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朝阳蹙了蹙眉,终是点了点头。
“盛京传来消息说是,南阳王薨了。”公孙瑾时刻注意着眼前人的情绪,他知道闻人羽对于风朝阳是非常信任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将那重任交托与他。
只是也不知道风朝阳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没听清,她的神色倒是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还未等公孙瑾安抚出声,只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紧接着传来急切的呼声“公主,快来人,无忧公主晕倒了。”
“糟了!”风朝阳与公孙瑾对视一眼,兴知不好,当下两人急忙赶了出去。
盛京城内,这几日施楠将所有归降的人数做了统计,基本上处理的差不多,众人便聚在一起商量着回咸阳的事情。
只是说着说着,难免提到南阳王,有人出言甚是惋惜:“南阳王怎么会就这样去了。”
南阳王的名声相比较其余各国的国王,算是好的了,也唯有先前的东陵王能与其并肩,其余各国国主上位的手段都不太好。
而且做出的事夜都写不择手段,当然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也可以说是彼此约定成俗,唯于东陵和南阳两国甚是平静。
这一次南阳出战,也没偷袭遮遮掩掩,反而堂堂正正递了降书,可见其人光明磊落。
所以众人对于东陵王和南阳王二人还是有些敬佩的,毕竟上位者能够遵从本心,光明正大还是很难得。
闻言,月六点了点头,但什么话度没说,其实他对于南阳王的死是心存怀疑的,只是南阳王受伤的确在意料之外。
毕竟根据之前的猜测这一切南阳王应该早有预料,所以应该早有准备,如今这个结果,着实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的确有些可惜。”施楠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实他心里更为担心的还是公孙棠,要是公孙棠知晓闻人羽的死讯会怎么样,这事也不是能瞒得住的。
而且南阳王之死很有可能是因为公孙棠,所以他越发担心,想到此不得不开口道:“月将军,如今这里的事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们也该启程回去了吧。”
其余人听到这话也都看了过来,毕竟出来差不多五个月了,大家都想家了,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谁不想早点回家。
“还得等一等,韩将军那边整理好了,我们与其汇合便可以启程回了,算起来约莫也就是这两三日左右。”月六沉吟道。
说到此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知道大家都想家了,但也不急这一两日,这些日子你们可以收拾收拾,看看有没有特产带回去,也让家人乐呵乐呵。”
“听起来也不错!”有人应道。
“我看也行。”
“将军说的也对,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几日。”
说罢,众人都纷纷告辞,今日也是例行会谈,基本也没什么事,所以也没人多留。
见着众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下首的那人,月六有些不解道:“施将军可是有事。”
“我想提前回去。”施楠迟疑半晌,终是将自己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他倒不是想搞特殊,将士就应该服从命令,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只是他还是免不了担心公孙棠,若是公孙棠出了事,他怎么向九泉之下的付尧交代。
“你可是有急事?”月六蹙了蹙眉,其实如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施楠离开倒也不影响什么。
以为他是不同意,施楠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先将兵符暂放你这儿,我一个人先走也可以,不影响大局,可以么。”
“这个倒不用,你先离开可以,我就是随口问问,毕竟你们现在是归我统一管辖,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月六道。
“多谢,不过兵符你还是拿着,处理事情也比较方便。”施楠还是将兵符放在桌子上,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回答,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以及搁在桌子上的兵符,月六不由摇了摇头笑出了声,以前对于施楠他并没有好感。
只觉得这人说话有时候不分场合,为人也莽撞粗鲁,但是相处下来,却觉得这人不错,头脑清醒,虽然有时候有些耿直过了头,但是总比那种背后使绊子的人好多了。
十二月二十六,月六统领大军得胜还朝,至此关内一统,长达十三年的乱世算是落下了帷幕。
只不过众人也都知道只要关外未平,这乱世就未彻底结束。
颍川郡城门外,一辆青盖马车缓缓行驶而来,还未等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路引拿出来。”
车夫将路引递了过去,笑着道:“劳烦大人了。”
“掀开帘子!”守卫瞥了一眼,公事公办道。
车夫倒是有些迟疑,但是里面的人轻轻咳了一声,片刻,修长的指尖捏着帘子,缓缓掀开了一角,露出那苍白的面容。
“大人,我家主子得了风寒,受不了风。”车夫解释道。
帘子掀开的那瞬间,其实他们也都闻到了那扑面而来药味,见这人穿着朴素,也没什么可疑的,将路引递了过去,便挥了挥手离开了。
只是这马车刚进了城,还没走上一刻钟就又停了,车夫看着眼前的白发白须的老头,当即面色有些难看:“你这人这么回事,偏偏挡在路中间。”
“哎呦,小老头被你撞得骨头都散架了,你们必须对我负责。”那老土躺在地上,活像一个破皮无赖。
“胡说,明明是你故意撞过来的。”车夫被气的面目通红,一旁早已聚集三三两两的人。
“你这小伙子,怎么睁眼说瞎话,哎呦,老头我这五脏六腑都被撞坏了。”说着便在地上哼哼唧唧撒泼打滚。
“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样呀!”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车夫被噎的无话可说,周围又全是人,他想要驾车直接离开也是不能够的。
约莫片刻,城内的人出声了:“师傅,玩够了,就进来吧!”
声音清冷如水,却又夹杂一丝温润,让人甚是好奇这马车究竟做的是何人,而也有人疑惑这师傅又唤的是谁。
不过也不用人特意解释,下一秒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老头儿一个翻身便起来,那动作敏捷的不像是一个七老八十老人的速度。
见那老人直接掀帘子进了马车,围观的人才后知后觉发觉这原来是一场打闹,当即面色讪讪的离开了。
“出发!”闻人羽语气淡淡道。
待马车缓缓行驶后,闻人羽这才看向一旁的人,神色甚是无奈,双手扶额:“师傅多年未见,就给徒弟送了如此大礼,师傅就没什么药解释的么?”
“我饿了,有吃的么?”谷老头没有回答他,是四处乱翻着东西,看样子的确是饿的不行了。
“左边第二个抽屉。”闻人羽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直接靠在窗边闭目休憩。
师徒多年未见,一个不顾形象大快朵颐,一神情淡然合眸休息,这情形怎么看都有些不对经。
不过两位当事人却看似都已习以为常了,过了一会儿鬼谷子终于吃完了东西,这才正眼看向一旁的人:“不是说你死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师傅避世多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却没想到这消息也如此灵通。”他的事说来话长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而且自家师傅的性子他再熟悉不过,这估计也是随口一问,果不其然接下来他便听到这人絮絮叨叨说起来这些年发生的事,以及去了咸阳的事情。
“公孙瑾醒了?”闻人羽向来会抓住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