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他笑了,“宝岛买的。”
乐雨欣也笑了,她很美,任何时候,不说不知道她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好像小女孩似的。
“喝了咖啡我不怕会睡不着。”陆韩啸闻着咖啡香味。
“那好,今天我们两个人就缠绵到天亮。”
“好哇。”他点头,对她这具有颇具的话。
“对了,看看这个。”她起身取来一样东西,“这是我今天回国时买来的皮鞋。”
“还好,一万多而已。”陆韩啸满不在乎地说。他是一个常常出国的男人,有车没事就去国外玩玩,有一次她还带着乐雨欣去日本玩。
“你可以不用这么破费的。”她有点受宠若惊。
“你不喜欢吗?拿去丢了吧。”他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是的,我觉得如果我要的话我会自己去买的。”她解释着。
“我知道你买得起,但是,”他把脸贴近了乐雨欣,“如果我不买送你的话,你是不会买的,我说得不错吧。”
她不言了,看着路韩啸脸上淡淡的笑,“还是你了解我。”
“这玫瑰什么地方买的?”乐雨欣问。
“街上。”
“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她灵光一动,“拿来洗澡。”
“喔?”他瞪大了眼睛。
“你帮我洗好吗?”
“没问题。”乐雨欣说。
一会儿,浴缸水满了,而一朵朵的玫瑰也变成一片片的花瓣漂在水面上,这一对男女在里头洗了一个鸳鸯浴。这感觉是令人亢奋的,她的身材曼妙。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沾着花瓣,她吻着花瓣,宜触她的冰肌。而她也用她的身子和声音来回应他。
两个人缠绵在玫瑰色的波光下。
“要是有人在对面看呢?”陆韩啸吻过她的背。
“那就让他们看吧。”她回头与他的唇相接。
午夜一点,床上的他们把冷冷的被窝暖得像是电暖被,两条一丝不挂的身子热烈地交叠。
陆韩啸拥着她,看着月亮慢慢移动,真的不希望今天就这么过去,有什么力量可以让时间停止,叫黎明不要来?
“没有。”她说。
“我有时希望你会这么想。”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比较不会有罪恶感,我说过,我不会和你结婚的,而你却没有抱怨,好像?”乐雨欣停了一下,“好像是我耽误了你的终身。”
“傻瓜。”他捏了乐雨欣鼻子一下。
“雨欣,我爱你。”他说,说得认真。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没有知觉的人。”
“韩啸。”她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如果哪天我们不再这样,你还会爱我吗?”
“我不会因为这个肤浅的理由不爱你的。”
她浅浅地笑了,笑得无奈。
“我希望明天不要来,我不想回家。”她说,纤细手指轻盈地滑过他的肌肤,他男性的身子和曲线在视觉上来说是一种享受,他的脸也是,一个外表和身子都让女人愿意给一百分的男子。
“我也是,我也不想回家,也希望明天不要来。”他拥得乐雨欣更紧了。
然而,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黎明的到来,太阳的光芒也读他们知道昨天属于他们两人的缠绵在时间的消逝中,只得轻飘脆弱,夜里的欢乐在白天必须结束,回到现实的生活中。
饭店为他们送来了早点。
“吃吧,吃完我要去上班了。”陆韩啸说。
乐雨欣看着送来的牛扒个火腿肠,想把它们快点吃完,吃完了就现代和陆韩啸的缠绵就要结束,她珍惜每次与他相处的时光,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维持很脆弱,很不牢靠。
乐雨欣化了妆,淡淡的妆,用粉底掩盖去昨夜的疲累,用腮红擦上假装的美丽,用口红遮去失色的嘴唇,用香水提醒自己今天在真爱的味道中和她的所爱暂时分开。
“我送你下楼。”陆韩啸说。
她绽开笑脸,用新的心情来迎接新的一天,十二号房门一关,关住了昨天的温柔和坦然,她将爱留在他的身前,那是他昨天卖力演出时她情不自禁留下的痕迹。
“等会还上班吗?”乐雨欣问,按了一下下楼按键。
“是的。”
进入电梯,两人不语,说话声仿佛就在耳边,缓缓下降的电梯由六楼慢慢来到五楼,四楼最后是一楼。
九点五十五分得饭店人群多起来了,旋转门转动着一张张不同的面孔,转动着一对男男女女,有的进有的出,也转动着一段段的聚做离合,就像乐雨欣和陆韩啸。
