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关门的动作太大,对面的人恰好将门打开,那人不是南宫凌还能是谁?看到他,顾清颜心中更气,扭头,二话不说,往楼下走。
一边一边念念有词,“好你个南宫轩,竟被美色冲昏了头,你休想我管你,想都别想。”
身后的脚步声紧随而来,顾清颜本就心头火大,此时,不由得停下脚步,怒目而视:“你跟着我干嘛?”
南宫凌凝了她片刻,冷笑:“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本王去哪?”
顾清颜一噎,这似乎是唯一下楼的路,她欲哭无泪,只好侧开身,让他先走。
这下,南宫凌却突然顿住不走了,在离她一寸的地方站定,勾唇轻笑:“看来,你心情并不好。”
“关你什么事?”她反唇相讥。
南宫凌平静看着她,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自然是不关本王的事,只不过本王喜欢看热闹罢了。”
他突然的靠近,一股属于他身上的味道扑鼻而来,顾清颜一懵,紧接着他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脖颈上,让她浑身一僵,余光处是他不怀好意地笑。
顾清颜反应过来,急忙后退几步,冷声道:“王爷,我还没聋,说话不用靠得这么近。”
南宫凌一副闻所未闻的模样,低头理了理衣摆,片刻,才轻声道:“本王自然知道你没聋,只不过本王喜欢,你好像管不着吧!”
他原封不动地把话还给顾清颜,她磨了磨牙心中暗骂了声变态,没给他好脸色,转身便走。
奈何,南宫凌真像个变态似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顾清颜冷眼看着他,他莫不是真要和她对着干,是不?
她用力挣扎,他像是识破她的意图一样,手一使劲,她的手便被他牢牢抓住,动不得分毫,这男女力气,结果立竿见影,顾清颜也没再挣扎,所幸由他去。
“王爷,难道不觉得你这样抓着我的手不妥吗?”她出声质问。
南宫凌抬眸看她一眼,状似无意地道:“有何不妥,本王干自己想干的事而已。”
“可我是你皇嫂。”她咬牙切齿道。
“哦。”他语气平淡地应了声。
顾清颜越发摸不透他的心思,手又微微动了动,却仍挣脱不了,只好作罢。
“十七王爷,你该放手了,别太过分。”她抬眼示意南宫凌,让他松手。
南宫凌先是凝了她一眼,手上还没动作,正待顾清颜想狠狠给他一脚时,手上的力道却徒然一松。
顾清颜得了自由立马跳离他几步远,警备地盯着他,她揉了揉被他抓得发红的手腕,心里又把眼前之人鄙视了一番。
原本打算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又恍然想起,他的祖宗就是南宫轩的祖宗,她不由得泪流满面,只好将他鄙视了。
一想到南宫轩又被青衫缠住,心里隐约有些失落,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不然她也不会被这个变态的家伙给欺负,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欺负。
顾清颜没打算下楼,返身折回去,南宫凌看到她的身影,定在原地,双手负在身后,掌心处还遗留着她的温度,眼底的笑意更深。
房间里。
“公子,青衫知道顾小姐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青衫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南宫轩。
南宫轩上去欲伸手扶起她,“有什么话你站起来说便是,干嘛跪着。”
“公子,你若不同意我就不起来。”青衫一脸哀求,但态度坚决。
南宫轩无奈,只好点头:“起来吧,只要你我做得到。”
青衫脸上徒然一喜,惊道:“真的?你答应了。”
“嗯。”南宫轩应了声。
青衫起身,第一反应就是解开自己的衣物,然后含羞带笑地说:“公子,你只要让我服侍你就好,青衫不需要名分,但我一定要一辈子跟着公子。”
“你……”南宫轩错愕地看着她,急忙伸手握住她解腰间衣带的手,声音微恼:“青衫,你想跟着我就跟着我,不需要这么做,你当我南宫轩是什么人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公子你却是唯一不看低青衫的人,我从小就受别人欺凌,也渴望有像公子一样疼爱自己的相公,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说着她低低啜泣了起来。
滚烫的泪水打在南宫轩的手背上,他一愣,也知道穷苦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已经将青衫揽入怀里。
返身回来的顾清颜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副情景,青衫在南宫轩怀里哭泣,而他却是拥着青衫,两人举止亲密。
她举起的手,无力垂下,后背轻轻靠在身后的门板上,终是没勇气推开那仅隔的一扇门。
呆愣了片刻,里面只传出低低的哭泣声,隐约还有南宫轩的安慰声,顾清颜步履沉重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顾清颜回到房间,鞋袜未脱,直接合衣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愣愣出神。
南宫轩你说她并不想嫁给你,若她开口,你是不是要点头答应?
