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颜家倒台之后,星辰和离若便受了重用,虽然他们与王明宇结婚仅仅三日,但栎州瘟疫之事严重,据说已经死了几万人,朝廷派去的大夫也都有去无回,这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朝廷再派人去,那些人都因贪生怕死不敢再去。
精明算计的离若当然也不可能去趟这趟浑水,自然是将星辰推荐给了慕容碧云,星辰虽然也不想沾染上什么疫病,但是如今她刚刚掌权,急于建功,因此也不敢挑三拣四,于是她便领了兵马,打算与王明宇一起,前去栎州查看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路上走着,王明宇和星辰坐在豪华的镂金雕刻的马车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马车外面。
如今是华州地界,距离栎州不到百里了,虽然还未到瘟疫之地,但也能看出这附近的村民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星辰有些难以置信地说,“这瘟疫虽然严重,但之前朝廷已经带了各种救治的药材和药房过来,还有那么多的名医的大夫,为何百姓们依旧没有起色呢,瘟疫并没有多么难治啊!”
对于此事,王明宇也觉得颇为棘手,他虽然精通于洞察人心,但是却医学之理却只是懂些皮毛,所以对于此次瘟疫之事,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时候,星辰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一脸兴奋地说道,“还好我这次把江辰希带来了,他对药理之术颇有研究,甚至比宫里那些太医更加在行,不紧能医治各种疑难杂症,就连西域的蛊毒他都能解,这次有了他,相信疫病之事一定能迎刃而解。”
星辰原本只是想到了江辰希,这才脱口而出,却不料忽然觉得一阵寒光朝她看过了,星辰瞬间觉得整个马车内就如同一个冰柜一样,似乎连空气都凝结在了这一刻,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王明宇,却刚好和他冰冷的眼神对视上。
“我……我只是说说,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嘛……”星辰只能迎着王明宇冰冷的目光一阵嬉皮笑脸,然后含糊其辞地解释道,“你不要生气嘛,你这个眼神……让我有点儿慌呀……”
却不料王明宇忽然伸出他有力的大手猛地敲了一下星辰的头,满眼的嫉妒和吃醋,他紧紧地盯着星辰,低声吼道,“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提到别的男人也不行,你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听到没有?”
“知道了。”星辰像个听话的小女人一样,眨着她灵动传神的大眼睛对着王明宇认真地点了头。心里却是有些不服气的,什么嘛,这明明是女权社会,我是可以娶很多男人的,为什么却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想想还真是有点儿亏呢!
车马很快就行进到了栎州境内。
烁州的州长接到星辰公主亲自来查探疫情的消息,便带了衙门里仅有的官兵来城门口迎接星辰。
“恭迎十公主!”栎州的州长公孙雨宸带着几个士兵跪拜只见那一个个士兵也是面黄肌瘦、毫无血色。
见状,星辰也顾不了这许久的礼数了,便是直接下了马车,问道,“这些士兵为何也是如此的枯瘦如柴,这若是有敌军来犯,那我国的城池岂不是要瞬间沦陷?”
“十公主您有所不知啊,”公孙雨宸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此次瘟疫严重,整个朔州之人都患病了,这患病之人每次发病之时都会浑身颤抖和抽搐,看起来痛苦不已,只有吃过药粉,才会有一时的疗效,但这药粉不仅格外昂贵,而且只是治标不治本,长此下去,病人便会变得越来越虚弱,最终殒命啊!”
这时,江辰希也从后面的马车上走了下来,他眼神有些疑惑地望着这些士兵们,问道,“你的这些士兵们也都感染了瘟疫吗?”
公孙雨宸点点头,回答道,“是啊!我栎州的百姓们大多数都感染了此疫病,来了许多大夫,却都不幸被这些人给传染了!”
站在一旁的王明宇虽然没有说话,却觉得事情格外古怪,但自己又说不上来。
只见公孙雨宸微微俯下身子,一脸地恭敬谦卑,“十公主不远千里来救治百姓,微臣深感荣幸,替整个州的百姓感谢十公主的大恩大德,十公主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移步微臣的寒舍,暂时歇一歇吧!”
