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宇枫在星辰的住所住了几日,除了做些调皮的事情之外,倒也没惹星辰心烦。
这天早晨,星辰还在睡梦中,却听见好多人在耳边叫她的名字,感觉吵闹得很。
睁开惺忪的睡眼,她感觉眼前的景致很是朦胧和模糊,她以为是自己没有睡醒的缘故,便用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还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不过在星辰床边,叫她起床的几个人倒是看的很清晰。不用多说也知道,就是阿珍、阿秀,还有小男孩儿陌宇枫了。
“公主,你怎么最近越发的能睡了?”阿秀有些埋怨的嘟起了嘴巴。
“是啊,星辰姐姐,你睡得也太沉了吧!”陌宇枫对于嗜睡的星辰也深感无奈,“你看这太阳都快落山了,我们还以为你昏过去,醒不过来了呢。为了叫你起床,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娘亲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贵为公主,竟然这样爱睡觉。听说你们碧云国是女人当皇帝,若是有朝一日,你做了皇帝,那早朝都该变成晚朝了。”
看到陌宇枫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毒舌,侍女们都不禁笑了。
星辰努力地坐了起来,却感觉浑身酸痛无力,头也很疼。
阿珍发现了星辰的不对劲,她有点着急的说,“公主,你的嘴唇怎么惨白惨白的呀?额头上都是汗。该不会是病了吧?”
此时,阿秀也注意到了星辰的脸色很是难看,便说,“公主可有头痛发热之症状?”
星辰点点头,“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听到星辰的话,陌宇枫也一脸关切地凑了过来,“星辰姐姐是生病了吗?你们不是说星辰姐姐是公主吗?还不赶紧去叫太医来给她医治。”
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护妻心切的王子一般,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听到陌宇枫的提醒,阿珍和阿秀才反应过来,对外面的侍女们喊了句,“公主病啦,你们快去叫医师来。”
不一会儿,几个医师便被侍女们传唤了过来,他们先是给星辰把了把脉,之后互相商讨了一番,却都是在摇头叹息。
陌宇枫着急的问道,“你们这群老头儿,支支吾吾的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星辰姐姐到底得了什么病?”
其中一个医师犹犹豫豫的说道,“公主……公主尚未患病啊!”
“胡扯!”陌宇枫怒气冲冲的大喊道,“你们眼睛都瞎吗?看不出我星辰姐姐嘴唇惨白惨白的,头上全都是汗珠,人也一直昏睡不醒。”
对于陌宇枫的质问,医师们却只能摇头叹息,辩解道,“公主只是身体虚弱,有些劳累,所以才会昏睡不醒,但是,体内并无病症啊。”
听到医师们这样讲,星辰也不愿难为他们,于是她摇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也许我只是乏了,休息休息便好,你们别再难为医师了!”
听了星辰的话,阿珍、阿秀和陌宇枫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几个侍女便把医师们送了出去。
医师们走后,陌宇枫却突然正颜厉色地对侍女们质问道,“你们的女王呢?星辰姐姐都病了,她也不来探望吗?有她这样做娘亲的吗?”
阿珍和阿秀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道,为了不让他打扰星辰休息,阿秀便拉住陌宇枫,和颜悦色的劝慰道,“星辰姐姐需要休息,我们出去玩儿吧,不要打扰她了。”
陌宇枫虽然顽皮,但也成熟懂事,听到他们这么说,便乖乖的跑出去玩儿了。
一连几日,星辰一直在浑浑噩噩的睡梦之中,头疼的也越发厉害了。医师们来来回回的看了许多次,却都断定星辰并没有生病。
这事不知怎的,就传到了乌蒙翱的耳朵里,他二话没说,直接骑着高头大马,从前线奔驰归来。
阿秀和阿珍错愕地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行礼,乌蒙翱就已经冲进了房里。
看到面色苍白的星辰时,他怒气冲冲的大喊道,“你们主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不是让你们好生照顾她吗?你们是怎么照顾的?她都这个样子了,你们也不派人禀报于我,若是星辰有什么闪失,我要你们一起陪葬!”
侍女们都吓得跪倒在地,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看着星辰惨败的脸色,乌蒙翱大喝一声,“去把巫师大人找来!”
