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看着顾清扬的双眸,眼神更加的凛冽了:“大哥,这是我跟我夫人之间的事情,似乎你参合进来不是很好吧?”
说完手臂一用力,安栀整个人便落入了夏深的怀抱中。
安栀一个不防,整个人硬生生的撞入了夏深的怀抱,一声惊呼。
旁观者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惊呼,这场戏愈发的好看了。
夏深的手死死的捏住安栀纤细的手腕,薄唇轻启:“安栀,我承认,我欠你很多,但是这不是你要拒绝我的理由。无论你怎么想,我都要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儿子的妈妈,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对你放手的。乖乖的跟我离开,这样大家都体面,你说呢?”
安栀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绝望的看着夏深。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善变呢?明明说过不会在强迫她的,现在又做这种事情。
“夏深,你先放开我!”安栀的声音几乎是哀求的。
夏深看着安栀,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双眸中夹杂着一丝不可名状的情绪,是痛苦?是失望?还是伤心?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安栀,现在就跟我走,今天所有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跟他一起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在我们三人之间,最摇摆不定的是你——”
他以为只要他够坚持,安栀就一定会跟他一样,他们就能回到从前,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女人的心其实也可以是善变的。
很显然她已经在心中默认了顾清扬这个人。如果再这么任由他们发展下去的话,兴许就真的没他什么事了。
顾清扬看着和安栀纠缠不清的夏深,悠然的把自己杯中的鸡尾酒喝掉,然后走到安栀的身边,一把把她从夏深的怀抱中拉了出来,然后冷眸看着夏深:“夏深,如果你今天是以宾客的身份来的,那我们所有人都欢迎你,如果只是单纯的来抢人的,那么就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夏深一听顾清扬的话,眼神愈来愈冷。他冷笑一声:“大哥,你管的似乎有点宽了,这是我跟安栀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吧。今天在这场宴会上你是客人,我也是。但是我跟你不同,我是一个人来的,而你说带着我的女人和儿子来的,真是——”
“夏深,你说什么疯话——”安栀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怒吼一声,眼神疯狂的看着夏深。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忽然发飙的安栀,目瞪口呆。
“不闹了……我现在回去行了吗?我明天就带小墨换一家医院,手术哪里都可以做,可我不需要你那几个保镖整天游魂似的跟着我,我受不了了!”她咬唇隐忍说道。
“你敢!!!”上官皓也骤然被逼急,断声低吼一声,凶神恶煞似的盯着她。
一听到她说要逃,要走,要避开他,他的火气就冲破了理智爆发出来。
安栀说完看着所有人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最后她把所有的崩溃和愤怒全部咽下了,然后看着顾清扬和夏深说:“如果你们想要在这里吵,你就吵个够,我累了,我要先走了。”
说完她用尽全力挣脱他们两个男人的钳制,在所有人的瞩目下离开了宴会厅。
夏深深深的看着旁边的顾清扬一样,之后迈开大步,跟上安栀的脚步。
夜深了,外面的冷风吹在脸上,让安栀打了个寒战。
夏深把身上的呢大衣脱下为安栀披在了身上。安栀无力的看着他:“我不冷,小白和聂风在哪里,我要带小白回去了。”
在他们说话期间,顾清扬也跟着出来了,他看着安栀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似乎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合适。
“清扬,你先上车等我一会吧,我去把小白带回来!”安栀有些内疚的看着顾清扬。
顾清扬点点头:“好!有事跟我电话。”
顾清扬离开之后,安栀看着夏深:“小白呢?”
“小白已经让聂风带走了,放心,他带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夏深看着安栀淡淡的说。
“带走了?带到哪里去了?夏深,你怎么可以这么擅作主张?”安栀一听有些怒了。
夏深看着安栀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红晕的脸,情不自禁的抬起了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栀,我只不过想给我们两人创造一些单处的空间,难道你不明白吗?”
