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灵岚正对着镜子上妆,身后的侍女一边给她簪簪子一边问道:“不知道这回大华公子找娘娘什么事呢,竟然约到了皇后娘娘宫里。”
“不要这一支,太招摇了。皇后一向看本宫不顺眼,换一素净点的吧。”灵岚垂眼看着梳妆桌上的一排簪子,挑了个蓝色如意点翠嵌珠簪,“就这个吧。”
身后的侍女应了一声,把那支金色步摇换了下来。
灵岚接着她的话道:“今日早朝之后王爷去见了大皇子,想必是跟王爷有关。”
“那大皇子要见娘娘,私下里见就是了,为什么要拐着弯儿去长春宫呢。”
灵岚抬头抚摸着耳朵上的一对紫玉垂珠耳环,思虑道:“大皇子不私下约本宫,而是约到了长春宫,应该是皇后也要参与的事,怕不只是那事儿那么简单。”
灵岚思索一番,皱眉道:“莫非是王爷找大皇子说了玉佩的事?”
“那岂不是也正中娘娘下怀?”侍女笑道。
“这样是没错,但是皇后肯定要怀疑本宫了。”灵岚想了一会儿,侍女已经帮她装扮完毕。
灵岚扶着侍女慢慢起身,忽然道:“你去将最近燕王传过来的信件拿上。”
侍女一惊:“娘娘,这是咱们的私人信件啊……”
“不亮出来这些,如何让人信服呢?”灵岚弯了弯嘴角:“不必都拿上,挑挑拣拣的,把有用的带上就是了。”
宫女应声而去,片刻后两人一起往长春宫的方向去了。
叶瑞泽早已经到了长春宫,将今日楚凌洲找他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皇后也惊得从榻上坐起,“这么说,临安王都知道了?”
“他说的隐晦,儿臣也不能确定他是否都知道了。”叶瑞泽答了一句,又气愤道:“都是灵岚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去告密临安王怎么会知道?那玉佩可是儿臣亲手给她的!”
皇后道:“这么大个事,按说灵岚不会去向临安王说啊,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正说着,陆姑姑走进来道:“皇后娘娘,大皇子,惠贵妃娘娘到了。”
皇后点头:“让她进来吧。”
灵岚缓缓走进内殿,“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大皇子。”
她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只见叶瑞泽的脸上带着气愤,皇后看她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怀疑。
“惠贵妃坐吧。”皇后示意陆姑姑给她搬来了个椅子。
“多谢娘娘。”
“你个贱人!”叶瑞泽没有皇后能沉得住气,上去就指着灵岚骂道:“你为什么出卖本宫?!”
“瑞泽!”皇后皱着眉头看向他,道:“现在是在本宫的长春宫,不得无礼!”
“母后!”叶瑞泽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但是看见皇后的眼神还是哼了一声,坐在一旁。
了。
灵岚仿佛不明所以,只道:“不知道大皇子此话究竟何意?什么叫本宫出卖了你?还请大皇子说清楚吧。”
叶瑞泽冷冷地看着她,从怀中拿出那个玉佩,恨声道:“你还装糊涂!你看看这是什么?”
灵岚惊讶地捂住嘴:“这、这不是大皇子给本宫的玉佩?”
她惊慌地看向皇后,道:“本宫已经将此物和书信一起寄给王兄了啊?怎么这玉佩倒是落入了大皇子和娘娘的手中?”
皇后狐疑地看着她:“你当真不知?”
“还请皇后娘娘告知!”灵岚面带疑惑道:“既然玉佩在此,不知道那书信是不是也在大皇子手中?”
“自然在的。”皇后抢在叶瑞泽前面开口,声线却突然变冷,质问道:“本宫还想问你,你在书信中都说了什么鬼话?!”
“臣妾……臣妾说的都是事实啊。”灵岚的眼神迷惘,“臣妾是在为大皇子表明心意,为大皇子和王兄牵线搭桥啊。皇后娘娘是觉得灵岚所说有什么不妥当吗?”
皇后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便看了看叶瑞泽。
叶瑞泽道:“这玉佩是临安王今日早上给本宫拿过来的!他说是有人送到他手中的!本宫是亲手把玉佩给你的,也只有你!你还狡辩?”
“这、真是冤枉死了!”灵岚悲愤地道:“本宫为什么要拿给临安王?听大皇子的话,是本宫存心要揭发大皇子的。若是本宫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应该直接把玉佩和书信给了皇上才是啊!”
灵岚哀伤地望着叶瑞泽道:“我一片真心对大皇子,没想到大皇子和皇后娘娘竟然如此怀疑我,若不是为了大皇子的将来和娘娘的地位,我现在已经是贵妃之位,何必要这样做呢!”
叶瑞泽听着她这样情真意切不免有些动摇,脸上的表情软了下来。
皇后听她这样和自己儿子表白,心中不适地撇了撇嘴,问道:“本宫和瑞泽于你非亲非故,除了陈贵妃,你现在几乎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子了,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灵岚知道对着皇后不能像对着叶瑞泽一样用感情说话,便擦了擦眼泪,低声道:“不瞒皇后娘娘,臣妾确实是有私心在里面的。”
她直直地望着皇后怀疑的眼睛,似乎有些羞愧地道:“臣妾虽然现在已经位列贵妃,可皇上他……他到底年事已高,臣妾二八年华,想到几年后就要在皇宫中孤独终老,心有不甘。”说到此,灵岚满面娇羞地望看了一眼一旁的叶瑞泽,道:“大皇子年轻儒雅,想必日后若能登基一定是个明君。臣妾也想给自己求个去处……”
“你想留在大皇子身边?”皇后厉声问道。
“臣妾知道此事天理不容。”灵岚忙道:“臣妾只求默默在暗处陪伴着大皇子,若是不能,在宫外给臣妾安置一座院子也可,臣妾只想在以后过上正常的,不那么寂寞的日子……”
“只有这些?”皇后问。
灵岚叹了口气:“燕国是臣妾的母家,臣妾也盼着燕国能永远和大梁交好,日后互相扶持,臣妾的母家昌盛,臣妾以后也能得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