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柔二叔的话音刚落,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一个冷若冰霜的影子?这个人就是顾家集团的养女,徐清茉?
柔二叔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柔媚儿,无法克制得调高了些声音,质问说:“媚儿!二叔在问你话呢,究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这种怀疑的?还有,二叔心里的疑惑到底是不是真的?徐清末真的假扮了顾少?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女扮男装?简直荒谬!”
“那如果二叔心里的荒谬已经存在两年时间了呢?二叔还觉得这只是荒谬,而不是真实吗?”想起这两年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难怪‘顾清歌’从没有真正的将柔媚儿放在心上过,这只是因为柔媚儿费尽心思去追求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柔二叔感觉自己的大脑忽然有些头晕目眩,他无法接受柔媚儿刚才说,整整两年的时间,其实都是徐清茉假扮顾清歌的事实?这样说的话,那么半年多之前跟柔媚儿订婚的,岂不是也就是女扮男装的徐清茉了吗?
只怪当时柔二叔喝了太多的酒,再加上早就听闻这两年来顾清歌性情大变,不苟言笑,所以对于那场订婚仪式上,准新娘兴高采烈,满脸笑容,可是准新郎却冷漠应对,甚至拒绝了宾客的敬酒,这匪夷所思的一面,当做了平常,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蹊跷呢?
“媚,媚儿啊,快去帮二叔拿血压药来。”柔二叔伸手扶着自己的后脑勺,似乎感觉下一刻,高血压就会直接冲破脑门似的,这件事带给柔二叔的打击太大,没想到一辈子当狐狸的他,最后竟然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臭丫头给耍了?
柔媚儿看到柔二叔苍白的脸色后,顾不上伤心,赶紧去医药箱里拿出了柔二叔的血压药,随后看着他服下,脸色稍微有些缓和后,柔媚儿看着柔二叔,这才继续说:“二叔,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的话,大概就会了解我的想法,当一个人被逼着走上绝路之后,所有的希望都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别人的嘲笑,以及睡眠之后的噩梦,或许二叔也会像我现在这样,变得不择手段,只期盼那些曾经伤害过,欺骗过自己的人,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样便足矣了。”
“媚儿啊,你听二叔说,不管你想要做些什么?也要为你自己的未来考虑,为了柔氏,为了二叔好好考虑一下啊?”柔二叔听见柔媚儿充满绝望的话语,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柔媚儿的胳膊,他可以想想一个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会做出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同样的,也可以想象要是有人招惹了本来性格就刁蛮任性的柔媚儿,那么柔媚儿一定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报复这个人。
柔二叔不想看到柔媚儿为了报仇失去理智的样子,于是尽可能的劝说道:“事情或许还有转变的机会呢?对,二叔帮你去找顾少讨回个公道,无论如何一定会保住你的名声的,你是这个世界上二叔唯一的亲人了,二叔只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快乐,所以千万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情,让二叔担心好吗?”
“二叔,你现在才说这番话有些太晚了。”柔媚儿缓缓闭上眼睛,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那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一种报复的喜悦泪水,原本在将秘密资料泄露给其他公司知道的时候,柔媚儿其实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万一这件事被风湛蓝知道的话,她知道风湛蓝的做事手段,恐怕绝度不会轻易饶恕她,还会像对待其他背叛者一样,将她折磨的体无完肤之后,再随便丢弃,就好像是垃圾一样吧?
不过当她颤抖的将资料交给对方的时候,那一刻,柔媚儿的心里,之前的恐惧竟然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反而尝试过了一种之前从没有过的喜悦感觉,就仿佛是站在人生最顶端,可以轻蔑的睥睨周围人的惶恐不安般,毕竟这次的话题是她制造出来的……
柔二叔不知道柔媚儿都做了些什么?不过她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就表示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柔二叔为了柔媚儿,简直要将整个心都操碎了,他血压升高,随意身体还显得有些虚弱,却仍旧紧紧握拳,对柔媚儿问道:“媚儿,趁现在为时不晚,告诉二叔你都做了些什么?二叔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挽回,你别吓唬二叔,二叔上了年纪,经不住吓唬了啊?”
不过柔二叔的再多担忧,也换不来柔媚儿想要复仇的心情,她指着报纸上,嘴角的冷笑看起来更加刺眼了,“二叔听了我说这些事,再看看这篇新闻报道,难道不觉得那里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媚儿?”柔二叔似乎明白柔媚儿都做了些什么?他赶紧伸手掐住柔媚儿的肩膀,一双眼睛仿佛充斥着怒气般,他质问说:“你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吗?泄露他人公司的内部机密,这可是要去坐牢的行为啊?你真想为了仇恨,放弃你的一辈子吗?”
柔二叔无法想象,如果被风湛蓝或者顾清歌知道了柔媚儿为了报复他们两个,将过错全部怪罪在了徐清茉身上的话,这两个人会如何处置柔媚儿?或许单有其中一方,柔氏就很难承受危机了吧?
