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我走了,你一个人到露天花园里晒晒太阳,多晒太阳对你手上骨头的恢复是有好处的。”
两个人一起吃过早餐后,利耀南便和前几天一样,对宋雨桐说叫她记得在花园里晒晒太阳。
“……好的。我知道的。”
宋雨桐原本很想问他,她的手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了,但是这几天以来,利耀南似乎有意不和她仔细解释一样,就连倪一墨来帮她的手换药时,也是对于她的追问,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
她隐隐预约感觉得出来,也许是利耀南对大家说了什么,所以大家才会对她受伤的右手决口不谈,也不和她透露一字半句。
害怕会惹到利耀南生气和发火,宋雨桐便忍住没有追问,加上每天都有专门的家庭医生上门来跟进她受伤的右手,她心想,也许过一段时间,拆了石膏后,只要她好好地配合医生,积极地做复健的话,右手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在倪一墨和Andy安迪医生的悉心照料下,她脸上被人甩耳光留下的红印,已经完全消了下去,额头上的伤口也早已结痂,这几天里,,每一天佣人都会在她早上睡醒过来时,晚上睡觉前,帮她涂上去掉疤痕的药膏,本来就是皮外伤,伤口恢复得很快,疤痕也本来就很浅,加上药膏的效用,所以几天下来,额头上的伤疤如果不仔细辨认的话,都认不出来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再过几日,坚持涂药膏的话,那一块皮肤就和原来的没什么区别了。
利耀南和管家艾玛曾经特意嘱咐过,时时刻刻监督着她,不让她再随便离开公寓,怕她又跑回去学校去,出什么意外。
其实不用利耀南交代管家艾玛,宋雨桐现在自己一个人也害怕回学校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心里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阴影,让她对学校产生了一种莫大的恐惧。
所以宋雨桐现在每天吃了早餐后,都会一个人到公寓的露天花园里,晒晒太阳,看看娱乐杂志,看看花园里的各种鲜花绿草,到了接近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会回到餐厅里,乖乖地等管家艾玛带着一群女佣上菜,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吃好午饭后,回到利耀南的主卧睡一个午觉,稍微休息一下,下午她会到娱乐室里面,一个人看看电影或者动画片,或者去利耀南那个很大的书房里,找一本书看看,差不多直到傍晚的时候,就可以等到利耀南下班回来了。
这四五天以来,日子几乎都是这样过的。
“你跟一块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宽阔舒适的主卧里,宋雨桐穿着雪纺纱长裙,乖巧地站在衣帽间门口,静静地看着利耀南从衣柜里选了一条深蓝色斜纹的领带,站在全身穿衣镜,慢慢地系着领带。
他幽沉的黑眸里余光瞥到宋雨桐一直傻乎乎地站在一旁,忍不住出声打趣她道。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只要他在公寓里,宋雨桐就好像他一条小尾巴一样,不管他是在书房处理文件,还是在游泳池里游泳,她都会默默地跟随在一旁。
就连早上他回公司之前,在衣帽间里系领带的一会儿工夫,她都会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守着他。
“我……我只是在看你是怎么系领带的,我想要学……”
宋雨桐对着利耀南,笑了笑,说道。
她眼睛的视线,一直停落在利耀南那双修长好看的手上,他的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整理着深蓝色的斜纹领带。
他真的是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
高大颀长的身材少说也在一米八五以上,一袭合身定制的深蓝色西服将他完美健硕的身材包裹着,展露无遗,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露出他坚毅冷硬的轮廓。
宽广饱满的前额,两道如同刀刻一般神气的浓眉,锐利如刃的黑眸深不见底,如同一片表面平静却又汹涌的深渊,端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宋雨桐痴痴地望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种倾慕和爱恋的眼神,一直痴痴地看着利耀南那俊美的侧脸。
“你想要学如何系领带?”
利耀南重复着她的话,心一沉,眸光微微闪过,突然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向宋雨桐。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声音也变得有些冰冷起来,问道:“学会了,你是打算给哪个男人系领带吗?”
该死的!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地说要学会如何系领带。
她难道不知道,给男人打领带,是一种非常亲密的表现吗?
“……”
宋雨桐被利耀南那突然变得冷冰冰的语气吓到,她抬着那只受伤的右手,被三角绷带绑着挂在在胸前,上面打着又厚又硬的石膏,僵硬地无法动弹。
“我……我是想学会了,等我的手好了,可以每天给你系领带啊!”
她支支吾吾着,还是说出了心里话,一说出口,脸上就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
真是丢人啊!
这几天,她都看到,每天的早上,利耀南都会在出门前,回到房间里,亲自到衣帽间里挑选自己喜欢的领带,然后站在全身穿衣镜前整理好,然后再出门去公司。
她曾经私底下偷偷地问过管家艾玛,为什么连洗澡的浴袍都要佣人准备好的利耀南,却不让佣人帮他系领带呢?
被她这个问题逗得笑起来的管家艾玛,小声地凑到她耳朵边,对她细心地解释说:“宋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在上流社会里,所有的权贵绅士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天佩戴的领带,只能由自己的妻子或者心爱的女人亲自系上,这是一种专属的特权,怎么会轮到我们这些佣人来为利先生系上领带呢?”
当时的宋雨桐,对这件事情的含义,闻所未闻,嘴巴跟吞了一颗鸡蛋一样,惊讶地看着管家艾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难怪利耀南那么身份尊贵的人,每天都自己挑选领带,自己亲自系上,完全不给任何人插手。
不问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当宋雨桐知道帮男人系领带是作为一个妻子专属特有的权利后,她现在早上每次看到利耀南站在全身穿衣镜前系领带的时候,都忍不住出神地幻想——如果有一天,她能够为心爱的他亲自系领带的话,那个时候,她也许就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了……
一想到这里,宋雨桐就忍不住小脸一红,心中像是荡漾的湖面一样,春心一动。
“你要给我系领带?”
利耀南双眸微微一沉,立马意会到宋雨桐的话中含义,原本阴沉的脸上,顿时变得表情柔和了起来。
他轻轻地挑了挑眉,轻薄的嘴角扯了扯,低沉和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上好的红酒一样醇厚迷人,深沉的目光锁紧在宋雨桐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想要给一个男人系领带,代表着什么吗?”
利耀南以为宋雨桐并不懂得这其中的含义,便有些不以为然,当做她只是少女情窦初开,头脑发热说出来的一句话罢了。
“……我知道。”
一直站在衣帽间门口的宋雨桐,突然鼓起勇气抬起头,直直地迎向了利耀南那一双如鹰一般犀利幽深的眼眸。
她有些紧张,所以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丝的颤抖,但是她却勇气十足,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倔强地一直和利耀南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对视。
被利耀南那灼热直接的目光紧紧盯着,宋雨桐感到自己的脸颊上一阵一阵的发烫,一张柔净美丽的脸蛋早已经布满了红晕,全身因为羞涩而变得有些躁动发热的宋雨桐,顿时有些站立不安,手和脚都不自在起来,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好,浑身紧张不已的她,便像一个鸵鸟一样,害羞地低下了头去。
然后,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在华丽却安静的衣帽间里,清晰地响起,一字一句,轻飘飘地传入了利耀南的耳边——
“如果一个女人想要给一个男人系领带的话,代表着那个女人……心里一定深爱着那个男人,她不仅想要成为他的妻子……还想要为那个男人……系上一辈子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