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俊不禁。
“放心,娘没事。就是觉得这人真是不能貌相啊,以前觉得吴大虎是个老实的,谁知道老实人也这么靠不住呢。”
顿了顿,许氏抬手抚了抚商清以的面颊:“这世界上,最可靠的就是自己了。靠谁都有可能被辜负。”
商清以忍不住抖了抖,娘这是受了打击,性情大变了不成。从前她可是跟自己和哥哥说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
结果,这一生两人偏偏就没有遇到。
“别那么看娘。”许氏忍不住扶额。自己也一把年纪了,难道还得女儿开解不成。
“娘是在告诫你,不要把自己的幸福都系在别人身上。你总要嫁人的。”
“怎么又说起我来了,女儿不嫁,女儿要一直陪着爹娘和哥哥。”上辈子的遗憾,她要用这一生来弥补。
再说,为什么提起嫁人,她就这么反感呢。
似乎,给小七当挡箭牌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抵触。
想起楚末宴,商清以的脸不知为什么红了起来。
她恨恨甩了甩头,不行,爹还没找到呢,哪儿又功夫谈情说话,真是不孝。
许氏微微一笑,也不揭穿。她们一家都是修士,儿女是不是要成亲也并不那么重要。如果有喜欢的人,那就嫁,如果没有,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那个姓楚的小子,想娶自家闺女,还有的努力呢。
一行人缓缓回到京城,楚末宴早就等不及了,干脆骑着马跑出来接。
“殿下。”商清岩大老远就看见楚末宴了,急忙催马迎上去。
“还顺利吗?”楚末宴瞄了一眼马车,商清以撩开车窗帘子,笑眯眯地向他招手。
“嗯,都解决了。”商清岩这么觉得。都已经恩断义绝了,应该没问题了吧。
而且娘看起来也没有伤心,挺好的。
楚末宴点点头。其实心里知道问也是白问,许氏恢复记忆后,一副坚决果敢的样子,肯定不会在这上面纠结。倒是楚末宴自己,这几天情绪不大好。
他已经正式通知皇后,商清以认下了母亲,不过同样是没身份没地位的。
皇后这个发愁。原想着让商清以人康泰公主为义母,提一提她的地位。没想到人家还看不上公主。虽然皇后也知道,是康泰公主太不知分寸了。可说到底,这事没有解决啊。
现在更好,人家连母亲都认了,还是个白身,一点用都没有。
“太子,不是母亲说你,就算要认母,不能找一家地位高一些的吗?不然将来怎么服众。”
“母后,儿子已经做到服众了。您放心,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的。”楚末宴毫不在意。
皇后一窒,想起太子的手段,也只能摇头。那些大臣确实是被楚末宴吓得不敢说话了,可是心里怎么想谁知道。
像是知道皇后在纠结什么,楚末宴无所谓地说道:“至于别人心里想什么,儿臣才不在意。儿臣的心只有这么小,只放得下自己关心的人。其他人就随他们去好了。”
眼看无法说服太子放弃商清以,皇后又道:“那侧妃呢?你康泰姑妈话里话外想把家里那个姑娘送过来当侧妃,你觉得呢。”
“不要。”楚末宴一口拒绝,差点没把皇后噎死。就算她只是试探一下,但是这小子拒绝得也太干脆了吧。
皇后还是不死心,“太子啊,你现在年轻,正是情深意浓的时候。可是过现年可就不一定了,你看看你父皇,曾经也把熹嫔当成是心中宝,结果怎么样,两个人闹得不共戴天。”
皇后总觉得太子只娶一个,实在太委屈了。
“能嫁给你那是商姑娘的福气,但是不能太过了,否则就不是福而是祸了。”
楚末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把皇后的话放在心上。
“别说侧妃,就算是侍妾,那个女子也不够格。再说,儿臣只要清以一人足矣,母后不必多说。儿臣已经答应父皇,明年大婚,人选不会变了。”
“那,好吧。”楚末宴抬出来皇帝还是好使的。既然皇帝都没有二话,她何苦偏要做这个恶人呢。
明年大婚,说不定这段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转淡,自己什么力气都不用费就能解决问题替了。
皇后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可是,楚末宴的烦恼并没有完全解决。虽然皇帝同意,皇后和太后默许,大臣们也被他的手段吓得不敢多嘴了。但是,还有不少小娘子痴心不悔,到处找机会堵他。
今天楚末宴下朝后,和几个大臣一起去茶楼时,就被康泰公主身边的胡琪给堵住了。
楚末宴对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娘子们一向不假辞色,但是他长相俊美,就算再冷着脸,也没多吓人。
再说,人家也是一片痴心。楚末宴倒是还做不出来当中让人出丑的举动。
可是,看着那些扭扭捏捏的女人,他真的很心烦啊。
“清以,那些女子实在是太烦人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夜晚,楚末宴听说许氏去了空彦那里,急忙跑来找商清以商量。
这几天,他们光顾着一家团聚,楚末宴都没有什么机会和清以单独相处。
“这个啊。”商清以用手托着腮,细细打量着楚末宴。
“很难。”
楚末宴心一痛,这还用说,如果简单,他自己就解决了,还用跑来找清以商量。
这个无所谓又看热闹态度,实在太伤人了。
“行啦,你一个大男人,别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要知道,这全天下的男人不知道多羡慕你呢。”
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各色美女投怀送抱,简直是男人们的梦想嘛。
楚末宴冷笑:“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激涕零,娶回家几个呗。”
“不是那个意思。”商清以摆摆手。这小子,怎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态度,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不是说她们做得都对,但这本来就很正常嘛。”商清以两手一摊,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