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的心里打着小盘,表面依旧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刑部侍郎看着南宫凌,他知道此刻能救自己的只有他了,刚刚要不是他,自己的人头现在已经落地了,立马顺着南宫凌的话,开口说道:“皇上,寒王爷说的对,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皇上开恩啊!”
南宫轩坐下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一唱一和的两人,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内心的不屑,从南宫凌的身上,移开视线扫了大殿内的大臣:“众位爱卿有何要说的吗?”
听到皇上的问话,一个个恨不得可以隐形,生怕皇上点到自己回话,这是两边都不能得罪啊,皇上虽然是一国之君,可寒王的手段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人回话。
南宫凌眼神狠毒的扫视了各位大臣一眼,大家纷纷低着头,不敢直视南宫凌的眼神。
而后南宫凌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毫不掩饰的对上南宫轩的眼神,南宫轩的手在桌下紧紧的篡着龙椅,仿佛把龙椅当做了南宫凌。
可南宫轩能坐上皇上的位置,定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尽管心里已经怒火中烧,面上还是平静看着南宫凌的挑衅。
“张大人,你来说说吧。”南宫轩看似随意的说道。
被点名的那位张大人脸色一白,没被点到的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在一旁静静的看这一出戏怎么演下去。
张走到大殿中央跪在地上,颤颤巍巍正想着开口推脱,就被南宫轩给打断了。
南宫轩看着跪着的张大人,提醒似的开口:“张大人可要好好说说自己的见解啊!”说到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这位张大人正是之前在寒王府,拍南宫凌马屁的那位大人,南宫轩把这个问题抛给他,自然是打算拿他当炮灰的,要是他公然偏帮南宫凌,那自己自然是不会再留他的,要是他偏帮自己,那南宫凌的手段,相信朝中无人不知。
“是啊,张大人可要谨言慎行啊。”南宫凌语重心长的来口,玩味的看着张大人。
“臣……臣……”张大人思索了半天,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自己不伦顺着谁说,都逃不过一死。
南宫轩与南宫凌并没有催促他,让他细细想清楚,免得死的不明不白的,到了阴间做一个冤死鬼。
“臣认为,那名审讯官是该杀,至于刑部侍郎,皇上不如革去他的官职,饶他一命。”张大人自认为这个方法两边都不得罪,斟酌了半天,才徐徐说道。
南宫轩一听,在心里冷冷一笑,又自作聪明的人,看来是自己高估了他。
南宫凌越听脸色越黑,张大人此刻没有抬头,要是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南宫凌狠辣的目光,恨恨的看着他。
“那就依张大人顺言,来人,把审讯官拖出去,择日处斩,刑部侍郎此刻起,剥去官职,后代永不得入朝也官。”不等南宫凌再次反驳,南宫轩立马接过张大人的话,下了命令。
南宫凌不过是想把刑部侍郎收在自己手下,想安插人在刑部中间,结果被自己的人干扰,估计有一两天够他生气的了。
下朝之后,小翠在牢中自杀的消息传来,伊尔茉松了一口气,死了就好,只有死人才信得过,只有她死了,自己才是安全的,可是那德妃为什么现在还相安无事呢?
