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星辰这样执拗,江辰希无奈得摇了摇头,打算离去。但是又格外得不忍心。
于是,他一脸认真得对慕容星辰说道,“微臣恳请女王陛下休息片刻,听微臣一言。”
听到这话,星辰也没有办法,只好放下手中得笔墨,睁着大大得眼睛看着他。
只听江辰希静静地说道,“女王陛下勤于政务,这本没有错,但是过多得劳累身体,您得身体会吃不消得,如此积劳成疾,若是生病了,那天下万民得事又由谁来主张呢?您可以不顾及自己得身体,但是不能不顾及天下得百姓啊,微臣知道您这样努力,是为了早日把权力拿到自己手中,但是如果您把身体累垮了,权利不是也会落到其他人得手中吗?这样不是与您得想法相悖了吗?”
他得话也得确有道理。慕容星辰也不想让自己这么累,但是如今朝堂、后宫都已经乱作一团,天下百姓更是没有人管,天下刚刚平定,每个地区得统治都需要详细得管理,对于这些朝臣,她又不完全信任,所以事无巨细都要自己插手,难免分身不暇。加上朝中那些大臣们总让她雨露均沾,她自然想快点儿把权利拿到手中,这样就不用再违背与王明宇得誓言了,两个人心中就只就可以只有彼此,再无他人了。
看得出星辰得疑虑,江辰希继续说道,“女王陛下完全可以不用让自己这么累,所谓帝王者,不仅是有勤于朝政,还要懂得用人之道,亲贤臣,远小人,只要是对于朝政有利得人,都要加以利用,这样不仅能让自己轻松一些,也能让处理朝政得效率变高。”
这话说得倒是颇有道理,慕容星辰看着他,赞赏得点了点头,“言之有理,只是如今朝廷初定,人心摇摆,对于这些朝臣得性格和品性,这也不甚了解,该如何做到亲贤臣,远小人呢?又该如何对这些臣子们加以利用呢?”
只听江辰希静静得分析道,“所谓朝堂,看似是一个整体,其实各自为政,各种算计,就算是为朝廷尽心尽力,也都打着各自得算盘,为得都是谋取自己的利益。有才华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光明磊落、心胸坦荡的,或许贪财,或许好色,又或许心怀鬼胎,心术不正,但只要他是有用之人,女王陛下就可以投其所好,使她为陛下所用。他若是贪财,陛下赏赐些许金银珠宝,定然能将它收服,他若是好色,陛下赏赐他一些男子,竟然能让他死心塌地。若是忠心耿耿、耿直直言之辈,就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必定要认他信他,才能不使那些老臣们大权独揽,女王陛下也能稍加歇息啊!”
这些话说得甚是有理,星辰也是不住的点头,对于这个江辰希,星辰是格外敬佩的,他不仅医术精湛,就连治理国家之道,他也是颇有一番见地的。
不过对于慕容星辰心中的疑虑,江辰希也是懂得的,如今王明宇被关押在了后宫,女王陛下之所以如此拼命的处理朝政,自然是为了能够获取权力,不再受这些王公大臣们的桎梏,也能早日把王明宇从冷宫之中接过来,他们二人也能早日团聚,共诉情长。
于是,江辰希继续说道,“女王陛下基于统缆权利原本没有错,但是也不宜太过心急,可以利用朝堂之上的对立情况,分别给予全力,就比如从前的王公大臣和哪些寒门出身的官员们,从出生上来讲就是注定的敌对状态,况且那些王公大臣们自幼锦衣玉食,对于这些出身微寒的官员从来都不看在眼里,大多善于贪污腐败,但他们也是有优点的,大多数财大气粗,树大根深,况且经验丰富,处理起朝政来也是游刃有余,陛下可以把一些权利分给他们,但不能太多。”
“对于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们,可以把一些重要复杂的公文交给他们处理,这些寒门出身的官员必定办事勤勉,认真周到,这样就可以让女王陛下省了很多心力,况且两方势力互相敌对、互相较劲,办起事来一定会非常周到的,这样就能让他们互相监督,女王陛下也能省时省力,免得过分操劳了,只是对于一些大事,女王陛下再亲自处理即可!”
