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最近总是找这两个人来,到底有什么事呀?”临安王府的院内,一个扫地的侍卫盯着刚进了楚凌洲厢房的侍女和太监,小声问道。
“谁知道呢,神秘兮兮的,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一进去就是小半天,有时候到晚上才出来。”另一人也手持扫把,嘀咕着说:“而且感觉他们每次出来的时候面色都很奇怪。”
“是啊,上次我看见那个侍女满脸通红呢,难道是王爷……”
“啧,可别乱说。”另一人赶紧打断了他的臆想,冲东厢房的位置努了努嘴,道:“咱们院子里可是有一个貌比天仙的准王妃呢,那侍女我也看过,容色普通,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王爷怎么会看上她?”
那人反驳他:“你我都是男人,这还想不明白么,端晖郡主是貌美,可是你看王爷和郡主一天下来能说上几句话?见过几次面,一起吃过几顿饭?这几天下来光是这个侍女和小太监接触王爷的时间都比郡主一个月和王爷呆在一起的时间长呢。这事儿啊,都没个准头。”
另一人听了想想也是,道:“难道王爷真的是对那个侍女有意思?那为何还非要拽上个太监呢?说不定是给他们两个做媒呢也不一定!”
“去你的吧,王爷要有那个闲工夫?那早就和郡主娘娘成婚了!”
“咳咳!”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大了起来,冷不防身后突然站着个人咳嗽了两声,吓得他们手中的扫把都差点跌落在地上,转身看过去更是脸色苍白,颤抖着道:“汤、汤总管……”
汤安作为临安王府的一把手,平日里在小厮面前还是很有威严的,此刻正面无表情地板着脸,看着他们道:“王爷闲不闲我不知道,但是我看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太闲了?扫着地也有闲工夫在这儿磨王爷的嘴皮子!”
“汤总管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两人连忙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求饶。
汤安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道:“王爷最讨厌在背后说主子是非的人,你们两个是留不得了。现在就回去收拾收拾包裹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汤总管!汤总管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是一时糊涂啊!饶了我们吧!”
两人几乎要哭出来,跪在地上你一下我一下的狠狠磕头,可汤安不为所动,只挥了挥手道:“走吧,王府风纪森严,就是留下你们两人日后也会再犯的。这次是我看见了,顶多把你们遣散出去,月钱什么的正常发放,若是下次让王爷知道了,你们两个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子板儿能不能受得住惩罚了。”
软硬兼施下,两人只好懊悔不已地回去自己的厢房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了。
汤安向后面站着局促不安的两人招了招手,平静地道:“你们看见了,在背后说主子的下场就是这样。你们是当事人,若是泄露出去了半个字,你们的下场可比他们的惨多了。”汤安又扫了一眼侍女,道:“至于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更是早点打消了,别望向飞上枝头变凤凰。若是不安分,丑话可说在前面了。”
侍女和太监吓得面色苍白,也利落地跪在地上保证道:“奴才知道了,一定不会对外说半个字的!”
“嗯,你们进去吧。”汤安满意地点点头,领着他们进了楚凌洲的厢房。
楚凌洲的厢房并不是简单的卧室,外面是用屏风隔开的书房办公区,里面才是睡觉歇息的卧室,很宽阔的带两居室。
等两人进去后,汤安就站在原地,警戒起来。
“奴才、奴才见过王爷!”两人见到了刚才的一幕,本来这几日放下了半点的心又提在了嗓子眼,小心地磕头请安。
楚凌洲放下毛笔,问道:“今日可学了新的?”
侍女垂头道:“回王爷,今日五公主说了,已经是最后一节了,奴才们都已经学完了。”
“那好,就开始吧。本王还有事要做,尽量快些。”楚凌洲严肃地道。
屋内的两人听见这话连忙站好,回忆着昨日的动作摆出了个造型——太监扶着小侍女的腰,握着她的手,紧张地道:“王爷,昨日咱们是学到这儿了,接下来的就是这样的动作。”
说罢,太监带着侍女演示起来,这两人显然是用心学过的,没办法,谁让他们的学生是楚凌洲呢。
楚凌洲坐在书桌后,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的演示。他的容色俊美,却因总是淡淡的神色显得清冷疏离,长眉斜飞入鬓,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倨傲。此刻更是寂静无声地看着他们,让教学的两人更是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小太监的解说也变得结结巴巴,好在不影响整体的教学。
演示了一遍,楚凌洲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本王大概知道了。你们现在再跳一遍,本王看还有没有什么疏漏。”
两人便赶紧又演示了一遍,楚凌洲时而提起毛笔在纸上画了记下,记下自己要重点练习的要点。
又演示了一遍之后,楚凌洲已经全然明白了,正准备挥挥手让两人下去,侍女突然道:“王爷……除了这个舞蹈之外,五公主还教我们宫女了一些动作,不知王爷是否要看?”
“只教给你们宫女了,没有教他们吗?”楚凌洲问。
“是。似乎是……将来舞会上小姐们单独展示的。”宫女道。
“那就不用了,你们下去吧。”楚凌洲摆摆手。
汤安给他们发了一些赏赐,临走之前还顺带威胁了一句:“今日是最后一次让你们来了。记着,不管谁问起来你们都不能说。”
宫女和太监忙不迭地点点头,逃也似的窜出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宫女摸出汤安赏赐给她的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一支粗重的金簪,上面嵌着艳红的宝石和明珠,金晃晃的分量很重。宫女开心地揣到了怀中,刚一转弯,就撞上了笑着迎上来的舞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