走出旋转门,昨天的一切就化作记忆。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乐雨欣说。
“嗯。”他停下脚步。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带着快乐的笑容走进旋转门,他的笑容迷人,衣着体面,看来像是一个标准男人,就是不抽烟,不赌钱,不玩女人的那种好男女。
“韩啸,我好想你。”乐雨欣说,双臂放在他的颈项上。
“我也是。”
“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乐雨欣开玩笑地说。
“当然没有,难道你对你老公一点也不了解吗?”陆韩啸笑道。
“谅你也不敢。”
他俩走出饭店。
李杰悄悄躲进角落,看着昨天和他在一起的乐雨欣回到别的男人怀中,看着乐雨欣戴上了虚情假意的爱情面具。
他知道因为家世的关系,她必须嫁给陆韩啸换得她父亲在事业上的劣势转圆,换得金钱以挽回将破败的家业,她只是一个棋子,她无从反抗,除了谅解之外他没有能力去化解这不愉快的关系。
他知道,当午夜的电话铃声响起,他还是会和乐雨欣相聚一起,卸下爱情的面具,真心诚意,坦然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真爱留给对方。
陆韩啸第一次进到乐雨欣的小套房时,很讶异乐雨欣虽然拥有一整套完善音响设施,但是却只有一套CD,一套歌剧。陆韩啸知道这个歌剧,一个面貌极丑恶的剧场魅影爱上一个歌声婉转,清丽动人的女人,他们在音乐中相恋,直到女人爱上了初恋情人,一个在真实世界里的爵爷,一场争斗于焉展开。最后剧场魅影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他生命当中唯一的美好。
那天晚上,当陆韩啸搂着乐雨欣躺在暖暖的被窝时,他不禁问她为什么只有这一套CD,乐雨欣只是淡淡地说:“为什么?”然后就迳自睡去,留下陆韩啸一个人思索着这个问题。
陆韩啸和乐雨欣在同一个集团上班,他们一个是分公司业务部经理,一个则在总公司负责企划,两人实在公司的聚会中认识的。在那之前,陆韩啸只有在公司的每月会报上会见乐雨欣。
对这个娇小纤细的女孩,陆韩啸是极佩服欣赏她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的风度以及清冷的气质。然而,真正了解乐雨欣,进入她的世界,却是在球场上。当陆韩啸见到乐雨欣的球技,冷静至极的击败公司众多好手,包括老板时,他真真正明白她是凭借着什么爬上今天的地位。而陆韩啸一向喜爱坚毅的女子。
下定决心要追求乐雨欣时,陆韩啸心中其实有着些许的担心,所谓的担心当然是不知道如何去追求这样一位特别的女子。不过,当他看见乐雨欣对着一大束花露出羞涩的笑脸时,他就知道古老的方法还是最有用的。他约乐雨欣吃饭,看电影,与她在球场上培养默契。
陆韩啸发现自己十分期待两人共处的时光。一个能够交心的红颜知己总是令人期待的。
“怎么?哭了?”当电影散场,灯光亮起时,陆韩啸发现乐雨欣的眼眶红红的,于是忍不住调侃她。一部没有女主角,没有爱情的电影,也能让她失得鼻子红通过的。
“没什么。”乐雨欣拿起面纸擦拭眼睛。
“很感动?”
“嗯,他们之间的友情真令人羡慕。”
“是吗?”陆韩啸燃起了烟,透过烟雾看着乐雨欣出神的模样。
陆韩啸发现,乐雨欣其实是一个很多情易感的人,任何一个稍稍感人的画面或是一句对白,都会让她泪盈满眶,甚至是看着运动比赛,她也会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然而人前的她却又是那么的自然而清冷,她的感情只在没人看得见的时候宣泄。
可是球场上的她又不同了。她一反平日的淡漠,很有耐心的教导有心学习党的人,非常诚恳绝非敷衍了事,脸上的笑容永不消失。对于她的笑容,陆韩啸有时会忘形的呆望,偶尔在比赛时,陆韩啸会突然停下来,乐雨欣不解的看着他,脸上隐隐有着不安。
“韩啸,怎么了?”
他会醒过来,摇摇头说:“没什么,我在看你。”
这时乐雨欣会出现羞涩的微笑,腼腆地说:“打球吧!”
“一座火山。”陆韩啸是这么看待乐雨欣的,她丰富的感情都覆盖在岩石下,等待别人来挖掘。
接着是令陆韩啸永生难忘的寒冷多雨的十二月。
那个假日的午后,他站在公寓的窗前,看着下面人行道上一片黑色的伞海,想着一连两天寻不着乐雨欣的踪迹,甚至连她小套房的灯光也从未亮起。这种情形着实令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