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是,牛郎织女至少还能够名正言顺的一年见一次。而她呢?虽然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但,身份总是暧昧,她和他走的是一场不论之恋。
山上,早春的露水深重,借着微薄的星光,月光下,月亮下,他俩的身体,深入缠绵而爱。
“我好怕。”快到乐雨欣的家门,乐雨欣在车上紧握住陆韩啸的手说。
“别怕,有我在,事情总要解决。”昨天从花莲回来,陆韩啸放下行李,马上打电话给乐雨欣的丈夫,希望他和他面对面谈谈。乐雨欣的丈夫答应了,他和陆韩啸今天晚上见面。不过,他要见乐雨欣。
乐雨欣的害怕的按了电铃,应门的是照顾丈夫的看护。
她递了一卷录影带给雨欣,“这是先生留下的。”
录影带里,乐雨欣的先生穿着一套整齐的西服,他的领带是乐雨欣在他还没出事前的那年生日送给他的。
丈夫在镜头前显得非常的镇定,从他有神的眼睛,陆韩啸实在无法想法他曾经是 个颓废的男人。
乐雨欣的丈夫开始说话了,他露出惨淡的一笑,叫了一声乐雨欣,几秒钟的沉默后他说:“我很抱歉,这阵子让你受苦了。”
乐雨欣的泪落下。
丈夫又说,“选择不和你见面,是因为我怕和你面对面时,我又退缩了,那个自私的我又主宰我,不让我放手。”
荧幕中。丈夫的眼睛泛上了一层薄薄的泪,“因此只好一个人对着摄影机对你说话。”
“过一阵子我要带着你为我请的看护去日本一年或两年,或许我们会结婚,我和你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你的书桌上。”
“再两天就是你的生日,协议书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丈夫的声音到此,有些儿的哽咽。
画面上出现他推动着轮椅去把录影机关上,电视荧幕开始闪烁。
乐雨欣抬起头,望着陆韩啸,陆韩啸也正低下头看她,沉默在他们之间,胜过千言万语。
他们期待了多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乐雨欣在书桌上取了协议书,陆韩啸这才像真正的放心了,他静静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真幸福。”她说。
陆韩啸揽住她的腰,在她细白的劲项上吻了一下,“我不能失去你。”
乐雨欣笑了,她觉得这是和陆韩啸在一起的几年来最美好的夜晚,依偎在陆韩啸的怀里,她是被深深的爱着的。
“我们去喝一杯桂圆茶。”她说:“往后我们的爱情配方就是甜甜的桂圆,甜甜的果糖,还有......”
陆韩啸低下头吻她,“还有长长的吻和我深深的爱......”
陆韩啸开心的笑了,她闭上眼,享受着陆韩啸给她的深情之吻。
经历了这段坎坷的爱情之旅,她没被夺走什么,反而拥有更有。
她张开了眼睛,望着陆韩啸,那张她熟悉的带着对她专一的脸,是如此温柔又安详。
看完一场悲剧电影后,乐雨欣溢出泪的眼光,一直不敢正视陆韩啸。
那电影里的女人,是个似曾相识的影子,而这个影子,足足侵蚀着乐雨欣几个秋冬。
对于至今仍立足于第三者的角色,她明白电影里,女主角为何选择了自杀来结束这场纷争。巧合的是,她与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同样爱上了犹豫不决的男人。
陆韩啸的女人有两个。
一个是狡猾,向外机灵的如娟,另一个则是内向沉默,柔情似水的乐雨欣。
一个是他的妻子,成日不见影子,却每每在最紧要关头,适时出现协助他,甚至他决定离去的最后一秒,回心转意要做个良妻,另一个是他的情人,长伴于他身侧,却始终无法在拥挤的感情世界有个名分,多余的女人。
于是,悲剧的电影,把她内心最深沉的痛,唤得清醒。
分享,也许是种气度上的容忍,但,她却把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另一个女人来分享,也许,在陆韩啸的心里,她这个女人,傻得让他离不开。
但是,他却傻得带她来看这场电影,甚至是她交错复杂的心事,一眼都瞧不出来。
“你要回去了吗?”
终于在寂静了好几分钟后,他试着想了解,彼此为何守候着沉静。
她不语,眼光逃避的把街边的车子当成假想物,当成一贯的借口,而他却总以为,她在沉默认着他的问讯。
“要我送你吗?”