“二叔你放心吧,不是除了你之外,并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所作所为吗?只要二叔你帮我保守秘密,我相信这件是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警察更加不会知道这件事的。”柔媚儿看似策划了一个完美周到的计划,那就是通过保守秘密,坚决不承认的态度,去解决这件事。
可是柔二叔却还是莫名其妙觉得心里毛毛的,仿佛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所以对于柔媚儿的安慰,柔二叔根本听不进去,反而继续气呼呼的说道:“简直太愚蠢了,媚儿,你辜负了二叔这些年对你的培养,如今你为了报仇失去理智,你知道二叔看见了有多么心疼跟无奈吗?”
“二叔?”察觉到柔二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柔媚儿赶紧跪倒地上,求饶说:“求二叔谅解媚儿这次的胡作非为吧,媚儿被顾清歌欺骗了这么久,同样还被风湛蓝拒绝,媚儿的心里的确是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心生活啊?就算媚儿肯这样外面的流言蜚语难道就会真的仁慈到放弃媚儿了吗?二叔,你口口声声说媚儿是你照顾大的,在媚儿看来,二叔更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无条件原谅自己犯下的错吗?那么二叔,你也饶恕媚儿一次好不好?媚儿知错了,保证下次不敢了啊?”
看着跪在地下认错的柔媚儿,就算是一颗在如何坚硬的心脏,似乎都会渐渐被融化的吧?柔二叔从小看着柔媚儿长大,就算再生气,却也无法真的不疼爱她,只是看着一步步走错的柔媚儿,柔二叔的心里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难道说这次的原谅,就真的可以让柔媚儿恢复如初?再也不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了吗?
“算了,媚儿你先起来吧,要想这件事跟你彻底的撇清关系,还要再做从长计议。”柔二叔终于松口,不再像刚才那样埋怨柔媚儿了。
而柔媚儿呢?仿佛早就料想到柔二叔的生气只是一时的,现在他消气了,柔媚儿的泪水转眼间消失不见,她从地板上站起来,抱了柔二叔一下,并继续说:“媚儿就知道二叔是最疼爱媚儿的人了,二叔,媚儿这次真的知错了,你了解媚儿的,媚儿之前任性的确是不假,可是从没有这样过分,的确是他们先招惹媚儿,媚儿无计可施才会报复的,二叔,你真的原谅媚儿了吗?”
“唉,不原谅又能怎样?你是柔氏的继承人,未来的希望,就算看在去世的大哥大嫂份上,二叔也不能真的将你送进警察局,让警察去给你定罪吧?”柔二叔无奈的叹息,只希望这次的原谅,可以真的让柔媚儿改邪归正,今后再也不要犯这种错误了,否则,柔二叔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保护柔媚儿几次?
回房见之前,柔二叔对柔媚儿叮嘱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暂时先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就算是购物也先不要出门,未免打草惊蛇,二叔会先去打探一下情况,等到这件事的光芒稍微过去后,你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吧?”
“那么二叔,顾清歌执意要悔婚这件事呢?咱们该如何应对?”柔媚儿说着,咬紧嘴唇,一脸委屈的样子,继续说:“媚儿可不想成为被别人朝下的对象,否则媚儿以后怎么嫁人啊?全世界都知道媚儿是被顾清歌抛弃的女人,还有谁敢要我?”
“这个?”柔二叔被柔媚儿撒娇的无计可施,只能勉为其难的跟她说:“放心吧,这件事二叔会出面解决,既然是顾少单方面提出悔婚,而且她根本就是个女人假扮的,二叔会让她知道,柔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柔二叔说完这些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本正经的警告着似乎得到宽恕的柔媚儿,说:“还有,关于顾清歌跟徐清茉身份互换的秘密,单凭一份化验报告是无法成为有力的证据,充其量只能证明顾清歌的身上,也被遗传了那种疾病罢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再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了,因为这后果,可不一定是你我所能承担的,你不能继续任性下去了,二叔的意思你可明白?”
“是,媚儿知道二叔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媚儿的人,媚儿今后一定什么事都听二叔的安排。”
做完这番保证之后,柔媚儿上楼去了,不过刚关上房门,柔媚儿甚至都没有看到楼下大厅的沙发上,柔二叔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虽然安慰了柔媚儿,可是柔二叔却无法说服自己也放松心情,毕竟稍不留神,就会将整个柔氏的将来都搭进去,作为柔氏现在的总经理,柔二叔怎么能放松警惕?而另一方面让他忧愁的是,他明知道这样维护柔媚儿是是错的,可是谁让她是他相依为命的侄女呢?对于她的错误,柔二叔除了勉为其难的谅解,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当然,对于柔二叔内心的不安跟惶恐,柔媚儿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她反而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回到房间之后就拨通了一个最近往来最密切的电话号码,并对电话那头的女人得意洋洋的宣布说:
“珊姨,瞧,媚儿说过的吧?二叔平时最疼爱的就是媚儿了,就算媚儿坦白了一切自己的行径,二叔也一定会首先想要怎样护住媚儿,呵呵,现在好了,有二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保驾护航,媚儿可以继续报复那些带给媚儿伤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