伊尔茉有些疑惑,自己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小翠,她只有做完最后一件事,她的家人才是安全的,既然她没有完成任务,那也怪不得自己了:“来人。”
“公主。”一名宫女从大殿外走了进来,朝着伊尔茉行了一个抱胸礼,这名婢女是伊尔茉从番邦带过来的贴身婢女,伊尔茉特别的信任她。
“把那些人悄悄的处理了。”伊尔茉用自己家乡的语言说道。
“是。”说完,那名婢女就走了出去。
果然,第二天张大人就被发现死在书房里,死之前还遭受过巨大的折磨,凶手先是割掉了张大人的舌头,让他发不声音,而后又剁掉了他的手指,最后才一刀毙命,刺入了张大人的胸口。
张大人死的时候,还惊恐还睁大双眼,死不瞑目,张家家眷报官,却被衙门的士兵轰了出来,说是这不关衙门的事,让她们找别人去。
张家人知道大势已去,自家老爷一死,在这京城的日子自然不好过,便举家迁移到了老家。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自然也逃不过南宫轩的眼睛,暗卫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南宫轩正在御书房:“这的确想是南宫凌的手段。”
经过这一场闹剧,顾清颜中毒的事也不了了知,下朝之后,南宫轩依旧往谨兰宫而去。
一进门就看到小皇上正躺在顾清颜的塌上,跟顾清颜玩耍,看起来心情更好,南宫轩抬脚走了过去。
这几天南宫轩的所作所为顾清颜看在眼里,也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他,但还是没有原谅他,看到他走过来,顾清颜让绿萝把小皇子抱下去,自己有话要跟南宫轩说。
南宫轩换下朝服,此刻身上穿着暗紫的衣袍,头发被一根白玉簪子高高挽起,给顾清颜的感觉就是,凌利中带着一抹温柔。
顾清颜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顾清颜心思百转千回的时间里,南宫轩已经走到屋子里的桌边坐下,到了一杯茶,静静的等待着顾清颜开口。
“皇上,臣妾已经无碍了,皇上还是搬回自己的寝宫吧,这几日谢皇上了。”顾清颜客客气气的说道,仿佛只是在对一个陌生人道谢。
这样的语气,让南宫轩心里微微有点不舒服,她才醒过来就迫不及待的赶自己走,自己这么多天的付出,她难道看不到吗?南宫轩失望的看着顾清颜,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公主,德妃娘娘在外面,要见娘娘。”伊尔茉的贴身婢女推开门,行了一个礼,恭敬的说道。
伊尔茉画眉的手一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描眉:“不见。”
伊尔茉这天没有穿宫装,穿的是番邦的服饰,脸部轮廓比起中原女子要深邃,眼睛里透露出不同于中原女子的柔情似水,而是有一股番邦女子特有的媚,整个人透出一股野性的美。
伊尔茉寝宫的装饰也都是照着她家乡的闺房布置的,这是南宫轩特地下的命令,说是缓解伊尔茉思想的心情。
“哟,大公主好大的架子。”德妃一身鹅黄色正规宫装,头发全部盘了起来,头发两边簪着流苏簪子,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有气势。
“公主,德妃娘娘硬要闯进来,奴婢拦不住。”德妃进来后,一名婢女立马跟着进来,跪在地上说道。
“下去吧。”伊尔茉知道,就凭几个婢女是拦不住德妃的,自己也只不过是想给德妃一个下马威而已。
“是。”那名婢女起身退了下去。
伊尔茉依旧坐镜子前描眉,身后站着她的贴身婢女,德妃自动走到桌边坐下,身后跟着的婢女立马为她到了一杯茶,又退回个德妃身后。
德妃拿起茶抿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会,就把茶杯里剩下的茶,都倒在地上:“这劣等茶,本宫真是喝不惯。”
“德妃宫中那么多好茶,我这里自然是比不上,德妃娘娘一个人这辈子,也是喝不完的”伊尔茉波澜不惊的反驳道。
“本宫看着公主的眉描的甚是好看,可这再好看,除了本宫看到了,其他人只怕是不会注意了,公主何苦费这个心?”德妃自然也不等贤之辈,这等含沙射影的话,说起来也是特别顺溜。
伊尔茉停下画眉的手,将眉笔放入抽屉,看着镜子中德妃的脸,淡淡开口:“德妃娘娘怕是老了,这女子要活的精致,娘娘不知道吗?”
伊尔茉站起身,身后的婢女立马拿来一件外袍,帮伊尔茉穿上,这番邦的服饰没有中原服饰的复杂,穿起来也煞是好看,就连德妃也在心里暗暗赞叹。
穿好后,伊尔茉慢慢转了一圈,面对着坐在桌边的德妃,就像朋友似的询问道:“德妃娘娘觉得如何?”
“这番邦的服饰,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德妃讥讽的开口,拿起手中的手绢,掩饰的擦拭这嘴角。
伊尔茉知道德妃讽刺自己上不得台面,倒是也不恼怒,从小看着父亲的妃嫔挣宠,自己也多多少少学了一点,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自己还是明白的。
走到德妃对面坐下,悠闲自在的给自己到了杯茶:“也是,本公主是番邦皇室出生,到了中原的地方,自然是比不上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说完用眼角余光看了德妃一眼,德妃的脸立马黑了下来,不复之前的慵懒姿态。
这件事一直是德妃心里的刺,要是自己的父亲是二品以上的大臣,自己就不会在宫中如此艰难的生活着,自己能从一个知府之女走到德妃这个位置,完全靠的是自己的手段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