待颜阳如同弟弟一样。
“你当然请得起,一天可是两万的薪水,我发的。”夏深又阴阳怪气的说。
安栀无语的看着夏深:“夏总,如果您想吃饭,请闭上您的嘴,好好吃饭好吗?”
夏深冷笑一声不再说话,看着安栀和颜阳互相有商有量的点菜,其实心里的嫉妒之意早已经水漫金山了,淹没了他的心。
“我要吃这个——”夏深指着菜单上的菜说。
安栀惊愕的看着他,最终还是点头了:“那好吧。”她记得夏深不怎么吃辣的,可是这道菜是麻辣的。
所有的菜上齐之后,安栀看着那一大盆的菜,几乎全是辣椒。
“夏总,您的菜,请您先吃吧。”安栀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
颜阳看着安栀,这明显是想让夏深出丑啊。
夏深皱了皱眉头,有些懊恼的神色:“怎么——这么一大盆?”
安栀含笑不语,一副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他不知道这个餐厅的特色便是菜都是用盆装的,不想其他家的店是用盘子装。
颜阳看着安栀的笑容,恍如隔世:“师傅,你这两年怎么也不来个信呢?我还以为你出国了呢。”
“是——太忙了。”安栀抱歉的看着颜阳。当初是颜阳和娜娜送她离开的,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来到这里之后有意和过去的一切断开联系,所以便什么人都没有再联系。
“再忙也应该跟我们说一声——”颜阳皱了皱眉头。
夏深看着颜阳:“小子,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安栀是我的员工,在她就职期间,是绝对不能跟任何男人纠缠不清的,这是我们HR请人的法则。”
“这法则怎么看起来好像是你自己制定的呢?”颜阳看着夏深明显的不满意。
夏深点点头:“嗯!你可以这么认为。”
一顿饭吃的火药味十足,夏深更是不知道喝了多少的水,因为他点的菜实在是太辣了。安栀无语的看着夏深,有时候感觉他很霸道,有时候却感觉他很幼稚。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辣,却还非要吃完。
“师傅,我们经常联系吧,我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颜阳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了安栀的手机里,之后打了回来。
安栀点点头:“嗯!好!对了,娜娜还好吗?”
颜阳笑了笑:“她很聪明,现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设计师了。”
安栀欣慰的点点头:“我就知道她会成功的。”
夏深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拉住安栀:“走吧!”
安栀仓皇回头看着颜阳:“有时间再见!”
这个夏深总是这么没有礼貌。
和夏深一起来到新居中,安栀看着房子内的陈设,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临安市的那栋宅子里。
“你——什么时候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安栀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了。
夏深看着她:“只要我想做,我就一定做的到。”
“可是——夏深,你知道吗?那所房子里的回忆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美好,我甚至很想忘记那些日子!”安栀的脸色煞白的看着夏深。
夏深眼眸幽黑的看着安栀,随后他点点头,声音暗哑:“安栀,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在提醒你,无论是在临安市,还是在靖海市,你都是我的女人,其他任何人都别想染指!”
这一句话彻底打垮了安栀。她急促的呼吸着,不敢相信的看着夏深。
原本以为他会改变,原本以为他还是爱她的,结果竟然还是可笑的占有欲在作祟。
“我会负责找人给你搬家的,至于新家的位置,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在跟顾清扬说了,以后你的事情都与他无关,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夏深走到安栀跟前,忽然唇角扯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看的安栀毛骨悚然:“夏深,你又要软禁我吗?”
夏深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想要给你好的生活,再说了,名义上你是我的生活秘书,又怎么会有软禁一说呢?”
“那你是想要让我做你在靖海市的女人吗?”安栀嘲讽的看着夏深。
夏深想了想:“如果——你要这么说,那就是吧,毕竟我给你的工资是一个普通秘书几年都挣不来的。”
“无耻!”安栀低声咒骂着。
夏深执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安栀,我的无耻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以后——乖乖的!”
他原本是心情很好的,只是当他看到安栀和颜阳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心中的妒意便开始像野草一样疯长了,所以才抑制不住的说了这么多混账话。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些!
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安栀好不容易摆脱了夏深,回到家中。
今天一天什么都没做,她看着已经回到家的小白,正在看童话书,笑了笑:“小白,今天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小白想了想:“还好。”
安栀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还好是?”
小白看着安栀:“妈妈,我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因为老实说过,做人一定要诚实,不能撒谎。”
安栀笑了笑,看着一本正经的小白点点头:“小白想问什么,妈妈一定会诚实的回答你。”
“妈妈,你有很多的男人吗?”小白语出惊人。
安栀惊慌失措的看着小白。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怎么会忽然问出这些话来?
“小白,你怎么会——”安栀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到。
小白看着她:“我的同学说你有很多的男人,以后会给我找很多的叔叔做爸爸,可是我只想要我爸爸,其他的不想要,虽然赵叔叔很好,顾叔叔也很好——”
“小白!”安栀的声音大了一些,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
小白缩了缩脖子:“妈妈,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安小姐,小白还小,不懂事,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李姐停掉手中的活计,来到小白跟前,握着小白的手,劝慰铁青着脸的安栀。
“小白,妈妈无论是跟赵叔叔,还是顾叔叔都只是朋友关系!”安栀无奈的看着小白说。
小白看着她:“不是的!他们不是那么说的——他们都说我妈妈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的女人,是个坏女人!”
“小白!”安栀忽然扬起手臂,但是却没有真的打在小白的身上。
她眼眸通红的,心痛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到底是谁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
“安小姐——”李姐见状慌忙把小白护在怀中。
小白抹了抹眼泪,对着安栀怒吼一声:“我讨厌你,你不是个好妈妈,以后都不要再做我妈妈了,我要回家!”
说完朝楼上跑去了。
李姐无奈的看着愤怒离开的小白,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抹泪的安栀,叹了口气:“安小姐,小白还小,说的话不能当真!”
“李姐,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离了婚的女人,就再也没有权利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了,哪怕一起吃个饭也会被无限放大,被非议,被嚼舌根。
李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事实上确实是如此,无论是离异的女人还是已婚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再交其他的男性朋友的。
安栀站在小白的房门前,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有开门,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失魂落魄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神情狼狈的自己。
什么时候她才能安安静静的生活,不要每天在这种水深火热中煎熬。
或许是因为精神疲惫,安栀趴在梳妆台前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李姐焦急的声音:“安小姐,小白在你房间吗?”
安栀猛地坐起来,打开门:“怎么了?小白不见了吗?”
李姐神情焦急:“我刚才起来去看了一下,他房间的门开着,我进去之后,就看到他已经不在了,我以为他在你这里——”
安栀心中狂跳不止,难道小白真的离家出走了吗?他真的去找夏深了吗?
想到这里,安栀慌忙下楼,下楼之后才想到手机还在楼上,又折回去。慌乱之间,她的脚踩了一个空,整个人扑倒在了楼梯上。
“安小姐,你没事吧?”李姐慌忙扶起安栀。
安栀看着腿上被磕出来的红痕摇摇头,忍住痛:“我没事!”
“我去帮你拿手机!”李姐把安栀扶坐在沙发上。
拿到手机的安栀第一时间便打电话给了夏深,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个女人。
“喂——你找谁?”女人的声音很是气喘吁吁。
安栀的身体就像被数九天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机,声音清冷:“夏深在吗?我找他有急事!”
“夏总,他——在忙,您是哪位,我可以做好记录给他!”那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安栀冷笑一声:“就告诉他,他儿子不见了!”说完不等地方说话挂断了电话。
夏深那五百平的工作室内,娜娜有些奇怪的把手机放下,是安栀吗?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