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那人控球,乐雨欣压低重心,两眼直盯着球看,使出强力缠斗防守,学乔丹右防左抄,两手上下快速挥动,绝不让步。
突然,他一个前倾,乐雨欣连忙张手向上狂举封锁,深怕一个不留神,教他得逞,没想到,前倾只是一个假动作,就在乐雨欣举手之际,他马上回身跳投,迅雷不及掩耳的得了一分。
呀!可恶,都怪自己轻敌!
在一阵你来我往之后,雨已经渐渐停了,阳光开始探出笑脸。
此刻比数是二十比二十一,乐雨欣还差他一分,这时球在那人手上,乐雨欣正倾全力防守!
啊!又是一个跳投,乐雨欣跳起来,想盖他火锅!
别,那人却硬生生停住不出手,害乐雨欣差点跌倒。
“换上吧!”丢过一件T恤,乐雨欣伸手接住,这才发现,打球的人越来越多,而她方才这一场雨中恶斗,身上的T恤早已湿成透明,里面内衣的花边都看得一清二楚,天啊!脸一红,她骑上单车就走,还不忘丢下一句,有种下回再来单挑这类的话。只可惜那人从丢了T恤之后,就不知死哪去了!
想起这些,赖在床上的乐雨欣唇边漾起一丝微笑。
午间休息十分钟,阿冰硬要乐雨欣把睡得满脸的口水洗掉,乐雨欣好不情愿的走向厕所。
哇!我的老天,厕所真是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啊!想挤进去洗个手,恐怕都得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天啊!罢了,小娘我攻占男厕去,反正我只是洗个脸嘛!
走上四楼楼梯间的男生厕所,乐雨欣不由得狂赞自己的聪慧敏捷半只鸟都没有!
她大摇大摆的走向洗手台,嗯,上冲下揉,左搓右洗,顺便把洗手冲劲子,干脆也上个厕所好了!哇!男生厕所里的小错所还满干净的,大概没什么人上吧,不像女厕所里,光卫生纸,卫生棉就占去大半个空间!
“呜,呜呜。”突然一阵哭声传来,不会吧,这年头的男人都这么爱哭?而且还躲在厕所里哭!天啊!这下我怎么出去,传出去成了千古之狠了,希望他不要哭太久才好!
没想到乐雨欣越想,那男生哭得越大声越心酸,哦,快受不了,我可不想一直憋在厕所里,忍无可忍的乐雨欣终于推门而出!
“啊——”
那男人的表情,乐雨欣终生难忘!
不光是他看见一个女人从厕所出来,更绝的是,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在球场上的霹雳女!
乐雨欣一出厕所,看见是上次球场上的爱现男,也大吃一惊,不过,他的样子实在太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说,两眼肿得像馒头,头发竟理了一分平头,天啊!实在太惊爆了,乐雨欣立刻爆笑起来!哈!哈哈大笑。
那男人看见乐雨欣就够惊了,又被她的笑声扰得莫名其妙,一时的狂悲竟就此打住,这才觉得够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大声,这么好笑!她怎么可以笑我!怎么可以!
喝着在买来的台湾啤酒,陆韩啸从来不知道女人也这么能喝,他几乎就要放弃男性的尊严,向她投降。
“喂!干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丢人!”
“什么呀!你又不懂!”
“说什么懂不懂,不过就是失恋啦,这些笑意思嘛!”
“唉!算了!”
“喂!你少瞧不起人好不好,我,我也刚失恋没多久!”
喝着啤酒,乐雨欣不服气的捏造出一个失恋故事。
“难怪你这么能喝。”
“什么跟什么嘛,自己还说。”
“小呆?难怪,看起来就一脸呆呆的!”
“拜托,你有没有去看耳具喉科!”
“干嘛!我有没感冒!”
“你是没感冒呀!只是耳朵有毛病!跟你说话的人都快被你气到感冒!”
“哦!那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病了!”
“拜托!你还真能转!我叫乐雨欣。”
“咦?你怎么知道!”