你是皇帝,三宫六院全由你说了算,可你又置我于何地?置我顾清颜于何地?
顾清颜微阖着眼,心中越发苦涩,自古皇帝皆无情,果真没错。
她虽闭着眼,却睡意全无。干脆起身,下床,步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凉风灌入,让她清醒了许多。
届时,突然想到突然出现的南宫凌,继而她便生气地折回去,恰好看到两人相拥的一幕,这是不是他们的计谋,她眉头紧锁,心中越发肯定南宫凌和青衫之间有猫腻。
他们这一出戏,无非就是离间她和南宫轩,继而好对南宫轩下手,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拿出证据证明青衫并不是南宫轩的救命恩人。
皎洁的月光洒进屋内,将原本在暗黄的烛光下,显得更加明亮。
许是,她晚睡的缘故,第二天起得有些晚,当她去找南宫轩的时候,青衫正给他绣荷包,看起来还真像是个贤妻良母。
顾清颜冷哼了一声,昨日两人相拥的一面又在脑海里重现,不由出声嘲讽:“不是煮粥就是绣荷包,青衫,你怎么看起来比我更适合当他的妻子。”
青衫故作一惊,手中的针线不小心扎到手指上,立马渗出细小的血珠,她却顾不上,慌忙跪下,“青衫不敢。”
南宫轩却是不悦地看着顾清颜:“她说帮我做个荷包,反正我这个也旧了,就随了她去,你怎么回事?”
青衫一脸委屈地说:“顾小姐似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若是因为我的到来,让她不开心,那我走便是了,省得公子和顾小姐因我这个外人而关系不和睦。”
话音刚落,她抬步作势要走。
南宫轩脸上一冷,冷斥:“清颜,你这两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找青衫麻烦,你若是不喜欢她,你不来便是了。”
转头看向青衫,语气缓了些:“青衫,你留下,继续帮我绣荷包。”
顾清颜脸色微沉,只是一天,南宫轩的态度竟转变得这般大,想不到,他竟然为了青衫而责备起她来,或许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其实不然。其实,在南宫轩眼中,他的救命恩人比她更重要。
南宫轩仅凭一块玉佩便断定了青衫的身份,而且还对她呵护有加,而她顾清颜却被他排挤在外,比不上一个身份可疑的救命恩人。
“南宫轩,这就是你心中的想法吗?”她定定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南宫轩一怔,动了动唇角,却什么都说不来。
一边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是他的结发夫妻,这两者虽不能对等,但都有一定重量。
其实,他更放心不下的是青衫,她不像顾清颜,有个做大将军的父亲,还有家可归。可是青衫却不同,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身世也是极为可怜。
出于同情和怜悯,他当然是要护着青衫,暂时对不起顾清颜了。当然,这些顾清颜都不知道。
不再等他把话说完,顾清颜起身离开了房间,他们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自从多了青衫之后。
到楼下,叫小二上两笼小笼包,选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两眼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目光却没有焦距。
顾清颜虽心情不好,但绝对不会饿着自己,吃着吃着心情就会变好的那种,连她自己都很鄙视自己。
填饱肚子,那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又来了,她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感叹人果然不能空着肚子,那样容易干蠢事。
相比于青衫,她现在可是落于下风,不但前有青衫这只狐狸精,后还有南宫凌这个大灰狼,她现在是两面夹击,进退不得,偏生南宫轩还蒙在鼓里。
真是气死她了,狐狸精不可怕,怕就怕身后这只大灰狼,时不时地出来蹦哒几下,而她又不是南宫凌的对手,真是着实讨厌。
看来,她得早些找到证据,证明青衫接近南宫轩是别有目的,好让他早点看清真相,不然她铁定被他气死。
南宫轩怎么就这么认死理,怎么就凭一块玉佩断定一个人的身份。玉佩如他所说,不会有假,那么只有可能,持有玉佩的人和青衫有莫大的关系,又或者是南宫轩的救命恩人遇了难,可能已经死了,而玉佩又恰好落到青衫手中。
若是南宫凌也安排这步棋的人,那么有可能是他提前知道南宫轩有这么一段过去,是以他才特意安排在他们微服私访的路上安插青衫进来。
若是这样,她该怎么下手,又该怎么查?她要是暗中调查青衫的身份,会不会有所收获,亦或是想办法让青衫露出马脚,不管了,这两者,哪个比较奏效就选哪个?
要是真像她所猜测的,南宫轩看我怎么收拾你,顾清颜手握成全,恨不得给他几拳,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