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长尸瘢?!”我震惊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难以置信。
我的左脸颊上此刻长满了暗红色的条块状斑痕,还有一些黑色的血丝附着,看起来十分恐怖。
我何尝会不知道:这尸瘢当然是只有死人才会长出来的?
司机脸上立刻流露出厌恶的神色,“尸瘢?是尸体上会长得东西?!”他立刻离我远去了不少,极为嫌弃。
“尸瘢?”张子明听见我们的对话后凑过来,“让我看看。”
于是车上的三个人都下了车,我们回到了苏倩家中的大厅里。
张子明在我的身旁坐下观察着我脸上的痕迹。
“啧啧。”他开口道:“这东西我以前听一同学给我讲过,是由于死人的血液无法循环运作后沉淀在身体的某一部分,于是会在某一块显现出暗红色再过渡到紫红色的斑痕。最早会是云雾状或者是你这种条块状,等到了后期,会变成一片一片的。”
“这么说来,我现在还是刚开始?”我问道。
张子明点点头,随后阴森森地说道:“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东西,是死人才有的东西,你怎么会长?”
说完,他打量了我一遍,猛地向后退,离得我远远的。
“喂,事情还没确定,你这样还是不是朋友啊?”我翻了他一记白眼。
“开玩笑嘛。”
可是坐在一旁的司机都十分严肃,笑不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感觉他看我,像是人类在打量未知生物一般,好奇又害怕。
半晌,司机开口问道:“宁柘,你现在应该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所以有可能长出了这些?”
“做了什么?我……”忽然,我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的头霎时又疼痛起来,碎片化的画面在我的大脑中凌乱地闪过。
我立刻用摸骨术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旋转、按压,才稍稍制止住了一些疼痛感,随之,脑海中的画面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忽然可以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了。
于是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昨天晚上,就在我玩游戏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苏倩找我。一开始我觉得诡异,于是没去给她开门,可她一直骚扰我不放过我。直到最后,她用我女朋友的声音哭着请求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所以你就给她开了门?”司机问道。
我点点头,一脸懊恼。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昨天睡觉前无意中看到房间中放盐的碗变成了黑色的,心想或许那个和这件事情有所关联。
于是我起身,一边向昨天自己住的房间走去,一边说,“你们跟我来。”
几个人来到我的房间后,发现那碗盐果然是乌黑乌黑的,而且此刻已经干成了盐巴。
“怎么回事?我可没见过黑色的盐。”张子明说着,我伸手去沾了一点黑盐。
“喂!你要干嘛?!”司机连忙制止了我。
我说:“反正我也是半个死人了,不怕。”
话音刚落,我把那手指上的盐放进了嘴里。
咸!
我的表情被咸地扭曲起来,随后对其他人说道:“是盐……没有被换掉……呕!”
由于还没吃早饭,我干呕了一声。
此刻,司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差。
“你怎么能吃它呢?!”司机忽然情绪暴躁地责骂我,“你真的不要命了吗?本来在你昨晚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惹了大祸了!”
“师傅,别那么激动。”我觉得他的行为很奇怪,盯着他。
碰上的审视的目光,司机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目光闪烁了一下,垂了垂眼睛,没说话。
这时候,张子明忽然哆哆嗦嗦地说:“我想……我们已经犯下了难以弥补的错误了。”
“我们?”我追问道。
说起来,张子明今天确实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昨晚一定也发生了什么事。
“没错。”果然,张子明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昨晚也开了门。”
司机偷偷抬眼看了他一下。
张子明继续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事情是这样的……”
昨晚,就在我开门中邪的不久之后,张子明就听到了敲门声。
敲门声不大,却好像可以敲进他的心里,硬是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了。
“谁啊?”有床气的张子明叫道。
敲门声听了一会儿,随后,门外传来了徐蕊的声音。
“徐蕊?”对女朋友思念至极的张子明立刻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道。
“是我啊,子明。快给我开门。”‘徐蕊’回答道。
张子明随即想到徐蕊连头都没有了,不可能在这时复活。同时,他也想到了苏倩的警告,于是没有回应。
门外的‘徐蕊’就像纠缠我的‘苏倩’和‘李倩’一样,死缠烂打地骚扰着张子明,不断说着让他动容的话。
“你说说你的生日。”
“我七月十号的,你求追我的那天下雪了,子明,难道你真的不给我开门吗?”‘徐蕊’的声音透露着委屈的情绪,仿佛隔着门板,张子明都能想象到女友曾经撒娇都模样。
张子明心里稍微有些动容,又质问了几句,‘徐蕊’地回答得有条不紊,一点也不支支吾吾,丝毫不像在编故事。
于是张子明也相信了,鬼神差使地去开了门。
一开门,门外却是漆黑一片的,什么都没有。
他吓得立刻关上了门,玩手机平静了一会儿后决定睡觉,可是头也开始疼,难以抑制。
同时,他的脑海中不知是不是在做梦,反复出现徐蕊站在自己的眼前,身体不停地流着血,他想逃却逃不掉。
……
说完了回忆,张子本身就憔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感觉很不安,于是又掏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想起苏倩昨天对我说过的话,“只有死人才会知道。”
没错,门外有什么,只有死人才会知道。
所以我和张子明已经死了吗?
不,并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