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的房间,叶墨城一杯又一杯的猛灌威士忌,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闪过那个清甜的笑容。
遥遥,为什么你要离我而去?
女子撩骚了许久,当她的手伸向叶墨城的身下的时候,叶墨城俊脸染上一层薄怒,他重重的将女子摔在地上,低吼,“滚!”
女子冷哼一声,天下男人那么多,除了叶少,她还找不到别人了吗?
为什么?她和遥遥长得那么相似却不是遥遥?叶墨城再次倒酒,却发现酒瓶空了,他愤怒的抄起酒瓶砸到墙上,瞬间酒瓶四分五裂,碎片落了一地。
为什么她不是你?
为什么她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神那么悲伤,那么心痛?
为什么她从来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
那个女人,她竟然敢,竟然敢为了别的男人反抗他!
一种无端的火焰在叶墨城的胸中燃起,他抓着酒杯的手关节渐渐的开始泛着愠怒的白色。
啪!
叶墨城手中的酒杯突然破裂,因为太过用力,碎片扎进肉里,掌心之上一片血肉模糊。
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痛,从三年前,遥遥死了之后,他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叫痛了。
这时,叶墨城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许松焦急的声音,“叶少,少夫人不肯回别苑,一直在酒店外面的草丛中找什么东西。而且我发现她的右手好像受了伤,从出门开始就一直没有动过。”
右手受伤?叶墨城突然想起酒店房间内争吵的时候萧妍的手撞到了地面,难道是那个时候伤到了?
叶墨城匆匆抓起一旁的衣服,坐车回到酒店。
刚刚走进大门,他就看见了一身华服却跪在草丛中,拖着伤重的手臂还在不断翻找的萧妍。
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就这小小的一片草坪,她自己都不知道找了多少遍,可是她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她不想失去那枚戒指。
重要的是,她不想失去那份珍贵的记忆,更不想忘记在青葱岁月中那个纯真的自己。
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将萧妍从草丛中拉起来,叶墨城死死的盯着她,灼然目光中怒火涛涛,“手受伤了为什么不说?现在又一个人在这里发疯给谁看?为什么不去医院?你还要不要你这只手了?”
找不到了,真的找不到了,失去了的,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萧妍被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包围,“断了又怎么样?我不要这只手了,一只不能画画的手,要了,又有什么用?”
叶墨城的手滑到萧妍到脖子上,用低沉而充满威胁的语调说,“我告诉你,你这具身体是遥遥的,不是你的,你没有资格处置它,要不要这只手只能我说了算,你一点资格都没有。”
叶墨城倨傲的态度,冷冰冰命令的语气深深的刺痛了萧妍,她再一次的想起了当年叶墨城是如何的逼得她家在破产的边缘徘徊,又是如何的逼自己的父母在她面前下跪。
因为愤怒,因为仇恨,她浑身都在发抖,素手扬起,啪,准确在呼在了叶墨城的脸上。
这一下,打得极其狠,打完之后,萧妍自己的手都发麻了。
叶墨城的嘴角也因为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渗出丝丝鲜血,萧妍没有想到这一巴掌居然会真的打到叶墨城脸上,一时有些愣了。
一旁的许松也愣了,叶墨城冷峻的脸染上一层暗色,放在萧妍脖子上的手不断收紧,萧妍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然后一点一点的,她的双脚开始离开地面,被他悬在半空中。
许松慌忙冲上来劝叶墨城,“叶少,你这样会掐死少夫人的。想一想沈小姐,沈小姐啊,你舍得这么对沈小姐吗?沈小姐和少夫人都是千金之躯,禁不起你这样折腾。”
许松的话似乎有了一点效果,叶墨城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萧妍的双脚也再次接触到了地面,青紫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然而她却并不领情,“叶墨城,你今天不杀了我就是没种!”
既然她没有那个本事杀了他,那么就让他们同归于尽吧,叶家少爷因为杀人罪被送进监狱判处死刑,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不是吗?
这一句话再次激怒了叶墨城,眼瞅着萧妍就要被叶墨城掐死,许松死命的拉开叶墨城,“叶少,沈小姐就是和您吵架之后出门才会出车祸的去世的,不要让悲剧再次上演了。”
叶墨城眼底划过一丝伤痛,盛满怒气的脸也缓和了下来,遥遥,难道我要再次失去你吗?
