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朝阳坐在轿撵上,头还是晕乎乎的,直到到了勤政殿才渐渐理清了些许思绪,她这是重生了,重生在燕国未灭的时候。
“阿姐可是不适,怎么脸色这么差?”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看着眼前的人,风朝阳颤抖着手抚了上去:“阿昭!”
燕帝面色甚是担忧:“阿姐可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阿昭,阿昭给你报仇!”
这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阿昭,那个被世人传称暴君的阿昭,可无人知道她的阿昭是多么善良的少年郎。
风朝阳泪流满面紧紧抱着眼前的人,直到有人在一旁出声才回过神。
“皇上,柔贵妃遣人送来了银耳莲子羹!”
“东西留下,让贵妃先回去。”顿了顿又到:“告知贵妃,晚些时候朕再过去陪她用膳!”
“诺!”内侍应了声,转身之际朝着一旁不经意扫过去,正对上一双清冷无波的眸子,瞳孔不禁微缩。
“阿姐?”燕帝甚是担忧想问些什么,但他也明白自家阿姐的性子。
“阿昭无须担心,阿姐不过是做了噩梦罢了,缓缓就好!”
燕帝敛了敛眸,也不再多说什么,将桌子上的莲子羹递了过去:“贵妃的莲子羹做的极好,阿姐不妨尝尝!”
贵妃?一瞬间那些尘封多年的旧事涌入脑海中,如今宫中的贵妃应当就是公孙柔了,这位柔贵妃的东西她可不想喝,她不直接处死那个狐媚祸主的女人都是仁慈了。
“阿姐?”
只是当对上那满含担忧的眸子,风朝阳还是不忍心拒绝,前世她本不管国事,又对阿昭太过失望,索性闭宫不出,却未曾想到事情却一发不可收拾。
终是不忍坲了阿昭的好意,风朝阳接过了碗,直到粥喝完了她才想起今个儿被传召的事情,刚想询问何事,就被阿昭派人送回寝宫。
风朝阳也因为刚醒来,思绪还是有些紊乱,也就没询问个清楚,却不成想就是因为此事,她错过挽救这大厦将倾的燕国最后一次机会。
送走了风朝阳,燕帝坐在案桌前许久,眉头紧蹙,终是道:“摆驾钟粹宫!”
一阵风吹过,被纸张掩盖的折子露出些许笔墨“战胜,帅不归!”
另一边,风朝阳坐在轿撵上正想着事情,突然听到一阵琴声,搭在栏边的指尖微微蜷缩:“停轿!”
“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许跟来!”话落不顾众人劝阻,便径直向前走去。
随着琴音而去,只是风朝阳却不知为何越走身子越来越热,眼前也逐渐迷糊,只隐约摸到一个人影,清清凉凉的让她忍不住越抱越紧。
“风姐姐”少年人独有的清脆嗓音,颤抖中带着一丝丝喜气儿。
“唔~”听到声音,风朝阳随着本能想要汲取更多,覆上那抹柔软。
“公子!”一旁的小厮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少年也似是被惊醒了一般,望着怀中不断扭动的人儿,神色莫名。
“紧闭宫门,不许任何人进来。再准备浴桶和冷水!”撂下了这句话,便打横抱起怀中的人进了殿。
小厮还想说些什么,在看见那紧闭的房门后,终是化为了无奈。
殿内,少年将人放在上为其把脉,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面色有些难看:“是谁,竟敢给你下如此阉脏的毒!”
此时的风朝阳已经被药物侵染毫无理智,不断朝着那唯一纾解的源头,像藤蔓丝的缠了上去。
“风姐姐,别这样!”少年想要拒绝,但是怕伤到女子,不敢用力气,却不防一个不注意就被人压在了下方。
少年一时间呼吸不仅急促,连身子都好似发烫一般。
因常年体弱,少年身子温凉如玉,力气本就不如耍刀弄棒的风朝阳,更何况他压根不忍伤到人,步步退让,终是步步溃败一切自制力都化为乌有。
最终不只是谁主动,发丝纠缠,红浪滔天。
外面刚准备敲门的小厮,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气喘声,脸色又红又白,终是转身跑了出去守门。
风朝阳呆坐在床榻上,一向清冷无波的眸子此时染上了些许茫然,距离她醒来已经半个时辰。
看着身旁躺着的人,风朝阳面颊微红,当触及到那人身上斑驳的痕迹时,一向沉稳的人儿难得羞红了脸。
可当想到自己缘何这样,面色不禁发黑:“公孙柔!”
她本以为柔贵妃没有那么大胆子会下毒,事实也是如此那碗银耳莲子羹里面的确没毒,但却是放了别的药,严格来说也算不上药,所以风朝阳也未曾察觉出来,因为放的是助兴药。
本来这药性并不强,可是她的体质却一向与常人不同,可以说是非常敏锐,这还是前世与公孙瑾在一起后才渐渐发觉的,当时她还觉得羞耻,最后查阅医术才知这是体质的问题,不过这体质平常与常人无异,只有当动情后才显现出来。
阴错阳差之下她与公孙瑾纠缠在了一块,她至今还能想起那人呆愣的模样,柔弱可欺,常年因病不晒太阳的原因,皮肤白得如雪。
想起昨晚的事情,风朝阳脸颊越来越红,急忙将脑海中缠绵的情景给扔了出去,余光不经意瞥到身旁人颤抖的睫毛,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风朝阳急忙扯上衣服也顾不得穿,直接跑了。
殊不知在她离开后,那床榻上的人儿睁开的那双琉璃眸子中闪过一丝隐忍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