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份报纸上的新闻,却不知是不是充满魔力?竟然让徐清茉看上了一眼,便很难再转移注意力。
可又却是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感觉不对劲?只是静静地看着报纸出神,一句话都没说。
柔家。
柔二叔清晨醒来便看到这份早就摆在餐桌前的报纸,这是女仆每天早晨需要做的第一件事,买来今天最新的报纸,放在餐桌前,方便柔二叔随时查看。
不过今天报纸上的这具尸体,却让柔二叔心里犯起了嘀咕,这酒店的名字倒算不上出名,只是一般的小型酒店,不过隐约还记得昨天柔媚儿打扮精致的出门之前,似乎提起过要去到这个酒店参加这场酒会?
而报纸上的男人又是死在这间酒店里,而且身份地位也算得上是名声赫赫,柔二叔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转头看着还在忙碌早餐的女仆,询问说:“大小姐人呢?”
“大小姐还在楼上房间休息,吩咐说无论如何人都不准打扰的。”女仆一五一十的汇报,不敢有所隐瞒。
其实倒也不怪柔二叔怀疑,这个时间要是换做平常的话,柔媚儿早就下楼跟柔二叔一起享用早餐了,柔氏的规矩虽然不太多,可是关于这一点却要求甚严,然而今天的柔媚儿不光没有下楼来,女仆到楼上敲门的时候,也只听见柔媚儿十分不耐烦的训斥声,似乎是在斥责女仆打扰了她休息似的,见状,女仆也就不敢继续自讨没趣了。
柔二叔听了女仆的话,不禁皱眉,他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半了,这个时间柔媚儿竟然还没起沙发?实在有些太说不过去了,于是他继续盘问女仆说:“你可知道大小姐昨晚是几点回来的吗?”
到底是在外面玩乐到几点?竟然会今早起都起不来?
只见女仆犹豫了片刻,似乎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柔二叔的问题般,直到柔二叔不耐烦的催促道:“吞吞吐吐做些什么?难道你还想继续帮大小姐打马虎眼吗?她可是柔氏未来的唯一继承人,倘若有点意外,你能承担得起责任吗?”
“二老爷别生气,我不敢撒谎。”女仆低头认错,并且表示自己的无奈,随后继续说道:“大小姐其实是昨晚凌晨才回来的,只是担心会遭到二老爷的责骂,所以警告我们谁都不准将这件事说出去,二老爷,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大小姐是我告诉你的,否则大邵小姐一定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啊。”
女仆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十分惧怕柔媚儿的样子,其实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柔媚儿刁蛮任性,有几个人看见了不会惊恐万分呢?
不过柔二叔听了女仆的话后,脸色看起来却要比之前还要凝重了,女仆说柔媚儿是昨晚凌晨才回来?这么说发生酒店这起命案的时候,柔媚儿人是在外面的?虽然警察公布了调查结果,说报纸上的李总是酒精中毒而死,可毕竟那起酒会柔媚儿也参加了,要是被媒体记者们知道的话,想必一定会蜂拥而至的争相报道,到时候对柔媚儿,以及柔氏的口碑跟名誉,都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就在柔二叔想要上楼去好好教训柔媚儿的时候,一个慵懒的身影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却正慢慢的沿着楼梯走下来?
女仆们看到柔媚儿出现之后仿佛都有些胆怯,而柔媚儿现在下楼来的时间也是在太过巧合,分明之前女仆的话,柔媚儿都听见了吧?女仆简直不敢跟柔媚儿的眼神对视,天知道背着柔媚儿,随便跟柔二叔说实话的女仆,会遭到柔媚儿的怎样对待?
“二叔,我不是都说过今天的早餐不用等我了吗?二叔你怎么还没动筷子?”柔媚儿看着餐桌上的每道菜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很明显柔二叔一口都没有动过的样子,一边慵懒的打着哈欠,一边走到柔二叔面前坐下,随后翘起了二郎腿,丝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柔二叔本想看在柔媚儿是他一手带大的份上,对他的不懂规矩一忍再忍的,然而现在看着她一身酒气,还如此在长辈面前没教养的样子,柔二叔勃然大怒了,他狠狠拍了一下餐桌,似乎就连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跟着颤抖,随后柔二叔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丝毫没有一点规矩的柔媚儿,斥责说:
“媚儿!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这些年二叔是怎么教你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二叔花钱给你请来家教,我记得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关于千金小姐的礼仪坐姿吧?而你现在这副什么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二叔这些年在你身上的心血也算是白费了!”
柔二叔的怒气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跟着心惊胆战,这是一个鲜少在柔媚儿面前发脾气的男人,如果说没人知道柔媚儿的身世,那么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柔二叔当成柔媚儿的亲生父亲吧?毕竟这些年为了教育柔媚儿,也为了可以让柔氏的生意蒸蒸日上,柔二叔几乎将自己全部的时间跟经理都倾注在这两件事情上,尤其是对柔媚儿的教育问题,柔二叔认为,既然柔氏早晚都是属于柔媚儿的,那么也希望柔媚儿可以争气一些,尽早的接管柔氏的生意,可是最近这段时间柔媚儿的表现,却让柔媚儿太过失望无比了!
