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啊,你的心愿,不是吗?”
“嗯。”
那天晚上,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晚。陆韩啸过得很糊涂,满脑子只有一堆和弦和一堆结婚之类的字眼,甚至连她走的时间也没能确切掌握。
忘了她是否说了再见,也许没有。大概就是因为没有,所以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陈浩的婚礼陆韩啸没能去,因为那会让他想到,他无法给乐雨欣的一切,陆韩啸失去乐雨欣的理由。为此,陈浩大为光火。
然而,他用了多年的积蓄去买了一套最洁白素净的婚纱挂在家中,想乐雨欣回来,给她一个最大的惊喜。如果她真的,真的那么想当新娘,陆韩啸愿意给她一个最大的婚礼,最完整的婚姻,他不想再让父母的阴影罩住他此生应有的幸福,和家。
日复一日,她没有回来,或者,她真的不知道和谁结婚去了,他只能这么想。
小狗大到很独立了,不很需要他,他竟有某种说不出的失落。他变了,他需要,非常需要被依赖。
陈浩度完蜜月,来找他算账,顺便带了一些他这死应该看的结婚照来。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竟然......”他气归气,然而乐雨欣的一切冲淡了许多。
“我会补偿你的。”他说,接过照片。
一下子,他的魂像被丢了去。照片中的女人,好像雨欣,不,她根本就是。
“她,她是乐雨欣?”
“嘿,惊艳吧?我在一场舞会认识的。”
陆韩啸拼命告诉自己,这绝对只是一个巧合。然而,他的手在颤抖。
“喂,怎么了?你也用不着这样吧?”他接过照片,说:“赶快去把你那个找回来吧,跟她求婚就好啦!人生不过如此哪!”
“是啊,我颤抖地想。那不是她!”
她只是谁我的,她会回来。
我都买好婚纱了,她怎么有理由不回来呢?
想着,我的泪,掉下来了。
“你不再爱我了!”乐雨欣坐在沙发上,嘟着嘴。
“你们女人实在无聊,都结婚了还要怎么样?你们晓不晓得男人对女人最高的敬意和爱意,就是向她求婚!”陆韩啸满脸不耐烦。
“然后你们所有的敬意和爱意,就从我们说出我愿意的那一刻起,慢慢地消蚀殆尽。”陆韩啸云嗤之以鼻。
“我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编写琼瑶小说!不管你听懂不懂,结婚就像进场买股票一样,看好基本面就下手,涨跌之间不要放太多的得失心。”陆韩啸进房套上外衣后 ,走向门口。
“我是人不是股票!我有感情,我......”乐雨欣眼巴巴地望着陆韩啸转头就走的背影,开始无助地失位起来。
乐雨欣可能说对了一半,陆韩啸不是不再爱她,而是乐雨欣不够爱他,他可以分心在别的女人身上。不然,谁会相信一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可以天天回家报到睡觉,却不太需要身旁女人的温存,除非,他有了另外一个温柔乡。
只是乐雨欣不过才和陆韩啸结婚,这个婚外情的痒瘾似乎也来得太快了吧!
乐雨欣觉得自己像守活寡的怨妇,她不敢相信陆韩啸在婚前饱涨,婚后竟可以如此清心寡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乐雨欣心想今天既然 不必做菜讨好陆韩啸,索性一个人到附近的湖边去散散步。
湖边夜色清朗,虫鸣声不断,偶有倦鸟归巢的拍翅作响,乐雨欣在寂静中轻轻坐下。
突然间,悉悉率率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杂着浓厚浓重的气息,朝着乐雨欣而来。乐雨欣来不及转身看清,对方强大的身影就由背后压制住乐雨欣,错愕的乐雨欣开始拼命尖叫,但是对方的粗掌却堵住了她的口。
“不要!”乐雨欣偶尔趁着松口时在叫,但是对方已经硬生生地进来。
乐雨欣在快意中慢慢地觉醒过来,侵入者早已不见,她还是躺在沙发上,她其实哪里也不曾去过,刚刚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湖边春梦,只不过是睡眠中难有的慰借罢了!
然而一向保守的乐雨欣,却一时神魂颠倒在梦中的感觉,尽管不是征服女人的好手段,但是乐雨欣却意乱情迷在攻击性爱求爱方式中。
门外失如其来的碰撞声提高乐雨欣的警戒心,尤其刚刚作了那样的梦,乐雨欣飞快地从沙发上站起,才发觉原来是喝醉酒的陆韩啸回来了。
陆韩啸从客厅一路吐到浴室,又从床上闹着性子到床下,乐雨欣小心伺候着陆韩啸,直到清晨才入睡。
一早,陆韩啸准时地穿戴好就上班去了,乐雨欣也没了睡意。对于这样无言的婚姻,乐雨欣无奈极了!她去找康乐儿。
康乐儿穿着一件勉强遮蔽她身子的睡衣,身上散发着前一个晚上男人的香味。
康乐儿和陆韩啸早在陆韩啸之前要好过,但是康乐儿始终无法坚持在一段专注的感情上,大男人陆韩啸于是要了康乐儿身边温柔的死党乐雨欣。
因为乐雨欣也清楚他和康乐儿,之间的种种,只要乐雨欣不追究,陆韩啸当然就不必忌讳,而康乐儿更是乐观其成,因为她自认是一个聪明漂亮的女人,不结婚也不会缺少男人,只要她想要。
“和老公吵架啦?”康乐儿熟练地打开了一瓶威士忌,倒了两个加了冰块的被子,喝酒对康乐儿来说好像不分白天或晚上。
“嗯!”乐雨欣知道在康乐儿面前,什么都不必粉饰,“我怀疑他有了别的女人!”