却见手下们都是一脸难为之色。
“没听见我说话吗?”乌蒙翱立刻暴跳如雷,厉声大喊道,“快去请巫师大人,请不来你们就以死谢罪吧。”
对于这巫师大人,星辰也有所耳闻,据说这巫师打人很是神奇,虽然从不轻易露面,但据说他能洞察天地万物,无论是疑难杂症,还是毒虫蛊术,都十分精通。但听说此人性格极其古怪,若是他不想治的病,或是不想救的人,即使那人身居高位,或以金银财宝收买都毫无用处,所以请巫师之事,让这些婢女和侍卫们都感觉十分棘手。
不过看到乌蒙翱发了这么大的火,他们也不敢不从命。几个侍卫被吓得浑身发抖,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跑出去请巫师。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那些侍卫进来回禀,“可敦,卑职无能,请不来巫师,巫师说要您亲自去请才行,还说,有些话要亲口告诉您!”
听到这话,乌蒙翱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骑上高头大马便冲着巫师的住处飞奔而去。
巫师的宅子建在了一座深山之中,一片竹林,还有小溪潺潺,倒不失为一个清心静气的好住处。
屋内,巫师点着一炉熏香,静静地坐在竹板床上,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在等着谁来。
乌蒙翱一脸冲动地跑进屋子,不由分说,一把就将还在打坐的巫师的衣领揪了起来,大声冲着巫师吼道,“快随我去救人!快去!”
巫师依然是一脸淡然平和与宠辱不惊,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敦莫急,那姑娘先死不了!”
“死不了也不行,这样不死不活的像什么样子,我要她好好的活着!”乌蒙翱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只见巫师捻了一下手中的珠串,闭着眼睛说道,“可敦,你确定要救这个姑娘吗?”
“当然要救,而且要快点救!”乌蒙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巫师若有所思的问道,“这姑娘心肠冰冷如蛇蝎,你救了她并不会有什么好事。反而有可能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但此刻心急如焚的乌蒙翱哪里听的进去巫师的劝说,他为星辰辩解道,“她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女孩儿,她只是从小经历了太多磨难,对人多了几分防范之心,心思缜密又聪慧,比那些浓妆艳抹的俗气女人强多了,我反正是看上了她,她早晚是我的女人。”
“你确定要救她?”巫师再一次的问道,“我为你们二人算过,她命中注定有这一劫,若是她真的度过了这一劫,日后你恐怕会有灾难,她一直都是在利用你,用她的美貌勾引你,等你有朝一日没有了用处,她便会弃你而去,如果是你牵涉到了她的利益,她定然会立刻杀了你。”
面对巫师的警告,乌蒙翱完全没有听进去,如今的他心急如火,满脑子想的只是想要就星辰的性命,“就算最后她杀了我,我现在也要救她的命。”
对于乌蒙翱的这般执拗,巫师摇摇头,深感无奈,“她并没有患什么疑难杂症,而是身体里生了阴虫!”
“何谓阴虫?”乌蒙翱不解的问道。
只听巫师回答道,“这阴虫很是稀奇罕见,属于西域蛊虫中的一种,不过这种蛊虫很是挑剔,它不会轻易上人的身,只会挑选一些特别的人,来作为它的寄生体!”
“那该怎么办?怎么把这蛊虫给杀死呢?”乌蒙翱一脸焦急地问道。
巫师想了想,说,“倒也不难,只是,这药引难寻……”
“什么药引?”乌蒙翱追问道,“无论多么难得的药引,我都一定会替她寻来!”
巫师犹豫了几秒,回答道,“因为这阴虫是至阴之物,因此,只有至阳之物才能抵御它!”
“那什么才是至阳之物呢?”
“需要健壮男子的血,而且必须是心头之血!”巫师回答道。
“那还不好说吗?”乌蒙翱眼睛里闪烁出了希望的光芒,“我乌蒙国将士是草原上的雄鹰,勇士千千万,不过是割些心头之血,又不会危及到性命,我乌蒙国勇士都是侠肝义胆之人,必然会出手相助!”
却见巫师摇摇头,道,“阴阳虽然相辅相成,但若想击败阴虫,不仅要至阳男子的心头之血,而且,这男子还需要对那受蛊虫侵害之女子动有真心,且情真意切,感情越强烈,疗效越好,而且这血需要每天一碗,一顿都不能落下,连续喝一个月,阴虫才会被彻底杀死!”
听了巫师的话,乌蒙翱仔细得想了想,这最佳人选,也只有自己了,于是,他坚定的对巫师说,“用我的血吧,我对星辰的真心天地可鉴,我定会守护她一生,即使是付出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见到乌蒙翱如此执拗,巫师除了摇头叹息别无他法,于是,他拿了些工具,便随乌蒙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