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后突然醒来,然后再陷入昏迷,这样真真假假,反反复复才更让人琢磨不透是么?”
这话说的月六无法反驳,怎么听像是狡辩,但是谁让人家是王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见他不说话,风朝阳无奈叹息:“虽然关中一直由你打理,阿静不经常出面,大家也习以为常,有你坐镇,有人即使心里怀疑也不敢挪到台面上,但是送军出征,这么大的场面,一国之主不出面怕是不妥。”
“而我是关中的王后,又亲封为摄政王后,到时候我带着安儿前去送行,别人也挑不出什么刺,让大家将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不是刚好。”
“可是这样一来,大家对主上的猜测也就更多了,王后怀着孕送行,但主上却不露面,怕是旁人更加会议论纷纷。”月六道。
风朝阳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算他们知晓阿静昏迷不醒又能怎样,但是只要我们不承认,猜测终将是猜测,就让他们猜去吧,只要得不到证实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轻举妄动。”
其实也是这个理,如今这事也瞒不住,但是我们也不承认也不遮掩,反而还会让那些人踌躇不定。
“还是王后高明,臣自愧不如。”月六惭愧道。
“好了,你回去和月十好好商量一下作战计划,只不过这布防图的事情你且不要说,就算月十知道了,你也不能说是我给你的,知道么?”风朝阳叮嘱道。
月六很想为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因为既然王后这样说,定然有她的道理,而且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最保险。
之后风朝阳和月六讨论了一下作战的计划,待月六走后,风朝阳靠在了榻上,神色有些萎靡。
其实她之所以不让月六告知月十,也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她知晓月十对闻人羽的忌惮,月六也不是猜不出来,但是他在关中多年,自然知晓这其中的事情,也知如何做对关中最好。
月六即使不相信闻人羽,但他相信风朝阳,因为风朝阳是主上所信任在乎的人。
而月十才刚回来,对风朝阳并不信任,这些日子相处虽有所软化但内心还是有所防备,所以他不会放心用风朝阳交的布防图,他会害怕担心这是闻人羽和风朝阳的阴谋。
北疆都城内,陈琅刚回到将军府便收到了消息,关中要与南阳开战,还未等他细想,花城主也就是月八急忙赶了过来。
前厅,陈琅刚踏进门槛,就见一向云淡风轻的人此时神色分外难看:“西都城是怎么回事,如今关中是何情况,为何主上迟迟不露面,王后当真昏迷不醒么?”
听了这话,陈琅不知该说这人消息太堵塞还是怎么,问的竟然不是南阳和关中的即将打仗的消息。
不过想了想也明白了,北疆本就地处偏远,若不是上次他和月六见面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而之所以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与他这一路所见所闻也是有些关系的,陈琅想了想还是将西都城的事情说了出来,自然月一和月三他们的消息也说了。
听了这话,月八久久没有动静,若仔细看隐约能看到那微微颤抖的手丝毫不敢乱动。
“前两日南阳王已经下了战书,想必不日消息便会下达到我们这儿,你好生准备下。”
“准备什么?”月八有些茫然。
陈琅瞥了他一眼,见他眼眶微红,心下一软道:“北疆应该不会出战,毕竟我们重中之重便是防御犬戎,不过玉门关怕是要支援,所以到时候你便去玉门关守着,毕竟玉门关是北疆最后一道防线,我就在北疆坐镇。”
“我想回咸阳看看!”月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此刻他脑袋里什么都听不进去。
若不是北疆无人镇守,当初听到消息他立刻便会赶去,如今陈琅回来有人坐镇北疆,他便没有众多顾忌。
“事已至此你回去也没有旁的法子,如今战争一触即发,你若是为了关中好,就应该明白怎么做才好。”话至此,陈琅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没有限制城主的权利。
他们两个职位是平等的,没有高低之分,虽然他的权利比较大,但是对于月八,他不想直接命令。
这六年相处,月八这个人他也是了解的,沉稳果断,看得透拎得清。
所以陈琅只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至于决定权还是在月八身上,他不会多加阻拦的。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月八缓缓抬起头,神色颓靡而又坚定:“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北疆就拜托你了。”
“好!”陈琅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人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放弃。
而且如今上面的吩咐还没下来,算上来回的时间,应当无大碍。
西都城外,月十三被派来重建西都,这个任务对于他来说当真是最好的,他时常可以去看看姐姐和月一他们。
短短几个月时间,十三好似猛然间长大了,这一点倒是满足了小九的期望,但是小九若是知道这成长的代价如此惨重。
她怕是更希望这个弟弟能够无忧无虑,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
“十三公子,前边好似发生了些事,您要不要过去看看。”一旁的士兵上前询问着。
十三眼尖的也看到不远处人山人海,还夹杂着喧闹声,如今这个情况,都不忙着做事,还有闲情玩闹,当即脸色有些难看踱步前去。
不过直当走进了他才发觉不对劲,只见那废墟之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断挖掘着,这人他不会认错的:“二哥,你在干什么。”
此时的月二恍若未闻,整个人如同陷入了机械的动作之中,十三心下有些猜测:“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帮忙。”
一旁的人不是不愿帮忙,而是这里积压了许多残垣,他们将皇宫以及街道两旁的东西都放到这里了。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何地,若是风朝阳在此绝对会认得出来这是公主府,虽说公主府在最繁华的临街,但是因着建筑地面大,所以只能靠着城门口。
所以这些残垣败瓦都被人运到这里好一起焚毁,可是如今这人发了疯的挖掘,旁人自然看不懂,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不管如何,他们还是要听从命令,月十三是上面派来的监军,所以即使他们心里再不乐意也要忍着。
见月二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是唤不醒的,他只得参与里面去了。
本来月十三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挖着挖着却觉得不对劲,因为按理说炸药是从地里面引炸的,可是这一块儿地方地下还完损无缺,一点儿被炸毁的痕迹都没有。
他心下有些惊疑不定,面上不显,但是心底却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这里面还有活人,亦或者五哥还活着。
其实已经将近一个多月了,他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因为不吃不喝一个人最长也只能坚持七天,就算月五身体强健,最多也撑不过半个月。
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有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十三公子,这里有人!”一声惊呼传了过来。
月十三猛地一惊,他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月二已经飞奔出去了,他也立即赶了过去。
当看到那露出的衣袂的时候,十三的呼吸都屏住了,因为那衣服上的暗纹是燕阳十三骑的专属的花纹,如今出现在这里,那么不出意外这里面的人就是月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