听到公孙雨宸这样说,星辰便点了点头,随后重新坐上了马车,一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往城内走去。
虽然这世道纷乱,到处都是感染了疫情的难民,但公孙雨宸的府邸却是格外宽敞舒适。一排排翻新过的瓦墙,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焕然一新。庭院里的绿植上也是各种各样,甚至许多品种星辰都未曾见过远远看去,一片碧绿之色,倒是带给人一片清新自然的感觉,内心瞬间觉得舒适了许久。那滴落在翠绿的叶子上的雨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一般。
一行侍女们为星辰安排好了住所,虽然不是很奢华,但却极为宽敞明亮,室内的摆设和字画也是干净整洁、大方典雅,一看就是提前精心打扫和布置过的。
侍从们进进出出地将星辰的行李从马车上拿了进来,公孙雨宸便一脸谦卑地低着头对星辰说道,“公主,微臣的府邸微寒简陋,不知道公主能不能住的习惯,公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微臣,微臣定会竭尽全力满足公主的要求!”
她这一脸恭顺谦卑的样子倒是与平日里那些四品大员截然不同,星辰觉得,这个公孙雨宸似乎是个简朴正直的好官。
不一会儿,她府内的丫鬟们便送了些菜过来,菜品虽然简单,但看得出做的认真仔细,对于这瘟疫严重的栎州来说,能尝得这些菜品,想必这州长公孙雨宸也定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待那些丫鬟们散去,星辰便坐在主位之上,拿起筷子打算品尝一下这栎州的菜肴,其实主要是舟车劳顿,她实在是太饿了,看到这饭香阵阵,她忍不住口水直流。
“你们也都坐下来吃饭吧!”
得到星辰的允许,侍女们很是欢愉地也都坐在了位置上,准备填充一下自己饥饿的肚子。
看着星辰看着菜口快要流口水的样子,王明宇忍不住偷笑,于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轻轻地递到星辰嘴边。
这看起来肥美多汁的鱼肉瞬间将星辰肚子里的馋虫全部都吸引过来了,她也顾及不了公主的形象了,张开大嘴就准备将那块鱼肉一口吞进肚子里。
这时,江辰希突然大喊一声,“住手!不许吃!”
瞬间,所有坐在餐桌上准备吃饭的人眼睛都齐刷刷地望向江辰希,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只见江辰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银针,轻轻地插进了中间那一大盘鱼肉里面。
这种情节星辰在电视剧里面见多了,但是她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也从来没有用银针试探过饭菜,或许大概是她身份太过卑微,人又活的小心翼翼的,也没有人想要在饭菜里下毒杀她。她也没见谁吃饭的时候用银针试过毒,不禁觉得这家伙有点小题大做。
于是,她不耐烦地冲江辰希翻了白眼,说,“果然有医术的人都活的小心谨慎的,吃个饭还试试有没有毒,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来的什么毒,大家连饭都吃不起了,还能花钱去买毒药吗?真是的,耽误大家吃饭,还不如不带你来呢!”
就在她冲江辰希翻着白眼不屑一顾的时候,忽然,那放在鱼肉里面的银针逐渐逐渐变黑了。
这着实让星辰吃了一惊,想不到这鱼肉里面真的有毒啊!
接着,江辰希又把每种菜都轮番试了个遍,发现每种菜,甚至是汤里和茶水里都下了毒。
不过毒的分量不是很重,银针许久过好久才能变黑,饭菜里的毒只能让人轻微中毒,并不能瞬间危害致命。这让大家都变得疑惑不解起来。
“这是什么毒啊?又是谁下的毒呢?我们才刚刚来到栎州,想不到就有人想要谋害我们!”星辰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恐惧。
江辰希仔细地看了看银针,又检查了一下饭菜,摇了摇头,说,“毒下的分量过小,况且又并无人服下,暂时看不出来是什么毒!”
这倒让一向把江辰希当做情敌的王明宇不禁得以了几分,言辞之中带有了几分嘲讽之意,“薇薇,你不是把这江太医夸了个天花乱坠吗?怎么如今,连这小小的毒药都分辩不出来呢?”
星辰不禁白了他一眼,替江辰希辩解道,“刚刚若不是江辰希,我们所有人都会中毒,即使只是轻微的中毒,对身体也是有害的,你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就不要嫉贤妒能了,真是个小气鬼!”
见到自己深爱的娘子竟然帮着别的男人说话,这让王明宇如何能忍受得了,他猛地抓住了星辰那白皙纤细的手臂,毫不怜香惜玉地紧紧一握,脸颊慢慢靠近星辰,语气中似乎还带了几分威胁的味道,“娘子,你刚刚说你夫君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着王明宇那双似乎带着火的眸子,星辰刚刚骂人的勇气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她急忙迎着笑脸求饶道,“我错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还请夫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小的什么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