“看你一点都不慌忙,还悠闲的晃到中正庙,就知你是前辈高手了!”
“好说好说!”
“失敬失敬!”
乐雨欣自己倒不觉得怎么样,她只是喜欢和他聊天,打球,玩耍,斗嘴。十足的好哥们。她一直以为痴心是女人的专利,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失恋伤心,甚至把头发理成一分平头,令乐雨欣感动。
感动归感动,因为她上次捏造的失恋故事,让陆韩啸信以为真,便也常和她谈请说爱,他可不知道,乐雨欣的恋爱经验,一听就是小说上看来的,所以,她更爱听陆韩啸的失恋史。
“你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唉!好像小说哦,两个人都不表白,也许有一方开口,就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告诉她也没有用,爱情者玩意,你也尝过苦头!”
“嗯,也许她不知道你的心意!”
“是吗?那你呢?为什么?因为是我编的嘛!这下怎么说呢?”众多的小说情节在乐雨欣脑中一闪而过!有。
“我们,我们个性不合!”乐雨欣说得很小声!
“这就对了!或许她这么觉得!”
宾果!答对了!我真是天纵英明呀!
“对了,我想问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说啊!”
“呃,接吻是什么感觉!”
“不会吧!你男朋友没和你,那叫什么恋爱嘛!太纯情了吧,我不相信!”
乐雨欣心里连连叫槽,但她真的很想知道,接吻是不是像小说上写的。
“你不要管啦,我只是想问男人的感觉嘛!”
“喔!原来如此,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说真的呀!”
真是的,假话问你干嘛,看漫画小说就好了嘛。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沉默了下来,乐雨欣心里很急,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对不起,害你回想往事!”
“傻瓜!我只是在想当时的感觉,没关系啦!”
“还是对不起!”一阵歉意涌上乐雨欣心头。
“其实也没什么,说穿了,就是口水和口水搅来搅去嘛!我只记得口水粘粘的,热热滑滑的,到处都是,其他也没什么特别!”
“不,不会吧!”
这真是一个惊爆的大内幕,小说里天旋地转,手脚酥麻,一片空白的接吻场景,真正的感觉,竟是口水沾口水,多恶心啊!真是晴天霹雳,待会得和阿冰讨论一下。
“吓到你了啊!不然你们女人是怎样,对男人来将讲,差不多都是这样啊!”
“那,那么恶心干嘛要亲!”乐雨欣已经吓得语无伦次。
“这样才叫女朋友啊!才有亲密的感觉嘛,不然你说,男的好朋友,和男朋友怎么分别?”
“呃,我倒没想过!”
“要不要试试!”
“什么?”
话没说完,陆韩啸的嘴便堵了上来,两手还把乐雨欣搂得死死的,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其实也没有力气去反抗,心慌得不知所措,两手真是酸麻的,一片空白,没有知觉,有!她还是有知觉的,陆韩啸的额还在她的嘴里游走着,她竟担心起早上没仔细刷牙,刚吃了一段香肠等绿豆小事,不过,这只是一闪而过,她还不及回应,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嘴甚至带有一丝丝淡淡的馒头味,深入,深入,教她心中一阵颤抖,涌起十分感受,很像爱。
吻过之后,陆韩啸送乐雨欣回家,一路无话。
下意识的,乐雨欣舔着自己的唇,这就是吻吗,是吻吗?他爱我吗?不!这大概只是一个实验,一时好玩,他爱的是别人。
回到家中,那份半尴尬,半惊喜的感受,还围绕着乐雨欣的心久久不去。
“雨欣,电话!”
她懒懒的拿起电话:“喂。”
“你的嘴好甜好香,我好喜欢!”
“啊。”乐雨欣一颗千军万马的忐忑上下。
“我刚到家,你在干嘛!”
“呃,我,我在刷牙!”天,天啊!我怎么这么说。乐雨欣为自己冲口而出的话,一阵后悔!
“啊!是吗?要刷干净哦!”
