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说什么呢?”魏婉儿惊讶的掩住嘴巴,“人家好心好意的来给你报信,你却说得人家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样,你这个人心肠要不要这么坏呀?”
“我没时间看你演戏,也没兴趣跟你探讨演技。”凌墨言瞪着魏婉儿直截了当的说道,“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去见冷冽一面?”
“你只想见冽哥哥一面而已啊?难道你不想亲自去照顾他吗?你不是爱冽哥哥胜过自己的生命吗?”魏婉儿端详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出了凌墨言那本日记上的句子。
“你!”凌墨言气得双目猩红,“你到底想怎么样?”
凌墨言何尝不想去照顾冷冽,可是正如魏婉儿所说,自己想见冷冽可是他却不想看见自己。
“这样吧,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就帮你像个办法。”魏婉儿幽幽的叹了口气,大慈大悲的说道,“反正冽哥哥现在眼睛看不见,你就扮作是我,去照顾冽哥哥打针吃药的事情。”
“扮作是你?”凌墨言皱起了眉头,冷冽有那么好骗吗?
“不用担心啦,只要你不出声,冽哥哥不会发现的。”魏婉儿摆了摆手说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不妨把话说得清楚一些。”凌墨言才不相信魏婉儿会有这么好心。
“还不明白吗?你好笨哦。”魏婉儿皱着鼻子说道,“需要端茶送药的时候你就跟我一起,当然了,所有的活计由你来做,我就负责在旁边说说话。只要你自己乖乖的不吭声,冽哥哥一定不会发现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照顾?”凌墨言一脸防备的看着魏婉儿。
“哎呀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呢,那些工作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累人的很,我才不要做呢。”魏婉儿撇着嘴说道。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凌墨言轻蔑的瞥了魏婉儿一眼,“不是我笨听不明白,是我没有你这般的小家子肚肠。”
凌墨言话里话外的暗指魏婉儿出身不高。
果然,凌墨言的这句话戳到了魏婉儿的痛处,只听得魏婉儿拔高了嗓门说道,“凌墨言你别不知道好歹,我好心给你指一条明路反倒受了一番奚落。你笑我没有家世背景,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罢了。”
隔着一道铁门,凌墨言和魏婉儿在风中互相瞪视了半晌,最后还是魏婉儿率先开口,“凌墨言,少说废话,你到底去是不去?”魏婉儿双手抱胸的问道。
是啊,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凌墨言在心中暗忖。
若是不答应魏婉儿的条件的话,自己势必看不到冷冽,不知道他的情况。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忽然眼不见了,心情一定糟透了吧?
听魏婉儿的意思,应该是已经厌烦了终日照顾冷冽的生活。那这样的话,如果自己不去,冷冽还不知道要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可是如果自己答应魏婉儿的条件……
凌墨言犹豫了。
“冷冽真的看不见了吗?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吗?”凌墨言心下焦急,脸上却不动声色。
“谁知道呢。”魏婉儿撇撇嘴,“这个问题你不如问贺明城更好一些。不过他的医术好像也就那样吧,说是很快会恢复视力,可是都这么久了,还一点儿起色都没有。”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用特地把凌墨言叫过去。
“哎呀,你啰嗦了这么半天,到底要不要跟我去嘛?”半天得不到凌墨言的答案,魏婉儿跺脚催促道,毕竟她是趁着冷冽睡着偷偷跑出来的,时间有限。
“我……跟你去!”一咬牙,凌墨言沉声应道。
去吧,去看看冷冽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他能恢复视力,那再好不过。
如果他以后的日子只能在黑暗中度过,那她就去做他的眼睛,一个永远不会被他所知道的眼睛。
魏婉儿那个人,让她吃喝玩乐还行,指望着她把冷冽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说到了解冷冽知道怎么做能让他满意这一点,凌墨言自认还是可以的。
自己这一去,即便要眼睁睁的看着深爱的那个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即便是要忍受着魏婉儿明里暗里的欺负,她都认了。
不就是委屈一些劳累一些吗?只要冷冽能过的舒心,凌墨言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匆匆的跟冷爷爷道别,凌墨言跟着魏婉儿回到了半山别墅。
推门看见冷冽的那一刻,凌墨言的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赶紧背过身去,凌墨言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魏婉儿伸手戳了戳凌墨言的后背,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冽哥哥,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呀?”魏婉儿款款的走向坐在床上呆呆发愣的冷冽。
冷冽眼睛上缠着纱布,闻听声音把脸转了过来,“婉儿。”一边说着,冷冽一边向魏婉儿伸出了双手。
魏婉儿回头朝凌墨言报以胜利的一笑,翩然落入冷冽的怀抱,“冽哥哥,你该吃药了呢。”魏婉儿伸出手指勾划着冷冽的侧颜说道。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画面还是让凌墨言心中一疼。
赶紧低下头来,凌墨言不想让魏婉儿看到此时自己发红的眼圈儿。
轻轻的走到床边,凌墨言把各种药片毫无声息的交到魏婉儿手里,再由魏婉儿喂给冷冽。药片,温水,凌墨言和魏婉儿的配合可以说天衣无缝。
“冽哥哥,你刚刚在想什么?”吃过药,魏婉儿丝毫不顾及凌墨言在场,依偎在冷冽怀里娇声问道。
“没什么。”冷冽沉声说道。
“那你刚刚在梦里有没有梦到我?”魏婉儿继续赖在冷冽的怀里撒娇。
摸索着捧住了魏婉儿的脸蛋,冷冽轻笑着在上面印下深情的一吻,“小傻瓜,冽哥哥无时无刻不再想你,怎么总问这么傻的问题?”
凌墨言眼睑低垂,故意忽略眼前的甜蜜画面,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挡声音传进耳朵。
原来他还有这么温柔耐心的时刻,只是对象不是她罢了。
凌墨言想哭,凌墨言想逃,可柔肠百转之后,却是直挺挺的立在床头。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凌墨言觉得自己甚至连呼吸都不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