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韩啸突然情不自禁地拥乐雨欣入怀,红了眼。“对不起,原想让你当董事长夫人的。”
“没关系,没关系,铁树开花就够了,我们不是一直在等铁树开花吗?”
乐雨欣自己一定是迷路了。
在满是高大棕树的海边,绕了三个多小时,始终找不到返回海滨小筑那条白色卵石小径。实在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接受陆韩啸的好意,让陆韩啸陪乐雨欣游览这一座陌生,美丽的小岛。
在火车上,他那大而深邃的眼睛,迷人的笑容,确实令乐雨欣微微颤动,如果不是那悸动的感觉,或许乐雨欣不会去逃避他,拒绝他,单身前来欧洲自助旅行,朋友一再调侃乐雨欣,必定有一段美丽的艳遇,虽然与他感情的生变,着实令乐雨欣很是痛苦,但是旅行是为了远离伤痛而不是寻觅新恋情,乐雨欣并不希望一段艳遇来麻痹自己,疗伤止痛。况且,乐雨欣并不是容易被男人潇洒外表吸引的女子,乐雨欣逃避陆韩啸实在是因为他深邃的眼神太迷人。
今天早晨,在餐厅遇见陆韩啸,乐雨欣内心确实掀起了一阵涟漪。他穿着一件蓝白色相间的横纹T恤,从晨光中走了过来,头发微乱,像极了明星,单拉来盖在头上。
“小心,玫瑰花压扁了。”乐雨欣一听整个人自床上弹了起来,心疼地捧着玫瑰花。“讨厌,为什么把花搁在床头,差点被乐雨欣哑坏。”陆韩啸笑着,接过玫瑰花,找了透明的玻璃。“小赖皮,你爱花更甚爱我喔!爱你,爱你的吻,爱你的好,爱你白色的衬衫,爱你烟草的味道。”乐雨欣哼起了辛晓琪的歌曲。
“嗯!”心情显得是很好。陆韩啸托起了乐雨欣软软的身子。“起来吧!吃过早点,我们得赶飞机。”
“赶飞机?去哪里?”
“苏比克湾,已经订好了房间。”
“去那里干什么?”乐雨欣真的有些糊涂了。
“出差。欢度情人节。”陆韩啸就是这样,常常带给乐雨欣意外的惊喜。
“嗨!早安!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陆韩啸端来一餐盘向乐雨欣走了过来,在乐雨欣的面前的主位子坐下。
“很好,谢谢你,昨天为我带路,还帮我提行李。”乐雨欣微笑地说。
“喔,没什么,不用介意。你第一次到这里?”
“嗯!”乐雨欣盯着他,他的笑容很像盛夏的阳光,十分热情。
“那你得好好玩一玩,这是一座美丽,奇妙的岛屿,你要深入她,认识她,你一定会爱上她。”他说话的神情有些神秘。“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游览这座岛屿。”
他看乐雨欣的眼神深情脉脉,看得乐雨欣双颊发烫,他的善意,或许是一种试探,乐雨欣没有必要接受。
“不了,谢谢你!我喜欢自己一个人。”
“嗯!一个人的感觉也很好,相信你会很愉快的旅行。”他坦然接受拒绝,一点也没有难堪的神色。“我这里有一张岛上的旅游图,你带着,这个奇妙的小岛岔路很多,带着地图以免迷路。”
赤足向大海走去,有着孩子提时玩水的兴奋心情,那一年,在高雄设分公司那段时间,常常和陆韩啸开着车往垦丁去。陆韩啸喜欢带乐雨欣到一处无人的沙滩游泳,向深蓝的海域游去,在大海里,所有紧张,矜持都得到释放。当时乐雨欣并不知道陆韩啸喜欢她,只觉得他像一位大哥般照顾自己。
那一天,他们到达垦丁已经傍晚时分,陆韩啸的心情有些沉郁,到了海边换下泳裤迳自下水去了。那一天,乐雨欣的情绪也不是很好,或许是受陆韩啸影响吧!乐雨欣独自坐在沙滩上看夕阳。
陆韩啸游了好久好久,天色渐暗还不见他回来,乐雨欣心里有些担心。突然,陆韩啸出现在乐雨欣眼前,他走向乐雨欣,蹲在她面前,拨去她额前的乱发,“你一直在这?”
乐雨欣点点头,觉得委屈,眼眶又些湿润。
“为什么不先回饭店休息?”陆韩啸盯着她,那眼神,深邃又迷离。
“跟我走,我有话告诉你。”陆韩啸拿掉披在乐雨欣肩上的大浴巾,牵着她的手向海里走去。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拉着她不断向海深处游去。天色完全暗了,月儿出来了,星子也出来了,海面映着月光,星光,一片银色的神秘光芒。
“怕吗?”陆韩啸紧握着乐雨欣的手。
乐雨欣摇摇头,“有你在,我不怕。你不是有话告诉我?”