就好比说此时此刻面对柔二叔的失望,柔媚儿却表现的仿佛有些不耐烦似的,她不悦的皱眉,抬头看着柔二叔眼睛里满满的怒气,随后将身体稍微坐正一些,看似漫不经心的反驳说:“二叔,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要发这么大的脾气才肯罢休?我早就听说都市的人普遍都心脏不太好,柔氏现在还需要二叔的支撑,二叔您可不能现在就倒下啊?”
“放肆!媚儿,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你这算是在诅咒二叔我吗?”柔媚儿竟然会阴阳怪气的说出这种话来?这让柔二叔怎么能够不生气?自己辛辛苦苦教育出来的孩子,竟然会趾高气昂的面对生气的长辈,说出诅咒的话来?
如果说柔媚儿是个男孩,而不是女孩的话,或许柔二叔早就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张长记性了吧?
然而,面对柔二叔的质问,柔媚儿却耸肩,看似无辜的样子,可是却依旧不服气的说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很孝顺的希望二叔你能够保重自己的身体而已,二叔,你这一大清早怎么会火气这么大?是不是有人故意在你面前说了关于我的什么坏话,才让你对我有什么误会的?”
说罢,柔媚儿一双眼睛里充满恶毒,狠狠的瞪着刚才在柔二叔面前,将她出卖了的女仆,并堂而皇之的质问说:“就是你对吧?你在我二叔面前胡言乱语到底是什么意思?许久之前我就一直觉得你很可疑了,动不动就往我二叔身边凑,闲着没事就故意找话题接近二叔,怎么?你一个看起来年龄比我还小的女娃子,还想麻雀飞上枝头,做我的二婶不成?”
柔媚儿的质问,对于女仆来说是一种嘲讽,可是对于柔二叔来说,更是一种不尊重,他虽然从没有跟柔媚儿面前说过,他之所以几十年来一直都单身,没有结婚的原因是什么?可是柔二叔一直都认为,等到有一天柔媚儿长大成人之后,自然会了解他的良苦用心,可是带头来,柔媚儿的确长大成人了,却不光没有理解她的苦心,反而还对于他单身这件事冷嘲热讽?将一个单纯的女仆,硬是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吗?
女仆听了柔媚儿的质问后,小脸立即不自然的泛红,随后带着一丝哭腔的解释说:“大小姐我没有啊?我怎么会有这种非分之想呢?我只是觉得二老爷平时工作太过忙碌,身体方面照顾不好自己,作为柔氏的女仆,我有义务照顾主人的身体而已,绝对没有大小姐所说的那种不知羞耻的念头啊?”
“哼!你说你有义务照顾主人的身体?那么怎么从来都没见你们照顾过我啊?别忘了,我才是柔氏的继承人,除了我,其他人不过都只是暂代柔氏总经理的位置而已,你们平时拍马屁不觉得拍错对象了吗?真是一群愚蠢的笨蛋!”
将女仆冷嘲热讽一番,即使这样柔媚儿似乎仍旧没有将自己的全部恶毒,都展现在别人面前似的。
小女仆的泪水夺眶而出,今天柔媚儿的一番话,虽说并不是女仆心里所想的,可是今后还让她怎么能继续在柔氏工作下去?
柔二叔不愿意看着柔媚儿对无辜的人发脾气,他上前,二话不说,直接狠狠的抽了柔媚儿一巴掌,将她从椅子上打倒在地上,随后捂着被打的脸颊,看着刚才动手打人的柔二叔,似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向宠她的柔二叔,如今竟然会动手打她似的,看着柔二叔的眼神里也充满了仇恨跟埋怨。
可是柔二叔并没有惧怕这些,只是因为柔媚儿刚才冷嘲热讽的话,是彻底辜负了他对她这二十多年来的向辛苦抚养跟付出?
于是柔二叔看着被打倒在地上的柔媚儿,就连身体都被气的瑟瑟发抖,尽管这样,他还是语气严肃的责骂说:“媚儿啊媚儿,平时你喜欢胡闹也就算了,二叔宠你,疼你,从来都不舍得让你受半点的委屈,然而现在你竟然变本加厉,在下人们面前开启你二叔的玩笑了?哼!二叔之前从没有动手打过你,那是心疼你,觉得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作为你唯一的亲人,二叔自然应该加倍的对你好,可是如今的你,让二叔不得不怀疑,究竟二叔之前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是不是在白白浪费时间而已?你实在是让二叔太失望了,你知道吗?”
“哼!就是因为我让你失望了,就是因为我没能变成你心目中乖乖听话的女孩,你就要动手打我了吗?”柔媚儿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口腔里现在充满血腥的滋味,显而易见柔二叔刚才的那一巴掌打的有多重?虽然现在在柔二叔满是怒气的脸上,似乎也隐约可以看见一丝的悔意?可是对于柔媚儿来说,这种悔意根本就无法弥补这一巴掌,在她心里留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