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皇后解除禁足之后先将孙淮月招进了宫中,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那你快去吧,别误了时辰。”叶青萝只好依依不舍地放手。
孙淮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放心吧,等我从长春宫出来之后就来找你!”
“就知道你最好啦!”叶青萝在孙淮月胳膊上蹭了蹭脑袋,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长春宫在哪里啊?我让香云送你过去吧!”
“也成。”孙淮月点点头,便随着香云向长春宫走去。
临近长春宫的时候,忽地听到旁边的竹林之中有异动,香云不觉,孙淮月却很敏感,当即拉住香云向后退了一步,藏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男女亲热声从竹林中传来,香云顿时大惊,这可是白天啊!什么人这么大胆!
孙淮月骨子里和叶青萝是一样的,好奇又胆大,拉着香云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小宝贝儿,你今天穿这身衣服真好看,跟天上的仙子似的……”一个低低的男声语气暧昧地道。
女声则是有些惶恐的:“奴婢、奴婢还有差事要办,去的晚了皇后娘娘会责罚奴婢的,您还是饶了奴婢吧!”
“怕什么,晚了我帮你去说就是。你这般姿色却做那些粗活实在是可惜了,不如你跟着我,保管让你十指不沾阳春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成!这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会杀了奴婢的!”
往后却不听男子的声音,只听到衣物的摩挲声和女子隐忍的哭声。
香云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却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谁,两人的对话里也没有涉及对方身份的言语。
孙淮月冷冷地笑了一声,低声对香云道:“前面就是长春宫了不是?你先回去吧。”
香云拉住她道:“孙小姐,可不能乱来啊,这是皇后娘娘宫殿附近,若是出了事……”
“放心吧。”孙淮月笑嘻嘻道:“就他这身手铁定抓不住我,你别拖我后腿就成。”
香云还在犹豫,就被孙淮月威胁道:“你再不走我就大声说话了哦,到时候若是让他们看见咱们就跑不掉了。”
香云只得悄悄溜了出去,然后撒开丫子一路跑了回去。
随着女子的哭泣声越来越急促,孙淮月从袖子中摸出来了一只褐色的精巧的弹弓,又弯腰从地上拾起来了一颗石子,闭上双眼辨别着两人的位置。
“不要哭嘛,这样快活的事儿哭什么呢,你放心,等今晚之后我就告诉母……”
男子的声音帮着孙淮月确定了准确位置,随即她大力拉开弹弓,倏然松手,男子的声音突地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惨痛的惊呼和女子小小的惊叫。
有脚步声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孙淮月听着像是女子的脚步,便勾勾唇角轻轻一跃,在竹林中消失了踪影。
孙淮月到达长春宫门口,在外等候的陆姑姑连忙将她迎了进去,道:“孙小姐快请进吧,皇后娘娘在里面等着您呢。”
“有劳。”孙淮月对给她掀开帘子的陆姑姑笑了笑,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皇后正端坐于殿中,手边放着一卷书册,见到门帘轻动,走进来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子。
皇后细细打量着她,只见她身姿欣长笔直,浓眉大眼,见到她也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朗声道:“民女孙淮月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本以为将门出来的定是个虎背熊腰的女子,没想到虽然长得不如宫中的大部分女子一般温文尔雅,但也是落落大方,中上之姿。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孙小姐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赐座!”
孙淮月坐在皇后的左手边,迎上了皇后的视线也不慌乱,反而露齿一笑,道:“民女不常进宫,若是有行为不当之处还请皇后娘娘宽宥教导。”
“哪里哪里。”皇后微笑:“孙小姐是将门之女,与那些娇滴滴的小姐气度不同是必然的,本宫很喜欢孙小姐的利落爽快。”
孙淮月虽然也随着父兄见过市面,可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皇后几次。今日进宫之前她二哥孙淮青急吼吼地让人教她学宫中的规矩,学怎么说话,刚才那句宽宥教导就是照着原句搬用的,除此之外,还要她学怎么请罪,孙淮月自然不乐意,问:“我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就算了,为什么要学请罪啊?”
孙淮青瞪她一眼,道:“看你的性格进宫说不定要闯出祸事来,还是事先教你了好!”
被自己哥哥铺垫了大半晌,没想到眼前的皇后如此和蔼可亲,不管是真和蔼还是假和蔼吧,看着不像是要找茬的那种,她也就放心了。
“孙老将军和孙大将军常年驻扎在北部,不知他们身体可好?”皇后关切地问。
“回娘娘,父亲和大哥月前还来了信件,一切都好。”孙淮月简短地回答。
“听说你二哥和三哥也在外地驻守,京城中只有你一人孤身生活,也是苦了你了。”皇后怜悯地望着她,一派温情脉脉。
孙淮月倒是浑然不觉,摆摆手笑道:“倒也不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民女都会随着二哥去北部探望父亲和大哥,一家人一年总能团圆一次。”
皇后敏锐地问:“那……你三哥呢?不随着你们一起去吗?”
“三哥他……”孙淮月犹豫了一下,笑道:“三哥戍守卫北,离京城一步之遥,责任重大,是以父亲不让他轻易离开的。”
皇后的眼神闪了闪,赞叹道:“孙老将军的忠贞真是令人敬佩!只是年年团圆的时候只有你三个孤身在外,太过凄清了。不如今年本宫劝劝皇上,让你三哥哥也随你们一起北上吧。”
“呃,不用不用!”孙淮月急忙摆手拒绝,看到皇后疑惑的眼神尴尬了一下,道:“今年……今年……”
“哦对了!”孙淮月拍拍脑袋,道:“今年不是要阅兵嘛,这么重要的事三哥哥还是不要离开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