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几个字,但足以让月十二诧异不知,月十三高兴不已,这无不说明关中朝着一统天下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见这人好似转性了,月十二也大着胆子询问道:“那六哥他们什么时候能够与我们汇合。”
“还得等一些时日,你们两个先去做准备,晚上即刻出发,谨慎小心些!”公孙瑾道。
听到这话,十二和十三本能的应了声便出去了。
坐在殿内大约半个多时辰,陈琅与知秋两人也相继回来,见到这人坐在殿上一动不动,他们甚是不解。
“主上可曾用膳?”陈琅上前询问道。
正在思考的公孙瑾被打断虽有些不悦但也并未表现出来,看了看眼前的人,抿了抿唇这才道:“孤不饿,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已经抽调士兵到各个路口守着,只是这样一来城内不足一万人,若是西凉军此时来进犯,盛京怕是危矣。”陈琅不由担心道。
公孙瑾闻言并未急着开口,而是看向一旁的知秋,神色清冷好似在说一件甚是寻常的事。
“伏虎山有什么秘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知秋闻言,目露惊诧但随即想到眼前人的身份也不觉得奇怪,而是神色有些迟疑,有些话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陈琅这下也发现出不对劲,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他起初也怀疑过西凉军为何退到伏虎山,可是随即而来的事情将他的疑惑不得不搁浅。
“伏虎山并不是南北交塞要道,西凉王就算是退也不应该退到那边,而依照西凉的兵力若是继续强攻也不一定攻不破盛京,可是他为何会选择退回去?”公孙瑾道。
这一句句都直指要点,知秋面色越发晦暗,但还是咬着牙关不开口。
轻飘飘瞥了她一眼,公孙瑾语气微冷,也没了耐心:“这本是东陵自个儿事,孤之所以力保盛京也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的承诺,可如今看来盛京兵不领情,那关中又何必费力不落好!”
话至此公孙瑾缓缓起身:“将所有人马退出盛京,这趟浑水关中不掺和了。”
其实公孙瑾说的也不是气话,如今东陵其余各城都被西凉占领,如今就剩下盛京,再继续强撑下毫无意淫。
之所以他安排陈琅守着盛京就是为了东陵王,只要东陵没被彻底拿下,西凉王是不会动风辰的。
至于盛京如今勉强支撑着也拖不了几日,他早就有打算,只是还需得一段时间。
“关中王留步!”知秋忍不住唤道,若是关中人马一撤走,盛京就只剩下不到五千人马了,到时候只能任人宰割了。
公孙瑾顿住了脚步,但并未开口,他该说的都说了,一切就看这人识不识趣了。
“伏虎山下有一条通往盛京的密道。”知秋道。
陈琅惊道:“你怎么不早说,若是他们带着人潜入城内这可如何是好!”
知秋顿了顿这才继续道:“密道里有机关,一旦有外人闯入我们便能收到消息。”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陈琅不可思议道。
“这也是迫不得已。”知秋道。
公孙瑾闻言并未说话,虽说知秋说的言之有理,但是怎么听总感觉有些说不通,东陵王他虽不熟悉但也略有耳闻。
此人并不像是疯狂的人,如此举动颇有些不对,可是一时他也想不出些什么来。
“按照目前的情况,盛京是守不住了,待援兵到来救出东陵王我们便弃城而走。”公孙瑾道。
知秋闻言微垂着头并未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是夜,十二和十三潜入伏虎山境地,找到了东陵王的落脚处,二人也十分听从吩咐并未急着救人。
可是在经过粮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了,十三看着那些人影攒动愤愤道:“这些日子西凉军步步紧逼,我们烧了他们粮草,看他们还能怎么嘚瑟。”
“别妄动,主上说了只要打探到东陵王关押的地方即刻,万不能打草惊蛇!”十二劝道。
十三冷哼道:“主上只让我们先别急着救东陵王,可没说不能做些别的,你别管那么多,好不容易到这儿来,不做点儿事,我这心里的气消不下去。”
十二终是没拦住,因为动静太大很容易惹来人,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十三朝着粮仓那边跑去。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伏虎山内浓烟滚滚,所有人都被惊醒了,风辰披着披风就走出来,迎面遇到带着面纱的拓跋郡主。
“这是怎么回事!”拓跋柔挡住一个侍卫询问道。
“有人潜进来,烧了粮仓!”侍卫道。
闻言,拓跋柔与风辰异口同声道:“东陵王那边可有动静。”
他们不约而同担心的是有人想声东击西,借着粮仓失火的动静将众人吸引力引过去。
可是好在东陵王那边还好好的,两人一同前去关押东陵王的地方,看着被鞭笞的昏睡过去的风轩,这心才算是放下去。
可是另一个疑惑却涌上心头了:“他们莫不是以为烧了粮仓就能逼退我们,这想的可真天真。”
“此次乃是关中王镇守盛京,关中王此人心机城府颇深,不得掉以轻心。”拓跋柔想了想提醒道。
“本想着从风辰嘴里探出些有用的,但如今看来这事还拖不得,明日我们便率军攻打盛京,务必将盛京拿下!”风轩挑眉道。
拓跋柔想说些什么但终是忍住了。
在回住所的途中,风轩时不时撇向一旁的人,弄得拓跋柔心下有些紧张,面上却一如往常:“我这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闻言,风轩这才回神笑了笑:“没有,只不过朕觉得郡主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不知郡主可否掀了面纱让朕一睹芳容?”
“我的面纱只能未来夫婿来掀,如此,西凉王还要看么?”拓跋柔顿住脚步,目光清冷的望着对面的人。
听了这话风轩倒有些诧异:“还没听过犬戎有这个习俗,能娶得郡主朕乐意之至,不过听闻郡主早与二王子耶律齐已有婚约,朕还是不强人所爱的。”
闻言拓跋柔神色有着些许不自然,但也只一瞬便神色如常:“西凉王明日当真要攻盛京城?”
“风辰那里怕是问不出什么,如今粮草被烧,此战只能速战速决了。”风轩道。
“可不是说伏虎山有异动,若是其中有诈当如何?”拓跋柔道。
风轩双手负于身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有说得准,在盛京耗费的时间够多了,不先论其他,若是再继续耽搁,其余各国怕是不会无动于衷。”
听了这一番话,拓跋柔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一开始她也是主张速战速决,只是在得知伏虎山有异动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怕,怕他们会葬身于此。
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爱过的人也不是说不爱就不爱,这世上最不可控的便是心了。
十二和十三回城后接受的便是三堂会审,虽说有些夸张但是也差不多了,陈琅知秋公孙瑾等人都在殿内等着。
在伏虎山火光冲天的时候,盛京城内望哨的便都已经发觉了,公孙瑾心下也十分生气,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可他们竟然还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属下知错,还请主上惩罚!”十二十三两人对视一眼急忙跪了下来,虽说他们觉得没有做错,但是没有听从吩咐就是犯错。
公孙瑾看着二人并未急着发话,此时他所想并不是惩罚二人,而是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补救。
“你们可查到东陵王被关押的地方?”一旁的知秋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