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乐雨欣再也受不了地提出一直以来的疑问。
陆韩啸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云淡风轻的回答:“因为你是我可爱的助理。”
可是乐雨欣并不打算放过他。“就只有这样吗?”
陆韩啸扣上手提包,“我们也是满谈得来的朋友。”
陆韩啸决定自己开口问会比较快。“那你喜欢我吗?”
陆韩啸的眼神中迅速闪过一抹逃避。他不能欺骗自己说不喜欢她,因为跟她在一起总让他会觉得很轻松,但是他却只想这样保持原状下去,维持一种不越界并且无负担的关系。
他没想到她的心情,他太自私了。
自从婉儿离开以后,陆韩啸知道自己的心灵就自动封闭起来了。婉儿是他第一个深爱的女人,为了她,他戒掉花花公子习性,专心只爱她一个人。然而,付出的结果却不一定得到相同的回报,很讽刺的是,婉儿竟然又爱上了另一个军人,并且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抛弃了她。
这样的伤害,使他再也不愿意让自己陷入在乎一个人的情绪中了。
“对不起。”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不那么伤人,“我早就已经决定不再爱人了。怎么说呢?在爱情的世界中,我就像是一座废墟,早就荒废了。雨欣,你还年轻,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漂亮的房子值得你去追寻,你不该花费时间在一座荒芜的废墟中翻找。”
乐雨欣眨着慧黠的大眼,听懂了他的比喻。他一定和她一样在爱情上被伤害过吧!这就是他深沉的原因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样好呢?
乐雨欣相信,他一定是喜欢她的,只是他暂时还不愿意面对现实,她也相信,如果她能从以前中跳出来的话,那么他也一定能!
“我没关系的。”她朝他露出一个很懂事的微笑,“你不用觉得抱歉。”
就在陆韩啸觉得松了一口气时,乐雨欣又补上一句,“可是,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是不会放弃的。因为,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看着她朝他开朗的笑开,陆韩啸微微皱起了眉。
冬天到来的时候,陆韩啸和乐雨欣的你追我躲的游戏又持续了半年。
企划部甚至整个公司都看出他们两个不寻常的友谊,只有当事人还是乐此不疲的僵持着。这天,企划部总监罗伟走进陆韩啸的办公室时,面对的照样是一场唇枪舌战。
“经理,请你别在办公室里抽烟好吗?你不是答应我要戒的吗?”
“拜托!我在想企划案那!没有烟我这么写得出来啊!”
“如果需要依赖一根小小的烟才能动脑的话,那不是很可悲吗?世界上再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那么香烟制造业者很快就可以控制你们来统治地球了!”
“喂!你搞清楚那!我是经理,经理耶。”
乐雨欣露出一个那有如何的表情,冲上前去,“咔擦!”一声,剪掉了陆韩啸正叼在嘴上的烟。
“啊!”陆韩啸和;罗伟同时发出惊叫。
罗伟是替乐雨欣捏了一把冷汗,陆韩啸则是可惜的看着只剩烟的尾部。“这烟很难买的耶!”
“我去影印了。”了雨欣好像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看情势不对就先溜了。
“看看你帮我找的什么助理?”陆韩啸故意对罗伟抱怨着。“没大没小的,一点都不怕我。”
还不都是你给宠的!罗伟心里这么想着,客是不敢说出口。
“我觉得很好啊!很有活力,连你都变开朗了。”
这倒是真的,陆韩啸不得不承认,乐雨欣的确使他改变很多。
“明天的比稿没问题吧?”罗伟赶紧转移话题问。
“嗯,我会全力以赴的。”陆韩啸说得含蓄,这是他一贯的谦虚之道。
到了下班的时候,陆韩啸埋首在各种数据和资料中,口里仍然不忘叮咛乐雨欣:“你先回去吧!明天记得准时到公司。”
“真的不用我留下来帮忙吗?”
“求求你快走吧!”陆韩啸习惯性的掏出一包烟,摸了半天才发现下午乐雨欣剪掉的竟然是最后一根烟!他焦急的揉掉袋子,没好气的说:“省得越帮越忙!”
什么嘛!居然这样子说她?她不过剪了他一根烟那!
