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瞪着我们,“二楼?怎么可能,王大妈生前特别宝贝这个耳钉,再加上身体不便,她怎么会跑去二楼?”
这事情如实说了,别说别人,就算是我们都不会相信。
我无奈道:“这也是我们想问的问题啊,温医生知道情况,你可以找他了解一下。”
护士看我们像个正常人,也缓了缓语气,“行吧,王大妈昨晚就离世了。”
侯明宝突然啊了一声,然后朝着护士说:“可是宁柘说他们昨晚还见过王大妈!你是不是骗我们!”
侯明宝这个沙雕!
我心里骂了一句,简直就是在破坏我们调查!
护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王大妈9点就送去监护室,10:44离世,而且一个脑瘫身体行动不方便的病人,你们在哪看见她的?”
侯明宝被护士的唾沫星子说的缩了缩脑袋,看见我要吃人的视线,更是不敢跟我对视了。
李倩打着圆场,“就是讲个鬼故事吓唬吓唬这小孩,可能正好与王大妈的情节撞上了,没想到这孩当真了。”
护士露出狐疑的表情,嘟囔了几句,“我就说嘛,要是真有不就是鬼了……”
“诶对,王大妈是不是有个老伴?”
护士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是,不过也是昨天离世,老伴突然心梗,王大妈也就随之而去了。”
我心里一惊,那昨晚看见的张大妈究竟是什么!
而且她亲自跟我们说要去负一看老伴,负一能有什么?
无疑就是冷冻室和太平间,那是一个病人能随便去的地方吗!
我仿佛像是浑身被抽走了力气,后背发寒。
在看见张大妈那诡异的行走姿势,我就应该知道会与灵异事件挂钩,只可惜我当成了眼花。
思考片刻,我决定把耳钉交给护士。
于是我顺着扶梯下去,来到大厅中央圆形的服务台。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还没等我开口,那位护士抢先问道。
我将手心摊在她的面前,上面是方才见到的耳环,“这是我刚才捡到的,是不久前去世的那位大妈的耳环,请你帮我转交给她的家属吧。”
还没等护士接过耳环,我们的身旁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于是我重新将耳环握在手中,缩回手,与护士一起转头看去。
声音的来源是一对披麻戴孝的夫妻,身后还跟着一帮子系着白色腰带的人,手里捧着香烛和鲜花,一群人占了一块不小的面积。
“那些人是谁?”我朝护士问道,“这副阵势,一看就是来医院闹事的,就是医闹吧?”
“是啊。”小护士显得有些害怕和手足无措道,“我来医院呆得时间不长,还没见过这种事呢。”
我安慰了她一句,随后进上前去看,听见为首夫妇中的男子大声说道:“你们这个破医院!还我母命!”
那声音可以说是非常的凄凉。
“这位先生。”一个年轻些的女医生走上去劝阻道,“这实在是没办法,医院都是尽力而为,您还是快回去,好些为家人尽孝吧。”
“住口!”男子大叫道,“我母亲之前还好好的,生个小病,送来医院,反而去世了?我看……分明是你们这些三流医生不治病,开错药,把我好好的母亲给治死了!”
说完,他还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没错!你们这种黑心医院,快说怎么赔我们!就该倒闭!”男子身旁的妻子也跟着说。
“哎呦,这是不是也太不讲理了?有什么事情报警多好?”一个在一旁看热闹的老人家皱着眉说道。
“就是,明摆着来找茬。”旁边的人也附和道。
“这医院今天也是倒霉了,碰到这种光明正大来碰瓷,就是想讨点好处……”
“我说老王,说实话,我来到这医院老是做噩梦!身体越来越差了。”
一时间,众说纷纷,言论四起,那群人听了似乎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回怼围观者,“跟你们有毛关系?信不信我打死你们!”
说罢,男人还拿起旁边的棍子,一群群众纷纷不敢多说,能走的已经溜走了。
人总是这样,牵扯到关于自己的利益,将忍不住逃避起来。
这时,我走上前问道那名一直在叫嚣的男子,“你方才说自己的母亲被医院治死了,那请问你是谁的家属?说话总得先有个前提吧?”
“关你什么事?”男子瞥了我一眼,那三角眼里杀气腾腾。
“我是温长生医生的助理。”我忍着怒气回应,“我叫宁柘。”
众人听到“温长生”三个字,不由得都噤声。
果然,温医生的名气还是很大。
那名男子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随后“嘁”了一声,开口说道:“我叫张大山,最近在医院里头去世的老太太就是我的母亲。”
“是这只耳环的主人吗?”我伸手,摊开手心,露出方才一直紧握着的耳环。
张大山在看见耳环后瞪大了眼睛,一把从我手中抢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说道:“怎么会在你这?!你这个小偷!”
“张大山,请你冷静一下。”我做了个深呼吸,解释道,“这个耳环只是我刚刚一不小心捡到的,现在我把它物归原主,你就不要病急乱投医,随意嫁祸人了。”
我这一番话,又让那些围观的人有话可说,更是把矛头对准了张大山他们。
这一来,张大山也急了,继续污蔑道:“哼,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助理,你就是个盗用身份的小偷!你说,是不是偷了我妈的耳环!”
“我偷?”我的耐心耗尽,音量加大道,“你以为自己带着人跑到医院来碰瓷,众目睽睽之下,你就很光荣吗?”
“我是为我的母亲讨个公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张大山的眼睛有些发红。
“是吗?你想知道我是谁?”我握起了拳头,恨不得立刻用卸骨术把他的腿骨卸下来,让他在我的面前跪着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