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服务人员美丽的红唇张张合合。
“两位先生现在银行系统已经查无此人了,如果想要获得其他的信息的话我建议您去当地的派出所。”银行小姑娘笑了下,“我们可以给您开具证明。”
这个小姑娘简直就是天使。
她龙飞凤舞的写完了证明递给我们两个,然后又继续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张老师看过之后赞不绝口,“这是什么?这就是马克思恩格斯书里面所提社会主义应该走向的境界。你说说咱们学校,学生们一个个崇拜物质,忽视精神,哪里有什么前途发展……”
我心想这家伙老一套的毛病又犯了,也没怎么搭理。两人出去就坐上出租车直奔这里的派出所,我就不信今天还找不出来这个人。
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师傅十分小心的问我们,“你们两位是派出所干什么啊,是招了贼还是?”
“都不是,查人。”我说。
出租车师傅十分的热情,“你要说查人的话啊,可以给我看看照片。我常年累月的在这里附近接活,有很多顾客都很熟悉。”
我就放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把相片递给了出租车师傅。
结果对方一看,立刻瞪着了眼睛表现出十分震惊的模样。
“这个女人,我怎么认识呢……”他又揉了揉自己昏花的老眼。
我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直跳,难不成我们今天就可以找到她?!
可是却没有想到司机从前排的收纳盒里面找到了一张报纸,那报纸叠的整整齐齐的,看出来当时非常的用心。司机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指了指相片,“这个女人和我在报纸上面剪下来的一模一样,估计是一个人。”
我立刻把报纸拿了过来,惊讶的发现居然还真的是一个人。那报纸虽然被人捡了一半儿,可去依旧有着有效信息。
女老师为救孩子淹死河边,钱包被人抢夺。
女老师叫做谭晶,今年三十二岁,已婚。孩子救活了,但是已经失去了神志,变成了瘫痪。
等到被捞出来的时候,尸体都泡的发胀了。原本美丽的容颜,如今已经残破不堪。
我看完之后心里面立刻凉了一半儿,最坏的打算已经发生了,那个女老师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我们该怎么样补偿她呢?
张老师看着报纸的手在颤抖,他的眼泪流了下来,“都怪我不好,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么优秀的人。那个钱包也不知道是谁把它带到学校里面的,真是令人可恨。”
我心想可恨的人肯定很多了,这其中自然是包括你。
其实想要寻找谭晶的下落并没有那么容易,我们最后还是到了派出所。我们把钱包交给了警察,警察是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
“你们两个的思想觉悟很高嘛,按道理讲是应该给个奖励证书的。”对方拉着长长的官腔,然后把钱包里面的东西翻了半天,“这么小的钱包到底咋能装下八千块钱呢!”
我和张老师两人对视一眼,只是觉得彼此非常的尴尬。
那么小的钱包当然是装不了八千块钱,可是装八百块钱却是绰绰有余。
谭晶可以说是被当作重案处理了,因为上过报纸,上面自然对此非常关心。小警察没过多久就要到了对方的地址,并且要跟我们一起过去,分别安慰死者的家属。
这把我们搞得给更尴尬了。
谭晶的家是住在市中心的,房子虽然小,但是却充满温馨。
他的老公和孩子开了门。
屋子里面十分空旷,该有的东西都没有。唯一惹眼的是一台旧式的电视机,可是在电视机顶部也被算上了白布。
这里被悲伤所笼罩。
我看着桌子上面的谭晶笑容满面的婚纱照,心里面更是不忍。
但是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很显然是在戴孝。
“警察同志,你来我们这里是?”
谭晶的丈夫很显然已经熟悉了这种事,礼貌的让我们换拖鞋把我们迎了进去,“条幅什么的也不用再往来送了,谭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全家人为之自豪。”
谭晶的丈夫越这么说,张老师的头就越低。
我轻轻的用手拍了一下张老师的背,他反射性的弹了起来。
“就是这位同志捡到了你妻子的钱包,并且给你们送过来了。人家也是非常崇拜你的妻子,想要和你们这些英雄的家属说说话。”警察同志一咧嘴,两颗整整齐齐的小虎牙露了出来。
谭晶丈夫把钱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两张证件照,好像是无价的珍宝一样。
“还有这些钱。”张老师把八千块钱交了出去。
“不可能,这不是她的钱。”谭晶丈夫一口咬定,“不是我们的钱,我们不能乱收。”
我心里面更不是滋味了,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高风亮节。
“这笔钱真的不是我们的,是你妻子自己的。”说句老实话,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八千块钱怎么说也是厚厚的一摞,就算放也应该是装在小包里。
可是没想到,谭晶的丈夫听到这里是好像有些犹豫。他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我们,确定没有人开玩笑之后才说:“我妻子活的时候,还真跟我讲过,想要花八千块钱让孩子去参加一个夏季英语训练营。可是没想到,这训练营没去成,结果人都没了。”
我也都快哭出来了。
这怎么说呢,好人不偿命嘛。
我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难不成对方所要八百块钱的十倍,也是因为这个?!
谭晶所要的补偿,其实不过是让孩子去一趟夏季英语训练营啊!
张老师听了这些话之后,脸红脖子粗,他的声音沙哑,道:“你们都是英雄的家属,不帮你帮谁,我是在大学里面教马哲的。我们学校有英语交换训练营,我可以让你们参加,不要钱。”
我知道这些钱肯定是张老师补齐的,不过他也有错在先,做这些也是合情合理。
在我们的一番讨论之下,最后谭晶的丈夫还是同意收下了钱。
但是我的眼角却十分酸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流下泪来。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张老师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儿,他从裤兜之中掏住烟不停的抽着。
小警察已经走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说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走的这么早?”张老师不停的拽着自己头顶上的黑发。
“我也不知道啊。”我说。
“我真是不配为人师表!”张老师摇摇头。
“你可以负责帮帮谭晶的丈夫还有孩子啊,他们两个人都需要帮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说的出来。
张老师这才转悲为喜,表示自己会尽自己全部的力,来帮助谭晶的丈夫和孩子。
我这才微微放了心。
等到我们总算把这件事情了结之后,张老师看样子才松了口气。他说他要和妻子讲清楚,之后的事情,那就听天由命了。看着他在前面的背影,一时之间我突然有些悲伤。
“徐世杰还在我家呢,你给他看看。”张老师说。
我们两个人就迅速回到了张老师的家,刘小美还没有回来。徐世杰穿着拖鞋随意的躺在张老师的床上,但是看表情却十分凝重痛苦,我看到他脖颈上有着细背的汗珠。
我立刻让他趴下,双手轻轻的按压在他的骨头之上。
就听见咔吱咔吱的声音。
《摸骨术》之中对于这些记载的非常详细,当我的手从他的颅骨慢慢的摸到小肠边缘骨头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有一个阴气的小包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