“为什么?”康乐儿一连问了乐雨欣几次,乐雨欣却怎么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于是康乐儿以女人特有的直觉问道:“是床上那一个同事?你们好久不来了是不是?”
“康乐儿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不喜欢碰我了?你们以前曾经这样吗?”乐雨欣忍不住一吐为快,她知道康乐儿也不避讳。
“你是不是还不改老是被动的死德行?康乐儿,善于撩拨男人的渴望,虽然她和乐雨欣是死党是知己,但是这点儿乐雨欣完全不同。”
“你会不会在他洗澡过后温热的胸膛上厮磨?你会不会穿他喜欢的睡衣,有意无意地敞着你的酥胸去贴近他的鼻尖。”的确,康乐儿,说的乐雨欣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
乐雨欣只习惯陆韩啸剥光她的身子,让他蛇吻搓揉她的肌肤,然后让他自己滑进她。
就像那一场湖边春梦一样,乐雨欣是被迫屈服的,是他逼她这么做的,一切的发生好像都不是她刻意安排的。
“康乐儿,我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想我压抑太久了才会。”乐雨欣把梦境中那不寻常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康乐儿,康乐儿听完后忍不住大笑出来!
“怎么了?这样好笑?”乐雨欣困窘了起来。
“这叫幻想,老天!我还以为你冷感呢!你想想看,梦的导演者是谁?说穿了你才是真正的主宰者,你说你是被迫屈服的?那不过意味着你对这样的感受有罪恶感,于是你将一切归咎于是他胁迫,你以为你这样就不是坏女人了吗?”康乐儿一针见血地说出乐雨欣心底的意识。
康乐儿看乐雨欣谨声不发,又继续说:“勇敢追求欢愉的感觉不是坏女人才做的,好女人更应该这样做,取悦你所爱的人,也让自己从中得到快乐,何坏之有?只是我们传统上教育的偏差,或者是为了顾及男性自尊的错误诱导下,让女人变成只敢幻想却不敢行动,他看哪一天要是女人自觉起来,怕是天底下的男人一时还要招架不住呢!”
乐雨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随与和康乐儿,聊着陆韩啸过去的一些糗事。乐雨欣没有吃醋的感觉,因为她觉得有人可以和她一起分享另一半的点点滴滴,并且适时当一个旁观看来点醒当局者,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而且康乐儿最近和一个法国奇的美国人Eric在一起,日子好像也过得还不错,这个男人是现在康乐儿,所属模特儿公司的经纪人,据说他不为哪一个女人其正定下心来,却愿意帮康乐儿,提了好久的化妆箱,客见康乐儿还真是道高尺,魔高好几大!
埃里克喜欢做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法国菜和埃里克共享,他们一边吃一边看着小电影,而在饱暖之后埃里克总会把康乐儿抱到床上,捧着酒杯尽情欢愉,或者放着浪漫的音乐一起棵舞。
康乐儿说埃里克是她见过最懂得生活的好男人,而且他调情的方式,让康乐儿所有想象纵情奔驰。
在康乐儿家里消磨了一整天,也听够康乐儿的韵事,乐雨欣还是乖乖地回家做饭,等着陆韩啸回来。
乐雨欣想着和康乐儿之间的对话,她领悟到唯有自己改变,她和陆韩啸之间的关系也许才能有所改善。
翻箱倒柜找到康乐儿送的结婚礼物,是一件红色低胸的丝质睡衣,乐雨欣曾经背着陆韩啸偷偷试穿过,睡衣热情的颜色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很难不让男人兴奋,而且眼前那一处网状的布底,隐约的透着她的身子。
“好吧,今夜就让我试一试这件睡衣的魔力吧!”乐雨欣决定第一次主动向陆韩啸求爱。
八点过去,九点过去,十点过去,十一点,十二点,一点了!乐雨欣痴傻地穿着这件睡衣,翘首盼望她的丈夫,却不见他的影子!