安栀看着夏深,随后说:“那随便你吧,不过我要走了,再见!”
反正夏深是小白的爸爸,聂风是夏深的好兄弟,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能跟夏深单独相处的,所以想着越早离开越好。
“你是一个人回家,还是两个人一起回家?”夏深忽然沙哑着声音问道。
安栀顿住脚步,之后无语的看着夏深:“夏深,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吗?”
夏深深沉的双眸看着安栀,低哑的声音说:“安栀,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欠你的我会补偿你。之前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做个了断,之后我会一心一意的对待你跟孩子。难道你一定要这么做吗?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说出来,能做的我一定会做,好吗?”
安栀摇摇头:“夏深,你真的不需要做什么,我不需要——只求你放过我,让我好好过日子”
说完安栀朝早已经在哪里等候的车子走去,那是顾清扬的车子。
这一次夏深没有追上去,眼睁睁的看着安栀坐上顾清扬的车子离开。
坐在顾清扬的车子上,安栀一直都是沉默的,因为她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跟顾清扬说什么。
顾清扬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安栀,然后又看了看时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其实他是想问小白就这样被带走,没有问题吗?但是他没有问出口,因为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
安栀把目光从外面收回,看着顾清扬:“今天晚上对不起,我原本是想好好陪你来参加这个宴会的,只是没有想到——”
顾清扬长出一口气:“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思考周全,原本你不用来的。”
安栀有些吃惊的看着顾清扬,她没有想到顾清扬哪怕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依然还在为她开脱。
长久的沉默之后,顾清扬问道:“安栀,今晚你发了那么大的火,有点不像你了,看样子这火气积攒了很久吧?”
安栀笑的有些尴尬:“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火。只是看到他,就感觉莫名的烦躁。”
顾清扬没有戳破安栀。如果真的不在乎,如果真的心如止水,便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了吧?一切源于还在乎。
“清扬,你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我可以考虑——”忽然安栀看着顾清扬认真的说。
顾清扬有些奇怪,车速也降下来了一些:“考虑什么?”
“考虑和你,和小白一起回到临安市。”安栀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浑身轻松了很多,似乎长久以来,这才是她最想做的吧,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嗯!你能这样想,很好——”顾清扬笑了笑说。
安栀看着他:“我这么做,你不会很失望吧?”
顾清扬摇摇头:“不会!本来这个建议就是我提出来的,我很高兴你采纳了。”
内心的失望他无法跟安栀明言。他们两人都知道,此刻选择回去是因为什么,想必安栀也是听到了什么,才会这么决定吧,只是他不想深究。
回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魏吟霜——她没事吧?”许久之后安栀还是问了出来。
跟聂一一闲聊期间,她听说了魏吟霜的事情。
徐言生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说到底不过是她引发出来的一系列的事情罢了。她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在这里过着自己的日子。
“嗯!应该没事!只是我不是很了解!”顾清扬淡淡的说。他从来不关心安栀之外的女人。
“回去之后,我想去看看她。还有清扬,徐言生的事情——”安栀欲言又止。
顾清扬把车子停到路边,看着安栀:“刚才那个徐总,是徐言生的爸爸。生物学上的爸爸,他不会是你的噩梦,我都会处理好的。”
这算是一个承诺。
安栀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只是在商场上,我觉得能不树敌就不树敌吧,能和平解决就最好了。”
她愿意把一切人都想的“人性本善”,只是她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
外面的天阴冷阴冷的,安栀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顾清扬看着安栀走进去,也跟着进去了。他看着安栀的背影,总是感觉这个女人瘦弱的肩膀上似乎压着一座大山,他想为她分担,却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资格。
“你坐一下吧,今天的天太冷了,感觉好像是要下雪了。”安栀一边说着一边把披在身上的男款呢大衣脱掉,然后放在的沙发上。
她来到吧台前,开始烧热水,或许喝点热水可以去除她身上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