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四面色暗恼:“要不是我你能进来么,在这儿说风凉话,小十二你如今胆子越发大了,当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么?”
月十二转过头,懒得理他,而且这人也没说错,没他,还真进不来。
看到这二人的机锋,小九便知道这一趟二人进来的手段有些不光明,也就没再继续追问:“时候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
说到此顿了顿:“从盛京到酆都也有六个城池,没有路引着实麻烦。你们还是明天再出发,我想办法给你们弄张路引。”
“那就~”月四才刚开口就被打断了,面色有些难看。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有四哥,小九姐姐不用担心!”这声四哥从月十二嘴里出来,着实有些暗讽的意味。
小九笑了笑:“以防万一的好,越到酆都那边,守卫也就越发的严,有了路引也就方便多了。”
月四闻言,蹙了蹙眉:“你说越到酆都守卫更严,是不是说明酆都比盛京这边还要危险?”
小九听了这话也有些后知后觉,当初公主告诉她们说是因为酆都乐陵临江几城人多,临近山区,才派人过去,可是具体情况并未明说,如今想来,公主那么关心酆都的消息,无不说明那里更加危险。
想到这儿小九面色有些不好,如今风公主与主上都在酆都,若是酆都出了事,那当真是晴天霹雳。
“主上如今在酆都,我们还是即刻启程的好。”月四拧了拧眉道。
事关重大,月十二也变了脸色,点了点头。
小九回过神,想要和他们一起去,可是想到公主临走前吩咐的事情,只得按捺住:“那你们一路小心些,一有消息尽快传回来。”
“告辞了!”月四和月十二相视一眼,一个转身便消失无踪了。
直到回到了盛京王府内,小九的面色都不太好,而起好巧不巧正遇到处理完事情回房的知秋。
看到小九失神落魄的模样,知秋蹙了蹙眉,看了看天色不由出声询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小九抬起头,唇动了动蹑懦了半天才道:“你说为何酆都三城要加重防卫,还派了那么多人看守,仅仅只是因为公主说的那些原因吗?”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听从公主的吩咐,别想那么多!”对于酆都的事情,知秋是知晓一些的但也只是片面,公主将沈夫人和两位副将派出去,她是知道的,而且将其余城池的人都转移到南阳,她也是清楚的,虽然种种都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对于公主的决定她永远都不会质疑,只会服从。
“是我想岔了,可是你真的不担心公主的安危么,酆都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的多,我怕。”后面的话,小九没有说出来,可是她的神色无不将一切都说明了。
知秋敛了敛眸叹息出声:“怎会不担心,但我所能做的便是让公主毫无后顾之忧,而且我相信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再大的风浪都压不倒她,你不信吗?”
“我信!”小九想了想道。
这一刻知秋是真的相信小九是为了公主着想,有些事情做不得假,但是这不妨碍她提防着小九,毕竟这人的来历还是有些问题。
小九自然不知道知秋的这一瞬间的想法有这么多,此时她心里只希望公主与主上二人都能平安。
是夜东陵十八城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地震的迁怒,不过好在提前做了防备,人员伤亡极少,因为不是重灾区,所以只有些许本就不牢固的危房崩塌,其余的房屋倒没收到多大的损坏。
但是这一场地龙带给东陵百姓的伤害却是无从估量的,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在上空,整个东陵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而此时的关中咸阳城与东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各国陆续齐聚咸阳城,除了南阳递上了帖子说是南阳王身子不适不宜远行,所以并未前来,其余都到齐了。
咸阳城皇宫主殿内。
烛火昏黄,月三与陈琅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两人都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月六随着关中王从偏殿内走了出来,这才抬起了头吗,异口同声俯身行礼:“臣见过主上,主上万安!”
“免!”淡漠而又生冷吐出这一句话,关中王便坐在了上首的踏上。
“今日主上唤两位大人前来,主要便是为了今晚的接风宴,如今各国都来齐了,只是刚前不久才收到南阳的信,两位大人看看这封信可有何想法!”月六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一旁的内侍,让其递给下首的二人。
陈琅接过信,月三与其一同望了去,这一看,两人眼中都不禁露出了诧异,不过这二位也是个深藏的主儿,只一瞬便将各种情绪都掩埋在眸中,任谁都窥探不出半分。
“月统领觉得呢?”月六笑着道。
月三蹙了蹙眉,飞快的抬起眼与其交换了眼神,片刻才道:“南阳此举着实有些过分,按理说南阳王不像是如此狂妄不管大局的人,此次直接拒绝了六国会,反而还用这种拙劣的理由,着实敷衍之际,所谓事有反常必有妖,想必南阳王还有别的打算。”
月六点了点头:“月统领说的有理,那依陈将军的想法呢?”
陈琅抬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关中王,随即才把目光转向月六身上,沉吟了半晌才道:“月统领说的没错,臣甚感赞同,只是有一点南阳王既然如此有底气势必早有打算,眼下六国会已然开始,各国的举动皆在世人眼中,此时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好六国会的事情,至于南阳的事可以暂缓。”
顿了顿这才继续道:“而且南阳此次打的不只是关中的脸,各国都齐聚咸阳,唯独缺了南阳,南阳成为众矢之的,总有那些按耐不住的出手,所以现在着实无需为其担忧。”
“陈将军说的没错,主上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担心的就是今晚的接风宴上,若是由此寻事,该怎么办,虽说关中不惧挑衅,但是各国联起手来着实有些不对付。”月六说到此甚是为难。
陈琅蹙了蹙眉并未做声,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而一旁的月三好似没听到似的,就那样微垂着头一动也不动,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就是说起来有些不好听,到时候还要麻烦陈将军。”月六有些筹措道。
而陈琅则是感觉终于等到今个儿的重点了,饶了这么一大圈,才说出来,想必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
果不其然月六道:“想要结束一个话题,只有转移另一个话题,此次北秦派遣的使者也已然到了,这次的六国会原先就是关中与北秦之间的较量,虽早些年北秦允各国自治,可都是以藩王的名义,实质性没有什么,可是这名头上北秦却是实实压在各国之上,北秦为主,各国为臣,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月大人说得对!”陈琅道。
月三页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月六与一旁默不作声的关中王对视了一眼,这才继续道:“此次六国会主要的内容便是各国自立为帝,各地为政,六国平起平坐,互不干涉,十年不战!依照陈将军对北秦帝的了解,你觉得他会答应么?”
“不会,北秦帝一向骄傲自负,最为看重颜面,怎会允许各国压在他的头上。”陈琅摇了摇头。
“到时候就不是他说的算了,今个儿势必有人行事,到时候主上便会以陈将军的名义向北秦发难,不知陈将军能否接受?”月六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