叶墨城彻底的放下萧妍,他冷冷的说,“想死?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命令你连死都没资格。”
萧妍恶狠狠的瞪着叶墨城,双目一片腥红,许松怕萧妍再说一些激怒叶少的话,立刻挡住萧妍的视线,蹲在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少夫人,想想萧家,你如果死了,叶少对萧家所有的投资都会撤资,这对萧家无异于灭顶之灾。”
萧妍死死的咬着嘴唇,灭顶之灾吗?是啊,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不是吗?她欠萧家那么多,有什么资格拖着整个萧家陪葬?
叶墨城强制性的将萧妍塞进黑色的限量款宾利内,命令许松开车到医院。
在医院包扎好了之后,萧妍回到了锦绣山庄的别苑之中,空荡荡的锦绣山庄,空荡荡的房间,对于叶墨城而言,他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沈梦遥,所以能够入住叶家老宅祖屋的,除了沈梦遥之外没有任何女人有那个资格。
她只配,也只该住在这样一个金屋藏娇的别苑之内。
萧妍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上她偷偷珍藏起来的油画,这些油画她小心的存放在一个小房间里,也小心的存放在自己心里,不为什么,只为这是陆溟北画的。
她不敢让这些画作见光,她甚至不敢让叶墨城看到这些画作,她难以想象当叶墨城看到这些东西会是怎样的一把怒火毁掉所有的一切。
这些画有法国大片大片的红色枫树林,有蔚蓝海岸美得如同洗洗的绿沙铺成的碧海,有她离开他之后走过的许多地方,即使离开,她仍然渴望知道他在哪里,做过些什么。
即使岁月变迁,她仍然不曾改变过那颗爱他的心。
萧妍就这么赤足坐在冰凉的地上,头靠着墙角,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一幅幅美妙的油画。
曾几何时,这样的画她也能画的出来,曾几何时,她也和他一起背着画板四处写生,然而现在,她的手拿着画笔就会发抖,除了在幼稚园教孩子们画画还能找到几分曾经的感觉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了。
也不知萧妍这样茫然的看着前方过了多久,电话响了。
萧妍看着手机上面的萧宅两个字,嘴角绽放开一朵凄美的曼陀罗,“喂?”
“妍妍。”电话里传来萧母焦急而担忧的声音,“你,你是不是又和叶少吵架了?”
“叶墨城又做了什么,对吗?”
“妍妍,你爸爸有心脏病,这几个月一直住在医院里,他受不了任何刺激,你知道,生意上的事,妈又不懂,你帮帮你爸爸吧,妈求你了~”电话里传来呜呜的哽咽哭泣声,“你不要和叶少吵,妍妍,你脾气不要那么硬,你爸爸的公司,你爸爸的命现在就攥在他手里啊。”
“好,妈,我知道了。”萧妍没有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这样的电话她已经习惯了,每一次她的妈妈打电话过来都会说同样的话,劝她不要和叶墨城吵,劝她听话,劝她将姿态放低一点。
他们总以为她和叶墨城吵架责任在她的身上,可是谁又在乎每一次被逼向叶墨城低头,她那被踩在尘埃里的自尊呢?
萧妍打开衣柜,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精致华美,璀璨鲜亮的衣服,然而没有一件是属于她的,全部,所有的颜色,款色,连尺寸,叶墨城都是照着沈梦遥的买给她的,他喜欢看她穿上沈梦遥风格的衣服,扮演一个名媛闺秀,他喜欢看她像沈梦遥一样乖巧听话。
她厌恶这里的一切,因为这都是属于沈梦遥的,是她被剥夺了一切之后必须裹上的一层伪装。
萧妍挑了一件黑色连衣裙,陪羊毛皮草外套,嘱咐厨房烧了一些叶墨城喜欢吃的东西放进盒饭,让她带到叶氏财团。
通过叶墨城专用电梯,萧妍来到了叶氏顶层总裁办公室门口。
秘书ada见到萧妍,脸上闪过几分尴尬,让萧妍暂时坐在外面等一下,“少夫人,叶少正在里面见客,请你见谅。”
“没关系。”萧妍淡淡的说,她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里面是不是在见客,大家都心知肚明。
ada拨通内线,“叶少,少夫人来了,手里提着饭盒,好像是来给你送午餐的。”
“让她进来。”
ada担忧的看了萧妍一眼,“现在吗?”
“现在,立刻。”叶墨城不耐烦的说。
“是。”
推开门进去的一瞬间,萧妍就听见了一阵让人肉麻的娇笑,她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陌生女人的脸,不失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又是一个新人呐。
女子衣衫不整的坐在叶墨城的大腿上,靠在他的心口位置,玩弄着已经被扯开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