“嗯!听好。”陆韩啸转身对着前方的一弯新月,大声地说:“乐雨欣,我爱你。”
乐雨欣当下愣住了,她没想到陆韩啸会说出这一句话。
她的身子在海水中浮浮沉沉,她的心也在情海中载浮载沉。陆韩啸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在戏弄?
“雨欣,听清楚了吗?我爱你。”陆韩啸转过身抱紧乐雨欣,“雨欣,我爱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明白,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痛苦。”乐雨欣紧紧抱着他,爱一个人却不敢彼此坦诚心中的思慕,这种感情也一直在折磨着她。
陆韩啸吻着她,在深海中,海水是苦的,像他们彼此禁锢的心,海水是甜的,像他们此刻释放的心,释放的情。
“爱我吧!陆韩啸,用你的方式爱我,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韩啸好好爱我。”
在银色的月光下,乐雨欣与陆韩啸热情忘我地狂吻,在波涛荡漾的大海中,乐雨欣把自己交给了他。
“如果地图还在,现在就不至于迷路了。”坐在小径的石阶上,乐雨欣有个游客路过此地,告诉她现在的位置和旅馆的向。
陆韩啸说这个一个奇妙的岛屿,难道她又个无数时空隧道,每个人走在一条轨道上,就进入了一个属于他个人的时空隧道与旁人没有交集?那么陆韩啸呢?仍在海滨小筑喝啤酒,还是他也进入属于他的时空隧道?
“你们想干什么?”乐雨欣竭力挣扎,却挣扎不出他们的禁锢。
“喔,没什么。”为什么那一句关心的问候让乐雨欣以为是陆韩啸的口里说出来的。从刚才到现在,真的好几次乐雨欣都错以为陆韩啸就是他。
回到海滩,海滩上已架起营火,营火旁有食物和饮料,一个年轻的女孩递给她一块面包和一瓶可乐,大伙吃吃喝喝,唱唱跳跳,十分快乐。
“好美!像艺术家精雕的艺术品。”乐雨欣不禁在内心赞叹。
就在这时,陆韩啸被几个女孩簇拥到乐雨欣面前,女孩子中拿着一个玻璃杯,杯内的饮料映着月光,晶莹剔透。
“你喝了吧!”女孩说。
乐雨欣望着陆韩啸不说话,他的眼神却鼓励着,乐雨欣信任他,乐雨欣微笑接过玻璃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一股清凉甜美的滋味流过,咽喉,每一个毛细细胞,变成微微温热的感觉。
“感觉如同?”乐雨欣温柔地说。
“好美。”乐雨欣说。一种美妙的感觉在乐雨欣的身子的每一个细胞漾动,整个身子顿时兴奋,欢悦起来。
饮料滋味好美,月色好美,月光下的人好美。
陆韩啸仿佛看穿了乐雨欣的心事。他深情地望着她,他走到乐雨欣面前,拥抱她,爱在彼此体内流畅。
在极度的兴奋中,突然一道强光照向沙滩,亮如白画。乐雨欣睁开双眼,刺眼的强光中出现一个人影——文英。她穿着一身白袍,头戴金冠,皇后一般。
海滩上的男女不知何时已经穿好衣服,全都站了起来,陆韩啸也一样衣冠整齐,一套灰色西装,洁白的衬衫打着一条花格领带,那是在总公司主持会议时的穿着。整个海滩只有乐雨欣。
所有的人用怪异的眼神看乐雨欣,那眼神有谴责,有嘲讽。
乐雨欣焦急搜寻自己的衣服,那件泳衣握在文英手上,她怨恨地望着乐雨欣,不发一语。当乐雨欣走向她,想拿回自己的泳衣时,她将手一扬,那件泳衣随之抛出,乐雨欣去追泳衣。
当乐雨欣难堪,受困时,陆韩啸始终站在文英身边,没有嘲弄,却也没有挺身护着她,甚至没有一丝慰素。
“韩啸,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忍心看着他们这样伤害我,”乐雨欣哭着,歇斯底里地叫着。
“你还好吗?”
睁开眼,乐雨欣往海滨小筑的酒吧里,身旁的人是陆韩啸。
“我怎么了?”
“我看你心事重重,既然出来旅行就开心一点,不愉快的事就放下吧!一路背在身上,不累吗?”真诚地说。
乐雨欣还能毫无顾忌地爱他,不受谴责呢?既然要离开,又为何要将他带到这个陌生的岛屿,一切的幻梦只有令自己更难堪罢了。
今晚,平静地睡一觉吧!将梦魔自脑中清楚干净,明天,与陆韩啸好好畅游这座美丽的岛屿,乐雨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