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孙棠生母早逝,自由身边也无人教导,自然无人能与之诉说心事,最后还是风朝阳这个嫂嫂担当了这个责任。
“嫂嫂,我有些怕!”夜里公孙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因着风朝阳与她认识不久,心里总还是有些别扭,可是有些话不说出来这心里着实难受得紧。
其实风朝阳何尝不是尴尬,她与公孙瑾在一起也不过几个月,而且因着风辰之死,风朝阳决定婚事先不办,她要为其守孝三年。
前世就算成婚也不过是相敬如宾,至于和施楠那一次,更不用说,完全就是局,所以她也从未体会这新嫁娘的感觉。
“你担心什么?可是不喜南阳王,担心他对你不好?”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风朝阳猜测道。
“当然不是,他对我一直都很好,就算是旁人他也会好生待之,只是我这心里一想着明天便要出嫁了,这心里就慌得不得了,至于慌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公孙棠语无伦次的话风朝阳终还是听明白了,想了想这才劝慰出声:“姑娘出嫁便是大人了,和两一个人共同生活,难免会忐忑。”
顿了顿又继续道:“可是只要你确定这人是你想要的,他值得你付出一切,未来就会充满期待,准确来说你应该是对自己能否胜任新的身份产生了不安。”
“我怕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成为不了他心目中的好妻子。”棠儿喃喃出声,不可否认风朝阳的确戳中了她的心。
她有多么喜欢闻人羽只有她自己知道,怎么会担心他对自己不好呢,只要待在他身边足够。
相比较这些她更怕自己适应不了这个身份,会让闻人羽失望,那才是最让她伤心难受的事情。
“别想那么多,南阳王是一个温和的人,他会对你很好的。”风朝阳也不知该如何劝,只得宽慰道。
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就在风朝阳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冷不防听到那声音紧接着想起,问了一个问题。
“嫂嫂,你和你和闻人羽是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一点都不比哥二哥差,你当真从未对他心动过么?”
她和南阳王的关系知道的人甚少,不过公孙棠与闻人羽之间的事情她也听公孙瑾说过,所以对此并不惊讶。
只是这个问题着实让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很难回答么,是我多话了,嫂嫂就当我没问过吧!”久久听不到声音,公孙棠心下有些忐忑,生怕自家嫂嫂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道。
“不难回答,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师兄从小对我很好,我小时候很喜欢他,可是那种感情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情。”
察觉一旁的人身子微僵着,风朝阳唇角勾起了一抹笑道;“师兄看似温润如玉对谁都是温和的,但实则性子清冷,不喜与外人打交道,所以他身边很少有亲近之人。”
说到此风朝阳轻轻握住一旁垂在身侧的手:“不可否认他亦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但我们只是亲人而已,他这人心很软的,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喜欢就要争取,别害怕别迟疑。”
“可是他心里喜欢的是你。”话一出口,公孙棠就知道坏了,但是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解释自己并不是嫉妒风朝阳,可是她心里真的嫉妒,但是不恨,可是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风朝阳闻言愣了愣,心想着这丫头知道的还挺多的,随即反应过来笑着道:“他喜欢我不是应该的,我可是他从小到大牵扯最多的女子,我比你多的只是时间罢了,我相信你如果是你陪在他身边,他也会喜欢上你的。”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毛病,若是风朝阳解释什么的,或许公孙棠也不会相信,但是她却直言说了出来,毫未遮掩。
这倒让公孙棠愣住了,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她自然不会承认比风朝阳差,这是每个女子的自信,她所缺的只是时间罢了。
反正现如今嫁给闻人羽的是她公孙棠,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他在一起,还怕捂不热这人的心么。
“谢谢你阿阳姐姐!”公孙棠笑着道。
听到这个称呼风朝阳笑了并未说话,她知道这一刻这丫头才算是真正的接纳自己,看来这丫头当真是爱惨了闻人羽,真心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好好的。
翌日当那花轿抬出咸阳城,城墙上公孙瑾与风朝阳伫立良久许久都未曾离去,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对新人都是彼此的亲人。
公孙棠是公孙瑾这世上唯一有血脉相连的亲人,而闻人羽对于风朝阳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不然风朝阳一回来就托重任于他,因为他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无关情爱。
“这送亲的队伍为何不直接从南边走?”风朝阳疑惑道。
公孙瑾望着那朝着西边而去的队伍,双眸微敛:“棠儿说她想再祭拜一下付尧。”
这时风朝阳才恍然大悟,这些日子小九和她说了许多事情,其中包括阿信的事,说起阿信,那付尧和那位七公子就不得不说了。
原本付尧是不用死了,可是为了那位七公子甘愿入龙潭虎穴,这两人的兄弟情着实让人动人,而公孙棠也为了付尧奔赴千里只为接回他的遗骸。
若说公孙棠对于付尧没感情那是不可能,只是这段感情还未开花发芽就已被毁,着实可惜。
“青阳城那个地方,我也好久没回去了。”不是没时间,而是不敢去,一旦去了就不由想起那些凄惨的往事。
少陵青阳这两城是她这辈子都泯灭不了的回忆,这也让她更为坚定的要将这九州一统,让天下再无战争。
不为别的,就是希望百姓能够太平安康。
“终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一同回家的。”将人拥入怀中,公孙瑾语带坚定到。
风朝阳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公孙瑾说的家是什么,他们二人在那里相识相伴相知,对旁人来说那不过是一个名称罢了,但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家。
西凉城内,风轩靠在榻上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语气凉凉道:“你说若是朕派人截杀送亲队伍,这门亲事是不是就毁了。”
“若是这般,怕是会让两国更为团结对外!”这对外自然是西凉,卫子衡也不知晓这人今个儿唤自己前来所谓何事。
就这样静静待了半个时辰,这人才说这一句话,他自然知晓这只是随口一说,风轩不是如此愚笨之人。
如今三国并立,若是此时两国联姻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便是西凉,到时候情况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风轩捏着酒杯轻轻嗅了嗅,似笑非笑:“你可知为何朕如此重用与你,因为你识时务,朕今日唤你前来便是想让你作为西凉与犬戎邦交的使者,以后你就在犬戎传授我们文化,维护两国和平,你觉得如何?”
这是光明正大的和犬戎交好,多年来百姓们遭受犬戎的欺辱,即使北秦帝当初也未曾动过这年头。
如今竟然要与之想交,卫子衡心里是抗拒的,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也没有旁的办法:“微臣遵旨。”
“朕就知道丞相最会审时度势了,待时机成熟,朕保证你的未来必定前途光明,只要你安守本分,朕自不会亏待你的。”风轩笑着道。
卫子衡自然知晓风轩的打算,如今三足鼎立,其余两国联合在一起,即使西凉不怕但也不能坐视不管。
而如今犬戎不想掺和进来,西凉也不能强行,但是以为两国交好的原因派人前去,犬戎也不好拒绝,因为犬戎不想和西凉结盟,但也绝不会喜交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