听了江辰希的话,慕容星辰觉得舒心多了,她忍不住赞叹道,“辰希啊,让你做一个太医真的是委屈你了,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参知政事了,朝堂上的政务,你也跟着朕一同参与,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尽管与朕说,若是遇见了什么难得的人才,也要举荐给朕。至于太医之位嘛,我相信你也不稀罕,这太医院院长的虚名,就赐给你了,若是这皇宫内有什么处理不了的病痛,再寻你来!”
见状,江辰希连忙跪倒在地,叩头谢恩,“如此,微臣江辰希谢过女王陛下!谢女王陛下予以重任,微臣一定尽忠职守、决不懈怠!”
……
侧卿殿内,只见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子躺在床榻之上,他的头发乌黑,如同黑墨一样涓涓的坠落下来,显得格外清雅俊朗、恬淡优雅。
男子侧卧着,双目紧闭,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心有所想。此人便是慕容星辰的侧卿北冥子墨。
床榻前面围着几个太医,给他把了把脉,说道,“回禀北冥侧卿,您的摔伤严重,怕是许久都不能骑马射箭了,还需在床上好生休养,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起码也要三个月之后,您才能剧烈运动。微臣给您开一副方子,你要每日按照方子上抓药,然后服用才行!”
这北冥子墨偏偏是个火爆脾气,听说要在床上躺那么久,从小活泼好动的他怎么忍得住?他一把将那个太医推倒,愤怒的说道,“怎么需要那么久?不就是个摔伤吗?之前摔伤的时候曾经找过江太医,不出半个月,我就能行走自如了,你们这帮庸医,连这点儿小伤都不能帮我看好,白白拿着朝廷的俸禄,拉出去砍掉算了。”
一听说要砍头,这帮太医们都吓坏了。连忙叩头求饶,声音也是战战兢兢的,“北冥侧卿啊,并非是微臣不尽心竭力,而是您的摔伤确实格外严重,微臣也是从您的安全和健康考虑啊,还请北冥侧卿不要治微臣的罪啊!”
这北冥子墨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表面上说的无比可怕和狠毒,实际上他是不会随便杀人的。
于是,他不耐烦的吼了一声,“全都给我滚出去,那药都苦死了,我才不喝呢。”
一帮人正在说着,忽然听到门外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声,那声音宛转悠扬、沁人心田,“良药苦口利于病,怎么能不喝呢?”
听到这声音,屋子里的人都呆住了。听这声音,不是女王陛下吗?
女王陛下每日处理政务,好久都没有踏入后宫了,想不到今日竟然到这里来了,这让床榻上躺着的北冥子墨和下面跪着的太医和宫女们都着实惊讶了一番。
宫女侍卫们和太医们立刻跪倒在地,“拜见女王陛下,女王陛下万福金安、永享万年!”
躺在床上的北冥子墨原本是想下床行礼的,但是骨头上的伤的太严重了,他根本坐不起来,只得一脸无奈地看着慕容星辰,“想不到女王陛下竟然大驾光临来看望子墨,子墨不能起来给女王陛下行礼,当真是自该万死啊!”
星辰却是一脸无所谓的笑笑,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受伤的北冥子墨,有些怨怼的说道,“你呀,都这么大个人了,整天做事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小心一点儿,这回好了吧,把自己摔成这个德行了,别仗着自己年轻就逞能,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一点儿,听见没有!”
虽然慕容星辰嘴里是责怪的语气,但是北冥子墨听的出来,慕容星辰话语之中都是担心和怜惜,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星辰,觉得心中无比喜悦,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摔伤都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能够换来女王陛下的怜悯。
北冥子墨呆呆地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回答道,“多谢女王陛下关心,子墨知道了,以后做事再也不那么莽撞了。”
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男子的笑声,那声音渲染力极强,音色也是格外活泼和明朗的。
听这声音也知道,这就是柳奚笙无疑了。
柳奚笙见慕容星辰也在殿内,先是恭敬谦卑的行了个礼,然后眼神之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说道,“女王陛下公事繁忙,能在这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探望北冥侧卿,北冥侧卿当真是有福气呢!这等福气可不是人人都能羡慕得来的!”
这等寒酸妒忌的话,星辰不会听不出来,不过这都是男子们后宫之间的争端,她也没空理会,于是笑着回答道,“既然柳常容来了,那你们二人就闲聊吧,朕还有诸多朝政要处理,就先走了。”
说完慕容星辰带着后面跟随着的侍女们,离开了侧卿宫。
柳奚笙恭谨谦卑的弯了弯腰,“恭送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