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温和乍听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却透着毋庸置疑,显然不放心,想到此风朝阳点了点头:“也好,毕竟是女儿家的私事,公公还是站远些好。”说到此脸色微红,好似真的分外害羞。
闻言,李进忠忆起今日皇上的想法,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必公主也是听到了些许声响,想到此也放心了些许,应了声便推到门口处站立。
余光时不时扫向不远处,对于长公主他并未放在眼里,可长公主手上还有一半的兵权,加上长公主此人做事情向来随心张狂,谁也摸不透她下一步的想法。这也是李进忠如今最烦心的事,幸好还是给他找到机会下手了。
想到前段时间公主来勤政殿那次,那一双眸好似看透一切,让李进忠对其也不由多了些许忌惮,说他多疑也好胆小也罢,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么?
“阿昭不是找本宫有事,不妨直说吧!”风朝阳面色甚是平静道,其实打从她准备过来便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与其打草惊蛇,还不如假装顺从,等待时机。
见自家阿姐淡定的表情,燕帝心下有些摸不准了,他也是一时兴起,见自己都已经成婚娶妻,阿姐比自己大三岁,却还孤身一人,有些心疼阿姐,便想着给自己阿姐择婿。
可是他却忘了,自家阿姐自兄啊就十分有主意,她若不愿无人能强迫,想到此一时有些筹措,半晌才迟疑道:“阿姐如今已快双十年华,这屋里也没有个人,朕甚是愧疚心疼,这几日朕看了许多世家子弟,阿姐不防看看,选一个中意的?”
这话说的小心翼翼,似乎只要风朝阳说一个不,便再无下文。
见此,风朝阳不由想起前世,自己得知消息就怒气冲冲直接闯了乾清宫,当时许多朝臣也在,当时自己性子张狂,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伤了他的心。
阿昭虽然耳根子软胆子小,但是皇族与生俱来的自尊尤盛,但即使自己做的再过分,阿昭也从未打压过自己,更未怀疑过她这个不称职的阿姐。
前世不懂,风朝阳如今岂会想不通,前世各方都想要自己手上的兵权,肯定在阿昭耳边说了许多话,若是阿昭想收回兵权,风朝阳岂会不愿亦不会反对;可即使这样,她长公主的位置也从未动摇过半分,最终燕国国破,她还是凭着手中的兵权逃了出去,活了下来。
“阿姐若是不愿,也无须勉强,只是难免无聊,不如选几个留下来留在身旁伺候也可?”皇帝试探着询问道。
闻言,风朝阳面色微微抽搐,若她没有理解错,这人是想要给自己选几个男宠?虽说如今女子地位不似前朝那样底下,她又是长公主,身为尊贵,可是若是一妻多夫还是有些荒唐。
想到此风朝阳也顾不上思索,再不给个答复,指不定眼前这人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语:“你说的对,阿姐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驸马,一切就按阿昭说的办!”
皇帝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身旁的人继续道:“不过这驸马的甄选范围还是大一些比较好,毕竟朝中的官宦子弟难免有些骄纵气,本宫可不想要一个小祖宗回来。”
风朝阳若是知道自己将来会真的娶一个小祖宗回来,势必不会说这句话,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啊~好。”皇帝一脸懵,他还想了许多劝说词,却不成想风朝阳此痛快,直到人走了,过了些许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就下旨让画师把城内优秀的儿郎都画下来,以供自家阿姐挑选。
一时间长公主选婿的消息如插了翅膀一般飞遍了燕国每一个角落,皇宫自然也不会落过。
西六所一处偏僻的宫殿院落,一抹瘦小的身影软弱无骨的趴在冰凉的石桌上,一袭蓝色锦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瘦的好似一把骨头似的。
一片一片枫叶缓缓飘落在他的肩上,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只不过这幅场景在风朝阳的眼中却分外刺眼,眼眶不禁微红:“公孙瑾~”就连念着这个名字,心都隐隐作痛。
无论前世今世,公孙瑾的童年都算不上好,公孙家功高盖主,可外有强敌环伺,先皇一边猜疑一边还是继续用着公孙家,只不过这手上定然要有些筹码拿捏。
于是公孙瑾作为公孙将军的嫡次子作为质子被留在燕国皇宫内,这一待就是十多年,起初作为功臣之子公孙瑾在皇宫的日子还不错,可随着公孙将军声威愈深,而先皇身子越发不中,难免对这个当做筹码的质子不喜起来。
自然先皇乃一国之君不会针对一个孩子,可是单凭这一点点不惜就足以让有些人听到风声,讨圣上欢心,起初的无视到最后的糟践。
风朝阳只不过对他施了几次援手,那还是看在这人和自家弟弟年纪相仿的原因,这顺手而为就让公孙瑾记了多年,念了多年,最后竟成了执念。
本来重来一世,风朝阳便想着远离公孙瑾,暗中保护他,那样他才会活得好一些,不至于走到前世的下场,可是却不成想重生后竟然发生了那一件乌龙事。
想了许多天,风朝阳还是想着解释一番,毕竟那件事她也是受害者,两个人也谈不上谁吃亏,虽然想到这些还是有些心虚,但还是有必要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