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太后大获全胜地回到寿康宫。皇帝为了表示孝心,也一直陪着太后,母子又说了会儿话,皇帝这才离去。
“皇后,哀家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还要看你的了。”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她不可能事事替皇后出头,最终还得靠她自己能立起来。
收养七皇子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需要培养母子感情,为小七治好病。而且,什么时候公布小七康复的消息也是一个问题。
皇帝现在摆明了想扶持二皇子,就算七皇子占了嫡子的名号,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上位的。
皇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母后费心,儿媳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是啊,现在才只迈出第一步,就如此步履维艰。若不是太后这次放出了大招,单凭她自己,也不一定能顺利地收下七皇子。
“小七呢?”太后没看到楚末宴,不由得问道。
“臣妾让他回去收拾东西了,先不送他去皇子们住的地方。让他在臣妾的福秀宫住些日子,培养一下母子感情。”
原本,皇后没打算这么快就接走七皇子,打算让他在太后这里安心治病,病好了再说其他。可既然对皇帝说自己寂寞孤苦才要个孩子,自然就不能留下楚末宴了。
太后了解地定了点头:“你也不必担心,以后我会让刁太医每日去给小七治病的。”
刁书寒还是住在寿康宫。太后的头疾见好,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人。
“也只能如此了。”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小七能尽快好起来,不然她可真是白忙活了。
寿康宫的院子里,刁书寒正拉着楚末宴的手嘱咐着:“殿下,你安心跟着皇后走。我会每日去看望你,给你继续治疗的。”
楚末宴恨不得一把甩开他的手,吼上一句:“我才不需要你治疗呢。”
离开寿康宫居然都不能逃脱刁书寒的魔爪。
可是不行,商清以在灵府中不住地警告他保持冷静。
“我说小七,咱们的计划现在进行得很顺利。接下来就是要让你慢慢好起来了,在这个时候,你必须好好配合刁太医。”
“我知道。”楚末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想想这个呆子还得继续拿着金针在他头上扎来扎去,心情就格外不美妙。
“对了,晚上你要去清澜殿吗?”商清以问道。她最近修炼上瘾,得到了甜头,自然也盼着能寻到玉佛的替代品。
“去吧。”楚末宴点点头。此时熹妃不在,守卫减少,正是好机会。
下人们帮忙收好东西,楚末宴跟着皇后回了福秀宫。
皇后比太后年轻,可宫里一点不比寿康宫热闹。或许是因为皇帝很少来福秀宫,这里一进去就觉得极为冷清,没什么人气。
“小七。你若是觉得没意思,就让宫女太监陪你玩儿。”怕楚末宴孤单,皇后建议道。
楚末宴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对他来说,静一些正好可以安心修炼。
皇后伸手摸了摸楚末宴的头,叹了口气。如今,他们娘俩也算是相依为命了,希望这孩子能尽快好起来,自己的后半生也算是有了依靠。
“娘娘,您回来啦。”窦嬷嬷迎了出来,看到七皇子先是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她是皇后的心腹嬷嬷,自然知道太后的打算。
“嬷嬷,你给七皇子安排好住处,我先回去歇会儿,晚饭我们娘俩一起吃。”皇后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一仗看似是赢了,熹妃也被送出宫去了,可她这心里并不轻松。
皇帝答应让她养七皇子,分明就是觉得小七治不好了,给了自己也没什么用处,不会影响到二皇子。这般凉薄冷漠,哪里还有一点夫妻情分。将来小七好起来,还有的是较量要面对。
一想起这些,皇后就忍不住心情郁闷。
“娘娘歇着去吧,老奴一定会安排好七皇子的。”看出来主子的疲态,窦嬷嬷急忙让宫女扶着皇后进去休息。自己则带着七皇子来到了福秀宫的偏殿。
东西都是现成的,这里虽然平时无人居住,但是太监宫女天天打扫,随时可以住人。
“七殿下,您就暂时住在这里。娘娘不忍送您去皇子们居住的地方,也是怕您受委屈。那里毕竟不如自己的地方自在。”窦嬷嬷是个面目和善的中年妇人,看着肤白可爱的七皇子,不由得心生怜爱。
这孩子若是能好起来,再有了娘娘和太后的扶持,说不定是有大造化的人。
见七皇子低着头不说话,窦嬷嬷也没有强求。他现在还没好利索,又不熟悉,以后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遂安排了几个宫女和太监照应着,自己离开了偏殿。
“这老嬷嬷看着还挺和善的。”商清以四下观察着,脸上有些失望之色。
“还是皇后住的地方呢,灵气居然还不如清澜殿盛。”
这里不管从陈设还是人气上看,都比不得熹妃那里,连玉石珠宝之类含有灵气的东西都少了许多,也难怪皇后那么恨熹妃了。除了一个名号,皇后真是过得还不如一个小妾。
楚末宴也紧锁双眉,他也没想到,皇后这里居然如此简单。照眼下的情形来看,也只能是去清澜殿再碰碰运气了。否则,他们两个很快就要没有修炼的辅助用品了。
傍晚时分,皇后唤了楚末宴一同去用餐。吃得只能算普通,既不如太后那里的食材高级,也不如竹林时吃得精细,除了看着好看,味道平平。被养刁了口味的楚末宴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最后还是皇后看着他用了一碗饭。
“小七多吃些,你正在长身体,不可以挑食。”
楚末宴暗暗撇了撇嘴,若是做得好吃,他当然不挑。这么难吃,谁吃得下去。
可话虽如此,面对皇后殷切的目光,他还是硬着头皮吃完了在福秀宫的第一顿饭。
好容易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楚末宴手指一转,一道气息在黑夜中散开。守在床边和屋门口的宫女太监,无声无息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