“再见!”乐雨欣赌气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办公室。
但是走了没两步,她就停下脚步想了一下,她蹑手蹑脚的又走回办公室,躲在门边偷偷看着陆陆韩啸。
陆韩啸正反着西装,然后又翻找着手提包,接着拉开了抽屉。
显然的,他找不到烟。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虽然乐雨欣很讨厌他抽烟,但也开始觉得于心不忍。明天的比稿不管对公司对陆韩啸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她知道他很在乎这次的比稿。
好吧!她就妥协一次吧!
不过是一包烟嘛!随便去便利商店就可以买到啦!没想到当她向店员说出陆韩啸惯常抽的牌子,才知道陆韩啸抽的烟是很少有的日本烟,乐雨欣走得脚都快断了,问过一家又一家的便利商店,还是买不到。
怎么办呢?
一个晚上下来,陆韩啸的思绪都无法很清楚。
如果人需要依赖一根小小的烟才能动脑的话,那不是很可悲吗?世界上再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那么香烟制造业很快就可以控制你们来统治地球了!
陆韩啸站在楼顶吹着冷风,原本只是想提振自己的精神,没想到来到顶楼,他不自觉地想起乐雨欣的话,想起她的人。
这么冷的天气,那个小妮子一定偷懒地躲在被窝里,边啃着明天比稿的资料边打瞌睡吧!
陆韩啸没发觉想着乐雨欣的自己此刻嘴角挂着平常不易展露的温柔笑意,他拉拉大衣的领口,离开了顶楼。
回到办公室,他意外的发现他的桌上摆着一包他习惯抽的香烟,和一碗热腾腾的烧仙草。
去哪里偷懒了?要加油哦!
他的电脑荧幕上,出现这几个大字。
是雨欣!
天啊!他抽的烟,是西门盯的万年大楼才有卖的日本烟,这小妮子。
躺在桌子上的烟刺激着他全身的感官知觉,这一刻,陆韩啸的心中终于漾起一抹久违的,暖暖的情意,让他的整颗心,整个人全涨满了饱满的感动。
陆韩啸转身就跑出了办公室。
冬天的夜里风很冷,陆韩啸涨满热情的身躯沿着人行道跑着,口里不断吐着白白的雾气。他一股作气的跑着,好不容易看到公车站牌,果然,坐在候车椅子上的,正是穿着红色大衣的雨欣。
叠合着陆韩啸的喘气声,冬夜冷风中飘送着雨欣哼着歌的旋律。
只要能为陆韩啸做一点事,乐雨欣总是高兴的。她知道自己这种心情很傻,对一个暂时对爱失去知觉的人来说,面对她的付出,或许只是更沉重的负担而已,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要为他做些什么。
放在他桌上的烟,是她转了两趟公车好不容易买来的,不用当面交给他,她也松了一口气。她不需要他的感激,甚至也不太幻想他的回应,在买到烟的一刻,心中漾起的甜蜜感觉,会储藏起来,这就够她当作继续喜欢他的能量了。因为是他,所以她心甘情愿。
陆韩啸正想开口叫她,乐雨欣刚好站了起来。他以为她看见他了,没想到一辆公交车在这时缓缓进站,就停在陆韩啸的面前。
“韩啸!”他及时在她上车之前叫住了她,紧张地。
乐雨欣惊讶的转头,看见吐着白气的陆韩啸就站在离她三公尺的人行道上。
因为他们俩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彼此,公车司机便不耐烦的关上车门,把公车开走了。
乐雨欣先开了口,“喂!你害我没坐到末班车,我怎么回去?”
陆韩啸走到她的面前,敲敲她的头。“我还没骂你呢!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嗯?”
“因为有个笨蛋没有烟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我只好去帮那个笨蛋买烟罗!”她瞪他一眼。
“傻瓜!”陆韩啸牵着她的手,将她冰冷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这么冷的天气还跑那么远,你想把自己冷死吗?”
雨欣仰起脸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渐渐闪着雾蒙蒙的水气。
“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否则,否则我会受不了的。”
“那你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陆韩啸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不让她挣脱,并且将她更拉向自己,让她的脸向他贴近。
乐雨欣从来没有和陆韩啸面对面这么靠近过,她看着他的眼眸中闪着前所未有的热切,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心跳却好快好快。“我......”
她想说些什么,陆韩啸的唇却阻止了她,吞去了她所有发言权。他轻轻地,仿佛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般,小心地吻着她冰冷的唇。
“嘘,什么都别说了。”他将她紧紧搂进了怀中,“现在让我好好的抱抱你。”
陆韩啸因为爱而封闭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