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不像是故意捉弄人的恶作剧,像是墙壁原来就有的东西。
“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唉,自从听见打鼾声,这东西就出来了,起初还是一小块,现在越扩散越大,我都怕有脏东西在里面,每晚都翻来覆去,彻夜难眠啊……”刘桂香眉头紧紧皱在一块,脸上的皱纹都凹陷下去不少。
“我觉得它会越来越大,也许以后会占领整个墙面吧。”
刘桂香道。
“一关灯不就看不见了?怎么还彻夜难眠?”
“要真关灯看不见就好了。”刘桂香轻叹摇头,把窗帘拉上,再一关灯,那片形似人影的灰银子竟发黑了起来!而且在黑暗中更明显,仿佛真有一个人趴在墙上。
这就算是我看到的,也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谁一觉起来看见他,定然能被吓到,难怪刘桂香彻夜难眠。
刘桂香看着我们惊讶模样,连忙把灯打开,“吓到你们了吧?我都睡习惯了,但晚上起夜,看见他真以为有人,你说这是不是什么怪东西啊……”
我不得不说这老太太也是一个人物,说是寻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要说这人影,不跟脏东西挂边,但这东西长得奇奇怪怪,关了灯更吓人;要说这东西是脏东西,我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
一时间,我也陷入难处,不知道给刘桂香提什么建议。
李倩略有所思,盯着刘桂香整齐的单人床,随后问道,“阿姨,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老伴先走了,儿子也在外地工作,唉,忙死啦,一年都见不到三次。”刘桂香忍不住叹息,眼中有些悲哀失落。
这样的孤独老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那要不然……”我顿了顿,“我今晚在您这睡一觉,看看能不能解决。”
“好好好,太谢谢你们了!”刘桂香连连答应,还要请我们留下来吃饭,被我们婉拒。
之后约好9点去刘桂香家里,我和李倩暂时住在小区里一家民办宾馆里。
这里的宾馆的住宿条件可以说非常的差劲,而且服务态度也很不好。
“你怎么知道莲蓉一个人住?”李倩架起一只腿,吊儿郎当二郎腿的动作,让她做出来有一分诱惑和优雅,还更显得腿长,我的视线黏在她腿上半天才收回来。
我解释起来,“你洗澡那会,我去了一趟,莲蓉的手特别冷,摸骨术动静也前所未有的剧烈……她房间风水很好,但我总觉得弥漫一股阴气,打算追寻下源头,就被莲蓉赶出去了。”
“难怪被赶出去,都摸上人家小手了。”李倩听后,忍不住无奈掩着嘴一笑,“宁柘你真的是……桃花朵朵开啊。”
我这一听其实心里没有一点儿打鼓,之前和崔冰冰的事情还没有和李倩解释清楚。不过万幸的是李倩也想的比较开,要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挑眉,反问她,“你不也是?以前可有不少富二代送你玫瑰钻戒豪车的。”
李倩朝我一笑,“彼此彼此,可是我做的比你有分寸。”
李倩冷哼了一声,便背过头去。不知道她是否在和我生闷气,可是给她一些时间兴许就会好了。
……
9点到来,我看李倩睡着了,便没有叫她起来,独自一人来到刘桂香住处,看了一眼她隔壁莲蓉的房间。
大门紧闭,门前的毯子和柜子等没有被挪动,看来从把我轰出去的时候,之后莲蓉也没出过门。
“你可算是来了!”刘桂香看见我,如同看见亲儿子一般,“外面冷吧?快进屋暖和暖和。”
然后朝我身后看一眼,空空如也,刘桂香有些唏嘘道,“那个漂亮丫头呢,咋没来?”
“她有事,她闺蜜突然约她去逛街,女人都喜欢买东西嘛。”我解释道,不太好意思跟刘桂香说李倩睡着了,只能换个说法。
刘桂香点点头,她说,“被褥都帮你换成新的了,我就睡旁边的屋子啊。”
刘桂香确实想的比较周全。
说完,刘桂香又叮嘱了我一些东西,便离开。
我躺在刘桂香的床上,关上灯漆黑一片,眼前只有那宛若人的黑影,大晚上还真有几分唬人的劲头,我不禁上手触摸一下,只是平平而又粗糙的墙壁罢了。
我不认床,再加上身体已经十分的疲惫了,很快眼皮变得沉重,合上眼睛,陷入梦中。
我感觉总有人在注视我一样,在我面前笼罩下一片阴影,不过只是我的感觉罢了。
我没多去管,虽然那东西给我的感觉确实难受,我翻个身,继续准备沉睡。
正当我快要睡着,一阵呼唤把我彻底从睡眠给拉到现实里回来了。
“宁柘,宁柘——”
隐隐约约地,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她的声音很熟悉,我脑海中却死活想不起她的模样,眼睛如同灌了铅,沉沉的,无法睁开,意识也很黏稠,仿佛被蜘蛛网粘起来一样,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
一双手顺着我的伸出床边的脚抚摸了上来,我一瞬间想到床下鬼拽人的场面,连忙把冰凉凉的脚给缩回被窝,不敢再露出去,随后,我听见女人悦耳的轻笑。
随后另外一个人的手紧紧攥住我的胳膊,因为他的手十分粗糙,都是茧子,一点也不像女人的手,另一个人开始使劲拉我,似乎要把我拽下床。
“谁动我啊……”
我迷迷糊糊的说。
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我全身上下如同一块没有壳,是个软绵绵的蜗牛,浑身用不上力气,心甘情愿被拽走一样,但感觉我的位置并没有被移动,他拽我的胳膊,只是徒劳而已。
高跟鞋的声音来来回回响在我的床边,大概绕了好几个圈,她才慢慢离开,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似乎走出了门外。
可那双宽大粗糙的大手依旧没有松开我,似乎不愿意离开我。
他捏我的手腕越来越紧,我很难受,反手握住去,却没料到这个鬼也有骨头,试图挣扎,那双手松开了我一些。
渐渐的,下意识我给他开始摸骨了。
我没想到除了张和平老婆冤魂摸骨外,还能给第二个鬼摸骨,他手臂是皮包骨,骨质很脆弱松软,摸起来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没有阴气也没有阳气,所以并不能判断是男是女,只能感受到死气沉沉,器官都衰竭停歇了,所以抓着我的绝对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