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桶纯净水……
凌墨言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从换上这桶水之后,她便开始“噩梦”不断的。
对,就是这水,一定是这水有问题。这个水是贺明城换上的,难道他买的时候这水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赶紧掏出手机给贺明城打过去,凌墨言急三火四的问他前几天给自己换上的纯净水是在哪里买的。贺明城那边儿不知道在做什么,听了凌墨言的问话之后支吾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声。
“就在你们小区便利店买的啊,怎么了?”贺明城有些纳闷的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问问你当时只买了一桶吗?”
“对呀,就一桶,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事。挂了!”凌墨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凌墨言倒是不怕别的,凌墨言主要是担心万一贺明城一下子买了好多这种问题水,贺家的两位老人家喝了怕是身体要吃不消吧。
这桶水才换上两天而已,还没有被喝掉多少。凌墨言使出九牛二虎的力气把桶搬了下来,可还是不可避免的把水撒了一地。
把地板擦干净,又把问题水倒掉,凌墨言这才抓起钥匙出了门。看来她必须要换一家水店才行,哪怕是多走一段路,价钱贵一些,她也要找个健康安全的桶装水销售点儿。
时间还早,小区里除了一些晨起锻炼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人声。凌墨言拿着手机,快步的往软件中显示出来的几个地点走去。
因为一直低头疾行,凌墨言根本没有注意周遭的环境。
“哎呦!”
忽然一声娇呼响起,凌墨言也因为撞了人而停下了脚步。
“对不住,对不住!”凌墨言连声的道歉着,看对方的情况,应该是个早上起来推着婴儿车出来锻炼的年轻妈妈。
“我说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对方一边刁蛮的高声呼喝着,一边转过身来。
两人却在看清彼此样貌的时候同时大叫一声,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儿?”
眼前这位不小心被凌墨言撞到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跟冷冽在国外双宿双飞逍遥快活的魏婉儿。
可能是两个女人的惊呼声太大,吓到了魏婉儿怀里的小宝宝。只见那孩子先是委屈的皱起了小脸儿,紧接着嘴巴一张,“呱呱”的哭了起来。
“看看你干的好事。”魏婉儿无比厌恶无比憎恨的瞪了凌墨言一眼,转而去动作轻柔的拍哄着怀里的孩子。
“宝宝乖,宝宝不哭,妈妈在这里。”
魏婉儿的话像是一记炸雷直劈在凌墨言的心田上。
她……是这孩子的妈妈,那这孩子的爸爸……
凌墨言很久很久都没有激动过的心脏不期然的刺痛了一下。
“这是你的孩子?”凌墨言听到了自己苦涩的声音。
魏婉儿转过脸来上下扫视了凌墨言一眼,趾高气扬的说道,“当然是我的孩子了,不然呢?”
“那……”凌墨言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苦涩而沙哑。
“那什么?”魏婉儿打断了凌墨言的话,“你是想问孩子的爸爸是谁吧?”刚好这个时候孩子止住了哭声,魏婉儿便把他放进了婴儿车里躺好。
确定了孩子不再哭闹之后,魏婉儿这才直起身来,冲着凌墨言无比骄傲无比自豪的说道,“凌墨言你听好了,我孩子的爸爸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冷冽。怎么样?听到这个答案你是不是应该替我开心啊?”
我孩子的爸爸是冷冽……我孩子的爸爸是冷冽……
凌墨言的脑海中只回荡着这句话。
孩子!爸爸!她的!
这一个又一个的单词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又狠又准的戳进了凌墨言的心窝。孩子,她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爸爸,自己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他的爸爸也是冷冽呢。
清晨带着凉意的微风中,凌墨言目光哀戚的看着魏婉儿,又看向婴儿车里的孩子。
“婉儿,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回家?”无比熟悉却又陌生如斯的男音从背后响起,凌墨言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浑身的血液一般,从头凉到脚。
冷冽,是冷冽,冷冽回来了。
凌墨言裹紧了外套,将微微颤抖的双手藏了起来。
“哎呀,阿冽,你可算来了。”在凌墨言复杂的目光中,魏婉儿声音娇嗲的扑进了冷冽的怀中,“真是讨厌哦,人家早上本来是想带着宝宝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谁知道会这么倒霉遇到她。你都不知道,刚刚宝宝被她吓得大哭不止,人家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呢。”
魏婉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了僵在原地的凌墨言。
“阿冽,你快让这个女人走开啦。这个小区的物业是不是不想干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放进来?”魏婉儿不依不饶的叫骂着。
“乖,你去看看宝宝,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冷冽温柔的对魏婉儿说道。
冷冽的话被凌墨言听在耳朵里,心里更是针扎一样的难受。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孩子,他只是不喜欢她生的孩子罢了。
耳听得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凌墨言知道是冷冽向自己走过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凌墨言勇敢的迎上了冷冽的目光。
“恭喜!”凌墨言嘴边挂着讽刺的笑。
不过这笑容却是讽刺自己的痴自己的傻。
顿了顿,凌墨言继续说道,“实在对不住,吓到你家宝宝了。”
冷冽面对着凌墨言,势必便要背对着魏婉儿。看着凌墨言脸上强作坚强的表情,冷冽的眉心一动。
“道歉有用吗?”冷冽的声音依然是千年不变的森寒,“好在这是高档小区,不是谁都能住进来的。”
听冷冽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说像凌墨言这样的穷人根本没资格住到这里来,自然也就不会再发生吓到自己孩子的事情了。
凌墨言心头忽然一阵无名火起,面带悲悯的看了一眼魏婉儿怀里的孩子,“啧啧啧,真是无辜稚子啊。”凌墨言感慨的说道,“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亲爱的爸爸妈妈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竟然让他在国内内连户口都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