无情的话,总比红绿灯闪烁的速度还快。他的上一个问题都还没获得回音,他便迫不及待的又问。
“你今晚也许想独处。”
一直在乐雨欣眼中的泪,再也难忍的滑落脸颊。一种迫不得已的难过,在胸口绕呀绕,好似找不到一个出口,转呀转地,徘徊难离。
然后,他松开了她的手,只消一个热烈的吻,吻在她的脸上,但红灯还没变成绿灯时,脸上的热吻,早就淡然无迹,而陆韩啸,比风还快速的淹没在人群当中。
在她的热泪未干前。
冰凉的啤酒,当它贴靠在乐雨欣的脸上时,那滋味,就算没了陆韩啸的夜,也无所谓。但,当铝制的罐子将哭后的热脸恢复成平静的体温后,没有陆韩啸的夜,开始让她难过得浑身不对劲。
仰头一看,啤酒罐的重量减轻一只剩罐子的重,以及乐雨欣心里的沉。
偎坐在百叶窗前,两眼笔直的盯着缝里的骑楼,她幻想着,也许周末的夜,陆韩啸仍然会来,给她男人赋予女人最多的满足。
就算是数个秋冬,女人当初所允诺的,在这一刻全成了谎言。每个周末的夜,她眼巴巴的瞅着窗户细缝,试想着会有她所爱的男人身影出现,不过,多少的岁月过去,陆韩啸从没让她惊喜过。
“这个周末,她的生日,他如往常的未曾出现。”
有时候,她相信自己不用再过得这么辛苦,但回头想想,如娟要的,不过是陆韩啸的身份地位与她相称的一个假相,骨子里。两人之间不再存在什么天荒地老的爱,甚至,她早成为背叛婚姻的女人,但是,陆韩啸还是愿意做个称职的丈夫,选择枯燥乏味的家静坐。
天知道她下一刻会不会崩溃。
乐雨欣想象着她不被情困的快乐时光,内心却又空虚的直教她慌。
“乐雨欣,快递!”
门外既是电铃声,又是高喊声,把陷入愁云惨雾的乐雨欣,给惊醒过来,甚至期待那高喊快递的男子,会是陆韩啸!已然而那毕竟是她寂寞难耐下的一种想象罢了。
当快递的箱件,杵在她的跟前时,她竟连猜测的心情都没有。
打开吗?想着打开,心里却又不愿这么做。
感性如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瓶子里的一朵红玫瑰。
打开,不打开,打开,不打开。
随着片片落地的玫瑰花瓣,乐雨欣找到了她要的答案,打开它。
好吧!反正她是听寂寞的。
才想着这样的话,下一秒,她便迫不及待的将箱子撕裂,“喵喵喵。”
竟是只又白又肥又可爱的小肥猫?
“猫咪,你是谁呢?”
抱起猫。乐雨欣的心情突然好转,扭起小猫咪脖子上的塑胶牌一瞧。
“朵拉,你也是女生吗?”
又搂又抱的对着猫儿亲吻,对于这位意外的访客,乐雨欣的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不过,就在她的心情仍处于极佳的情况下。
一张有别于土黄色快递箱子的白纸,不经意落入她的眼帘。
那会是......
这次,没有花瓣,乐雨欣便有了自己的决定,当她打开那封信纸。
“惊奇吗?当我亲吻猫儿的同时,她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才看了这一句,乐雨欣便在左右环顾,不停的顾盼四周,试着找寻一丁点蛛丝马迹。
有人在看她吗?
被人偷看的感觉,多么怪异的感觉呀!
你不用找寻我,我是如此神秘地活在你周遭,细数着你的寂寞悲伤。
好刺骨的一句话,它简直入人内心隐私,把乐雨欣给数落得躲藏无踪。
我会填补你的伤痛,用我的爱,今晚午夜,守候着你。
最后一段话把乐雨欣吓得将信一扔,差点连猫都不要了。但,它是那么可爱,她不舍。
“谁在恶作剧呢?”
连忙地将猫放下,并快速的拨了个电话给陆韩啸,嘟的长声讯号让她有点心安,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陆韩啸,而是如娟。
她连忙又将电话挂了。乐雨欣流着眼泪,抱起猫,她连忙的奔进房里,并将房门锁上。
这果然是个恶作剧,是谁这么对她呢?
带着惊惶的心情,在她的生日里,她竟然孤单而恐惧的度过。
一阵湿热的吻,把朦胧中睡昏似的乐雨欣给惊醒。
“韩啸吗?”
也许是,但为何,她的眼睛被黑布给蒙住?
“韩啸。”
再唤了一次,她却得不到任何的回音。乐雨欣慌了,慌得首想把蒙住眼睛的罩布给扯开,不过,他却制止了她。
“你是谁?”
“爱慕者。”
天呀!如果她现在在梦里的话,那么,她祈求上帝让她快点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