这,这小子,他以为他是谁,不行,得跟他说清楚。
“ok!ok!你听好,刚才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怪你。”这些话说得乐雨欣心里又甜蜜又难过,但她非说不可。
挂上电话,她又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后悔!但谁说男的朋友不能载女的上班,可以省车票嘛!而且,天亮之后的乐雨欣一定会狠起新来,坚韧不拔。
“你知道一个失恋的男人和一个失恋的女人在一起,会做什么?”
“唔——”
乐雨欣来不及思考,也没有回答,陆韩啸正探索着她的,一阵一阵甜蜜,一阵心悸,她开始和他玩起游戏,上下左右,好痒。哈!真的好痒。
哦,不对哦,小小子在做什么?
打从她和他一起到图书馆K段考科目,就是一个大错误。
她和陆韩啸面对面坐着,各自看各自的书,各自想自己的事。乐雨欣才发过一阵茫然的呆,突然觉得有人踢了她的脚一下,她抬头看了陆韩啸一眼,没有啊,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奇怪了!这时候,那只脚更不安分了,正沿着她的小腿攀爬而上,哦,吃小娘豆腐,该死!乐雨欣狠狠的用另一只脚踹下去!
“哎呦。”真的是陆韩啸!这小子客真会假仙,这下活该,只是引来图书馆内其他人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
“你杀人哦。”
“我是看你在发呆,好心想逗你!”
“你屁啦!”
“淑女一点,很多人在偷听吧!”
啊——果然,虽然他们已经把声音压低许多,但他这么一提,乐雨欣果然可以感受到四方雷达努力监听的电波。
所以,他们就溜到图书馆一旁的逃生梯上。
所以,陆韩啸就吻了她。
所以,陆韩啸的手就伸进她薄薄的体恤里。
所以,乐雨欣吓得大气也不太喘一声。
他的手抚摸着乐雨欣,很轻很轻,又滑过乐雨欣的背,来回摸索着,哇!这,这太刺激了,乐雨欣几乎休克过去,又痒又麻又酥,又不知是什么感觉,她突然想到,内衣已经两天没换洗,她整个人都热腾腾的,心像擂鼓般狂跳着。陆韩啸还不停手,用过手,接下来是用嘴。
“啊——”乐雨欣忍不住叫了一声。
不知道是谁说喜欢乱跑,骑单车,打球的女人。她是喜欢乱跑,喜欢骑车,喜欢打球呀!天啊!她看见陆韩啸一脸惊慌,擦拭,穿衣服,帮她弄干净,东忙西弄的,她只觉得好累好累,好痛好痛,甚至站不大起来。
“要不要喝饮料?”投了一罐舒跑,他问。
喝你个大头鬼,我全身上下都疼,尤其那里,痛得不得了,你还问我喝什么饮料。
“不知道!”陆韩啸喝完最后一口,把空瓶丢到垃圾桶里。
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我,算了!乐雨欣的眼泪就这样掉了出来,黑夜里,并不是很清楚。
“等会你怎么回去?”
“随便——”
“那,我带你去坐公车好了,太晚了,送你回去,我回家会太晚!”
“好呀!”她转身先走,没让陆韩啸看见她脸上的泪。
她只觉得好痛,好昏,全身麻麻痛痛的,她想回家洗澡,睡觉,然后躲起来。
也许,这只是场梦,睡醒以后,就会恢复原状。
“现在时刻,四点三十八分!”
哇!想了一会儿,就快晚上了,哼!那人到现在一通电话也没有。
唉!自己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也像少女小说里的笨女人一样,等着人家Call!
不行,不行,我要振作!其实也不能全怪他,我为什么没有拒绝?我也得负大半责任!乐雨欣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忍不住就想爬起来Call他。唉!真正晚节不保呀!
“雨欣,电话。”
三步并做两步,她直往楼下电话冲去!
“喂!”兴奋,期待又雀跃的心情,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小鹿乱撞了!
“喂!雨欣吗?我阿冰啦!你昨天下午死哪去了,要不要出来打球?”
喔,一个心像泄了气的球,原来是阿冰!可恶又可恨,他竟连通电话也没有,罢了!不等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