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以摇摇头,说道:“不清楚,除非能去亲眼看看,我也不好说。”
商清以自己修炼时,乃是名门正派的亲传弟子,走得是正途,自然练的也是门派中的功法,对那些旁门左道并不十分清楚。
至于楚末宴就更加对这方面没有了解了。他一个仙兽,生来便可以修炼,就算没有好的功法,单凭与生俱来的本能也可以自动吸收天地灵气,完全没有必要琢磨邪术。
故此,两人听到这件事都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小七,我有个想法。”沉默了一会儿,商清以轻轻道。
“你知道,我很不喜欢夺舍他人的身体。可如今的情形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楚末宴一愣,急忙关好门户上床躺下,闪身进了灵府。
清净幽深的灵府中,商清以正坐在房门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小七,我也不愿意如此,可是你身份贵重,亲自去查案肯定不可能,只能靠我了。”
“我若是魂魄强大,自然可以无所畏惧。可现在,我的实力不够,只能用夺舍的法子了。”
“你,真的想好了?”楚末宴神色复杂地望着商清以,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不知为什么,他仿佛有看到许多许多年以前,主人打算只身报仇之前,就是这样一幅态度面对自己。
她温柔地告诉自己将来会有更好的生活,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暂时封印起来,用法术远远的送走。等楚末宴再一次获得自由的时候,主人早已干下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为了报仇,她宁可身入魔道,都不肯让自己帮忙。难道他就这样不值得信任吗?
“小七,你怎么了?其实不用太过担心,以我现在的能力,暂时夺舍一个侍卫前去山村调查,并不困难。等一切都查清了,再把身体还回去就好了。抹去他的记忆不算什么难事。”商清以以为楚末宴实在担心自己,温言安慰道。
“不行,若是夺舍,我和你一起去。”楚末宴闷闷道。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主人,只要商清以住在灵府中,他就觉得无比心安。想想她能离开自己独自远去,心里就难受得很。
当然,楚末宴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毫无道理。先不说商清以不是这样的人,就说她真的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两个人是签了血契的,若是一方毁约,代价可能就是神魂俱灭。
但即便如此,楚末宴也不愿意。
“你也一起去?不行,太后不会让你去的。”商清以皱起了眉头。太后现在把楚末宴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绝对不会让他沾染这些事情的。
“不需要她同意。”楚末宴漠然道,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你能夺舍,我也能。”
“啊,你是说?”商清以目瞪口呆地望着楚末宴,只见对方缓缓向自己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样。找个时间,我暂时魂魄出窍。我们夺舍两个侍卫去查一查就好了。”
楚末宴坚定的目光让商清以无言以对,她知道,这孩子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转念一想,只要时间不长,此时并非不可行。既然这孩子非要跟着,那就依他好了。
“行,那就找个晚上,我们走一趟。”商清以不知道楚末宴在担心什么,转念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倒是楚末宴情绪一直有些低落,那种被抛弃,不被信任的感觉一旦涌上来就很难退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管从前怎样,这辈子他绝不放手。
过了两天,一切准备就绪后。楚末宴给身边的人下了安眠的药物,趁着夜色,和商清以一起夺了两具侍卫的身体,悄然离开行宫。
未免被人发现异常,他们一早就物色好了人选,提前施了法术,让这两个侍卫显出得病的征兆,和其他人隔离开来,也好便宜行事。
很久没有独立的身体,商清以还适应了一会儿。她蹦蹦跳跳的,看看手,蹬蹬腿,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看着雀跃的商清以,楚末宴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怎么样,其实夺舍也是个选择,要不要我帮你物色一具好身体。”他故意这样问道。
商清以白了楚末宴一眼:“不喜欢,我就想要自己的身体。”
楚末宴松了口气,又有些好笑。顶着一张大男人的脸,做出娇俏的表情,还真有些违和。
“快走,咱们时间有限,别磨蹭了。”商清以催促道。
两个侍卫都是武林高手,加上楚末宴和商清以用了法术,两人像飞一般奔向出事的山村,不一会儿就到地方了。
夜色中,小小的山村显得十分静谧。若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倒是祥和得很。
两人给自己施了隐身术,放慢了脚步。
“你说我们会不会碰上空彦?”商清以是个爱说话的,边走边问。
“不清楚,不过这两天倒是没有新的孩子失踪。看来空彦的名头还是有些用处的。”楚末宴一边回答,一边四处查看着。
看起来空彦不在这里,不知是根本没来,还是有别的打算。
“小心。”楚末宴忽然拉住了商清以,顺手指向地面。
商清以愣了愣,伸手对着地面一挥,那里赫然露出一个道家的符咒。
“看来,这就是空彦的杰作了。”商清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若不是小七谨慎,她差点又中招了。这个空彦,还真成了自己的克星了。
“这一招倒是好使,在路上设下符咒,只要是妖鬼经过,必然会受创。”她又仔细望去,脚下这条小路上居然布满了空彦设下的咒符,连起来俨然是一个捉妖拿鬼的阵法。
“好厉害的阵法。”商清以赞了一声。
“看来,这个空彦还真是有几分本领。”商清以这句称赞是真心实意的。
这样的阵法对妖物鬼物有奇效,对普通人却没有任何伤害,布阵之人果然厉害。
楚末宴对阵法道术没什么研究,他哼了一声,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