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兮容命格的说辞,实在是太模糊了,现在有实力能坐稳这个皇位的人选,只有自己和璟王两人。
可偏偏,霍兮容与他们两人都有牵扯。
霍兮容之前是璟王的王妃,而现在又变成了他的皇妃,当然晏以渊也明白,这个皇妃的位置霍兮容当得心不甘情不愿,可他要的只是这个结果,过程如何先暂且不论。
长年相处下来,晏以渊就不信,这个女人不会对自己有一丝丝触动,毕竟日久才能生情,他们两个今后多的是时间慢慢相处。
众人皆知,霍兮容是天定的皇后命格,而皇后能待的地方,自然只有皇上的身边……
而他现在,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
璟王不死,他与霍兮容这辈子谁也别想安生!
无论他与璟王谁登上皇位,这个皇后的位置对霍兮容来讲,只要这个女人愿意,那就犹如囊中取物般简单。
想到这里,晏以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心甘情愿把霍兮容送上凤位的,明明不久之前,这女人对他而言只是枚棋子而已。
霍兮容背对着他装睡,晏以渊坐在卧榻旁边一言不发,只是偶尔为霍兮容提提被褥,气氛倒也融洽,至少晏以渊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林妈回来准备收拾被褥,晏以渊才悄悄让开。
“娘娘,娘娘别睡了,先起来换套干净的衣衫,然后老奴再打点热水,给娘娘擦擦身子。”林妈也知道,殿内的气味确实不好闻,也不知道那个御医弄的是什么牲畜的血。
晏以渊有些憋不住了,他嗤笑一声,“你家主子根本就没睡,她这是故意装睡,躲着朕呢。”
“……”
林妈有些尴尬,依小姐的脾气,以前可不会做出这么小家子气的事儿,这要是在之前,无论是面对她多不喜欢的人,小姐最多只会爱答不理,却不会这般失了体统。
霍兮容面不改色的起身,林妈先是拿了一件狐皮大氅给霍兮容裹严实了,原本小姐的身子就不好,此时更不能着凉了。
林妈手脚利索的把卧榻上的东西,全部扯到地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新的被褥准备铺上。
晏以渊单手撑着下颚,嘴角带着笑意,可是目光却死死的盯着那件狐皮大氅。
“这件狐皮大氅看着不错,只是颜色太重,不适合爱妃的肤色,朕手中有一件白狐大氅,送给爱妃御寒可好?”
这话说的倒蛮随意,就像是普通聊天一般,可霍兮容比谁都明白,晏以渊这是看出自己身上的大氅是之前王爷的衣服。
这件大氅穿上超级暖和,王爷心疼她的身子,京城下的首场初雪,这件衣服就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她的衣柜中。
现在看晏以渊的表情,这件大氅的来历似乎不简单。
“皇上这是先给一巴掌,再赏兮容一颗糖吃吃?”霍兮容看着晏以渊,眼中明晃晃的全是嘲讽。
“朕打的那一巴掌,也都是爱妃你自讨的。而这个所谓的糖,还真算不上,朕只是不想看到爱妃身上再有一件与璟王有所牵连的事物罢了。”
晏以渊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要是璟王留下的东西,他恨不得全都销毁干净才好。
他横抱起霍兮容的身子,霍兮容吓得脸色发白,手下意识的环住晏以渊的脖颈,这若是跌下去,只怕腹中的孩子是彻底保不住了……
“你究竟想要干嘛?放我下来!”霍兮容抬眸,恶狠狠的瞪着晏以渊。
“别动!光脚站在地上,你也真不嫌脚凉。”晏以渊蹙眉,轻声呵斥了一句。
御医之前还交代过,霍兮容的身子骨受不得凉气,而且小产后的女子,似乎要歇息一个月后才能下来走动。
这女人分明就不能下来,却偏要逞强。而且看霍兮容歪歪扭扭,随时都可能会跌坐在地上的站姿,晏以渊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霍兮容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还扯出一个笑容,假情假意的说:“兮容知道错了,还请皇上放下臣妾,臣妾衣衫上全是血迹,怕玷污了皇上的龙袍。”
“爱妃放心,等林妈收拾完卧榻,朕肯定会放你下来。”看着怀内炸毛的女子,晏以渊心情还算不错。
至少此时炸毛的霍兮容,可要比刚刚那个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可爱多了。
晏以渊目光看向那件狐皮大氅,眼中的笑意收敛了些。
霍兮容顺着晏以渊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衫,随之就笑了出来,她略带挑衅的说:“皇上这是想毁了这件大氅?就因为这件大氅是王爷送给兮容的?”
“爱妃果然聪慧。”
“那可怎么办,兮容的存在,本身就与璟王有千丝万缕的牵扯,皇上要不然把兮容一起毁了,可好?”霍兮容侧头,眼中全是恨意的看向晏以渊。
听到了霍兮容的话,晏以渊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声中,带着少许的快意和豪迈。
霍兮容不解的盯着晏以渊,这人该不是真的疯了吧?
晏以渊低头,在霍兮容的耳边轻声说:“毁掉爱妃,朕会心疼的,不如毁掉璟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