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没有回答她的话,一脚踹开了门。
原本躲在屋子后边的孩子也由于惯性踉跄了下,摔倒在地上。
“真暴力。”穆凌雪暗暗嘀咕着,随即跟着萧衍进屋。
屋里简单的很,跟其他房子没有什么区别,穆凌雪连忙过去扶住孩子。
“你滚开!”孩子一巴掌拍开穆凌雪,紧张的瞪着她,好像穆凌雪会吃人一般。
萧衍不悦的抿着嘴,低下头直勾勾的望着那孩子,语气危险。
“人都去哪里了?”
他这语气不像是朝廷派来的人,倒像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穆凌雪清晰的看到,在萧衍说完话之后,那孩子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她哑然失笑,上前推开萧衍。
“你别吓到孩子了。”
说着,穆凌雪蹲下身子与那孩子平时。
“小朋友,姐姐不是坏人哦,你叫什么,你的父母呢?”
小孩眨巴着乌黑透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穆凌雪,好像是在怀疑她这话里的真假。
想了想,穆凌雪从腰包里拿出几块糖果递给他。
到底是小孩子,吃性大,犹豫了下就接过糖果。
等他吃完,穆凌雪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小孩一边嚼糖一边说:“我叫童童,爹爹去山上找年年哥哥了,我娘她…”
说到母亲,小孩目光暗淡下去。
穆凌雪正想追问什么,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连忙跑出去,就见庆年带着人与外边的士兵打了起来。
“童童呢?你们把童童弄哪里了?!”
庆年红着眼嘶吼道。
“发什么神经?这小贼真无法无天了!”李成吐槽着,跟庆年打起来。
一看庆年这架势就知道是练过武的,一众士兵虽说常年跟着萧衍上战场,但跟庆年比起来明显处于下风,也就李成能跟庆年过上几招。
童童跟着穆凌雪出去就看到这一幕,连忙喊道:“年年哥哥,我在这里。”
庆年耳尖的听到童童的声音,在看到他和穆凌雪还有萧衍站在一起的时候顿时紧张不已,就是这一个走神的瞬间,李成的剑就朝他的肩膀刺了过去。
“等一下!”穆凌雪瞳孔收缩,下意识的喊道。
“咣当!”
萧衍眸子闪了闪,指尖弹出去一个小石头,直直的弹在李成的手腕上,他手中的剑也偏开,穆凌雪这才松了口气。
“童童,你没事吧?”庆年闪身移到童童跟前,蹲下身子掰着童童的肩膀,紧张的上下打量。
“我没事,这个姐姐不是坏人,她还给了我糖果,哥哥你吃吗?”童童伸出手露出穆凌雪刚才给他的糖果。
“不吃!”庆年拿过童童手中的糖果朝半空中扔去,没好气的瞪了穆凌雪一眼,“你们别想收买童童。”
说着,庆年就想带童童离开。
然而,他刚走没几步就被李成带人拦住了。
脖子一亮,低头看着散发银光的长剑,庆年下意识的握紧了童童的手。
“你以为,在我眼皮子底下能安然无恙的走?”
萧衍语气危险,不紧不慢的朝前走去。
那些正在与士兵厮打的土匪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呼:“寨主!”
“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庆年小脸面色紧绷,依旧不忘安抚那些土匪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瘦削的男人硬气道:“我们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对,大不了跟这狗官拼了!”
几人气势高昂,然而,穆凌雪看着这一幕竟莫名觉得好笑。
“狗官?你们知道我身边站的人是谁吗?这是萧国三皇子,皇上的亲儿子!”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回过神来,那瘦削男人冷哼一声,不满道:“皇子又怎么样?那个狗官作恶的时候你怎么不来?”
他们言语间充满了恨意。
萧衍抿了抿嘴,环视一周,沉声道:“孟县发生了什么事本皇子不知,不过你们有什么冤情可以说出来,本皇子回京会复述父皇。”
闻言,那些土匪明显犹豫了。
“你真的是三皇子?”
一个面容沧桑的男人站了出来,童童看到男人连忙跑过去,“爹爹。”
萧衍点点头,拿出令牌,那些人面面相觑,这才相信了萧衍的身份。
萧国如今的和平可以说是萧衍打下来的,他的名声他们还是知道的。
“去山寨说吧。”
沉默许久,庆年突然出了声,稚嫩的脸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三皇子,小心有诈!”李成阻止。
“无碍。”
说完,萧衍看向庆年,“带路。”
一行人朝山上走去,山寨外边有两个看守的土匪,见到庆年回来连忙高兴的迎过来。
“庆年,找到童童了吗?”
还没等庆年说话,他们转眼看到庆年后边的萧衍等人,瞬间沉下脸来,言语中甚至带着些不满。
“你把他们带过来做什么?”
“这些狗官没一个好东西!”
另一个附和着。
这下,穆凌雪越发好奇了。
“你们一口一个狗官的,不知这孟县的县令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个说来话长啊。”童童的父亲徐山叹了口气摇摇头,在穆凌雪看过去的时候,又没了下言。
“先进去吧。”庆年说着率先进去。
萧衍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一众士兵,沉声道:“李成,你们在外边等着。”
他自然不会放松警惕,相信庆年是好的这是一码事,保持该有的警惕又是另外一回事。
从庆年身上看不出来多大敌意,但萧衍可知道这小子的功夫,又是土匪寨的老大,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绝对不能被他那张脸骗了。
这土匪寨里可有不少人还对他们抱有敌意,若是所有人都进去了这些土匪来个里外包围那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成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点头应下。
穆凌雪和萧衍一同进去,才发现这土匪寨远比外边看上去的大。
里边盖了很多小房子,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村庄一般,外边还有不少妇女在劳动,一片和谐的景象。
“这是…”穆凌雪下意识的问道。
庆年目不斜视的走进屋,让人倒了杯茶水,愤恨的握紧了拳头。
“那个孟冲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原来,孟县先前还是一片美好的景象,一年前孟县县令孟冲任职,没过多久就开始恶意纳税,甚至看到村子里长得好看的女人就抢回县令府一顿折磨,童童的母亲就是活生生的被孟冲折磨死的。
“他干的就不是人事!”
提起孟冲,庆年气的直喘气,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望着他这幅模样,穆凌雪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你和童童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