乐雨欣等着等着睡着了,睡梦中她又来到湖边,她身上惹眼的睡衣,大波浪散开的卷发,以及飘散一股又一股女性的幽香,很快地那一个固守在湖边的无脸男人又飞也似地奔跑过来。
乐雨欣对他不再陌生,她可以感觉到全身血液加速流窜,下面不自主地收缩起来,并且有力量地去迎合对方的起伏。
陆韩啸终于开启房门,魂魄未定的乐雨欣连忙搀扶着陆韩啸到床上,稍事擦拭之后,陆韩啸就睡着了。
乐雨欣因为刚刚的那一梦,异常地口干舌燥,倒了一杯冰水服下之下反而更加清醒。乐雨欣讪笑着自己用心让身旁这个夜夜买醉的男人。
刹那间,乐雨欣觉得陆韩啸的热度渐渐地逼近她,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试图放松自己,任他掌握,而她也掌握着他的要求。
乐雨欣用力推开了正在攀登云雨仙境的陆韩啸,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这就是陆韩啸抗拒乐雨欣的原因,陆韩啸爱过乐雨欣,但是他最后还是发现自己始终爱的是康乐儿。
其实在前两个月的一个夜里,陆韩啸从睡梦中惊醒,惊醒前的一刻就是如此叫喊着康乐儿。
当时康乐儿还没来得及反应,陆韩啸就编了一个梦的故事,说他要康乐儿,救何雨欣,因为有人要害乐雨欣,于是受困的他在情急之下,只好请求乐雨欣最好的朋友康乐儿去搭救她,单纯善良的乐雨欣看着满头大汗的陆韩啸并不疑有他,哪里知道如此汗流浃背其来有自。
当初陆韩啸和康乐儿分手之后,乐雨欣以一个了解状况的第三者出现,她安抚疼惜着陆韩啸,久而久之共谱出恋曲来。
当他和乐雨欣有了亲密关系之后,他更强烈地开发乐雨欣的处大地,他每一次和她接触之后,因为她赴美探亲去了,陆韩啸心想这样也好,她来反而让他尴尬,这样他可以专心地对乐雨欣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新婚之夜,陆韩啸鼓励乐雨欣用声音来表示她的亢奋感,但是乐雨欣还是屏住气息,这让粗心惯了的陆韩啸根本无从取悦她。接下来的蜜月假期,陆韩啸都凭着自己的感觉,只要求得正常的发泄就好了。
但陆韩啸却越来越接捺不住在他达到时,喉头快要冲出的声音,因为在他的意识中,这种快感是属于他和康乐儿共有的,因为性感的康乐儿,才能让他井里面倍。
于是陆韩啸开始晚归,用来避免和乐雨欣的事情,他常常去找康乐儿,也放肆地再次和康乐儿享受荡漾的鱼主交欢。
在乐雨欣前去求助康乐儿的前一晚,陆韩啸在她那儿待遇。但是他们都有不愿伤害乐雨欣的默契,他们一再告诉自己也告诉对方,然而他们真的能界分清楚吗?
女人可以包容男人穷,但却很难男人出轨,尤其是跟她最好的朋友。
乐雨欣下了决定,要结束这场自始就错误的婚姻。
“你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陆韩啸眷恋地轻抚着枕边人的面容及那惹火的身段。
乐雨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不过是连一夜都不到的,我该信你的话?”
“为何不信?”他俯下头在她的唇上吻咬了起来,“我从没有遇过你这样的女人,事实上却是一把最炙热的火。”
“我只服我有兴趣且看上的男人上床。”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不禁停下动作,拧着眉头抬起头直视她,“你不会是想嫁给我吧?”
性至于他是合则来,不合则散,也不会为了它而认真,更不会因为它而去娶一个对他而言只是玩伴的女人,他一向坚定他的原则。
对于她,不可否认的,初见她时,他惊为天人,可她那独树一格的冷然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搭讪,可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她竟主动找上了他,望着其他男人观望已久却没此福分的心,他承认自己是有着一份沾沾自喜的,也就因为太过自满跟自认是因心理,所以才会没多考虑的就和她这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上床,但并不表示他愿意就此惹上摆脱不掉的麻烦。
乐雨欣轻笑了起来,“若我想嫁人,我何必跟陌生的你上床,甚至只为了摆脱这个名词?别太看重你自己了。”
陆韩啸有那么以瞬间的下不了台,可太过自信的他仍旧不愿相信她不是拜倒在他西装裤子下的其中一个。
慵懒的勾起嘴角边诱人的笑意,“那你为什么问?”
“问问题不一定需要理由,正如我找上你也不需要理由是一样的道理。”
乐雨欣回答得很淡然,坐起身并伸手从床下勾起她的衣物,然后才起身着装,其实,我最好奇的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最后栽在什么样的女人手中。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连陆韩啸自己都没有答案,或许,这辈子是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只因这世上还未出现那样的女子,一个值得他付出真心的样子。
“就这样?”看着她着装完毕,他问。
乐雨欣轻拢了那头飘逸,乌黑动人的长发,淡淡地瞄了他一眼,“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摆脱了我想摆脱的,两不相欠。”话落,她留下一室只属于她的淡淡香味,久久绕下去。
第一次,陆韩啸不得不承认,世上只有可以拒绝得了他的女子,客就在这一同时,他心中的一把无名莫名的烧烫了起来,这无来由的怒火是因他突然明白了在她的额眼中,他就跟一个名牛郎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