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父皇这话问的可当真可笑,儿臣不在这里难道就应该在被囚禁一辈子么?”公孙凌端着托盘,语气阴沉如水,还带着一丝阴寒之意。
看着他手中东西,北秦帝双眸微蹙,就先呼吸也都加快了不少:“孽畜,你这是想干什么?来人,快来人!”
“孽畜?既然父皇这样唤儿臣,儿臣自然是要做孽畜要做的事,看来还是父皇了解儿臣,看来老话说的父子连心当真没错!”边说边倒了一杯酒,端着酒缓缓向着床边走去。
北秦帝心下已经确定这逆子是想来毒杀自己的,当即怒吼道:“来人,来人救驾,禁卫军人呢,”
“哎!”公孙凌叹息出声。
末了这才道:“父皇当真是病的糊涂了,你以为儿臣是怎么进来的,皇城守卫森严,儿臣如何能躲过重重守卫进来。”
“禁卫军投靠了你?”北秦帝不可思议道。
“不可以么?看这父皇的意思莫不是不相信,我乃是公孙家唯一的子嗣,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坐北秦的江山?他们投靠与我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了。”公孙凌道。
看了一眼被气的胡子直颤的人,公孙凌语带悲悯道:“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儿臣特意选的是药效最快的鹤顶红,父皇服下很快就没有痛苦了,一切就都解脱了。”
“畜生,我是你父亲,你怎敢做着天打雷劈之事!”公孙衍拼着力爬起来。
“天打雷劈?父皇你做的,为何我就做不得,难道只允许父杀子,子就不能杀父么?父皇杀的孩子还少么,大哥,公孙瑾,公孙棠哪个的死是与你无关的?”
说到此公孙凌神色有些疯癫:“就连我也是,若不是我是你最后一丝血脉,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好几次了,父皇,这天道轮回,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这话说的北秦帝神色一阵恍惚,公孙珏他的大儿子,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若是珏儿还在,北秦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 ,父皇该歇息了,喝完这酒便什么都不存在了。”说罢便搀扶起公孙衍,作势便要将酒灌进去。
就在此时屏风后传来一阵低咳,公孙凌神色一凛,冷喝道:“谁,给本王出来!”
“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段皇后缓步出来,神色平淡,丝毫看不出异样,只是若仔细看,便能瞧见这人看向床上爬着的人时,神色有一瞬间的凝滞。
“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将她给本王拖出去!”凌王怒喝道。
只是伴随他的话音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凌王面色有些难看,神色也有些呆滞,就在此时,北秦帝一把将那酒杯给打倒在地。
段皇后轻笑道:“本宫不过是想来看看而已,凌王请随意,若是想要唤人,本宫替你唤便是。”说着便凌空拍了拍手掌。
不一会儿袁力便进来了:“娘娘可有事?”
“凌王可有何吩咐?”段皇后轻笑道。
凌王缓缓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两人,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们是一伙的,为什么会这样?”
段皇后笑着道:“应该是我们,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是么,凌王刚才做的很好,怎的现在下不了手了?”
“你想杀父皇,为什么?”凌王迟疑道。
北秦帝也很疑惑,看向对面的人,不知想起什么,面色晦暗莫名。
“为什么?”段皇后垂头呢喃着这两个字,不断重复着,最终竟笑出了声,好似这个问题很可笑似的。
“为什么?你觉得为什么?我的两个孩子都是因他而死,难道我不该恨他么,珏儿那么听话优秀孝顺,却年轻轻轻便没了。”
段皇后起身晃晃悠悠走到北秦帝身旁:“还有瑾儿,若不是因为你听信道士的话容不得他,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用蛊毒牵制,打消你的怀疑,我可怜的瑾儿小小年纪便被你送去大燕当人质,你当真是狠心至极。”
“我的孩子都是因你而死,我怎么能不恨如何不怨,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可即使这样都难以消我心头之恨!”看着眼前的人,段皇后直接伸出了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北秦帝原本就呼吸不畅如今被掐的很快便没了力气,最后竟然连挣扎都没了力气,一旁的公孙凌就呆坐地上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动不动。
袁力蹙了蹙眉刚想说些什么,却不防大门打开了,众人都不由回头望去,北秦帝也因此躲过一劫。
来人面戴半月面具,缓步向前而来,袁力虽不知这人是谁,但是他身旁跟着的人倒是见过:“月统领,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月六笑了笑没说什么,袁力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难看至极,能从外面进来,就证明外面的守卫全军覆没,他又能做些什么。
“关中王!”北秦帝虽没见过关中王,但是关于关中王的描述众多,一猜便能猜的出来。
“当真是无用,这么久竟然还让他活着,看来还是得孤亲自动手了!”公孙瑾颇有些不耐,语气也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这一点身旁的月六和月八最有发言权,从他们今个儿与主上汇合护,就察觉出主上有些不对劲。
“你是谁?”段皇后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微闪,整个身子都不禁颤抖,缓缓起身,当她走至公孙瑾身前的时候,被月八给拦住了。
段皇后还是不死心道:“你是谁!”
“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公孙瑾语气清冷如雪。
见眼前的人依旧不动弹,公孙瑾缓缓伸出手抚在面具上,语气也分外复杂:“但愿你不要后悔!”
说罢便将面具拿下来,一刹间殿内响起了一阵吸气声,公孙凌如同疯了一般:“鬼呀,鬼呀!”
“公孙瑾!”北秦帝瞳孔微缩,看着眼前的人。
倒是一开始想要看他摘面具的人,此时倒是一言不发站在一旁,为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孙瑾敛了敛眸没有再理会而是缓步走向北秦帝面前:“你应该没想过我还会回来吧,念在那一丝血脉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喝了这酒,二是我亲自动手杀了你?”
“不可,你不能杀他!”段皇后听到这话急忙吼道。
“你不是恨他,也想要他死么,可是如今又心软了?”对于段皇后他的心思很复杂,起初是恨的也怨,可是自从月八传来消息后,渐渐的那丝恨意渐渐消散。
如今他对于段皇后无恨无怨,但也绝不会原谅。
段皇后垂眸道:“子弑父天理不容,他不值得你动手。”
“呵!”公孙瑾认为她这是借口,可是没想到下一秒却愣在原地。
“呜”北秦帝也没想到自己是会死在段皇后手上的,直到自己渐渐失去意识他的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公孙瑾。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自己对于这个孩子是愧疚的,而且还有些害怕,当时那游士的一番话,让他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
之后种种不过是掩饰,不想去承认,所以只能自欺欺人这不是他的孩子,渐渐地父子之间再无情。
这一生他终归是做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公孙瑾看到眼前这一幕愣在原地,清冷的目光毫不犹豫从北秦帝身上掠过,看向握着剑颤抖的人,眸光晦暗莫名。
“主上,现下该如何处置!”月八上前道。
“凌王率禁卫军刺杀北秦帝,即刻诛杀,放信号弹,率军进入北秦清君侧!”公孙瑾话音落便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也不只那疯疯癫癫的凌王从哪儿拿的剑朝着公孙瑾前来:“公孙瑾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