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年情绪复杂。
他自幼和火武一起长大,父亲也是把他当亲生儿子去养的,可父亲去世没多久,他就看到火武和母亲苟且在一起,他因此和火武决裂。
后来无论母亲怎么解释年幼的庆年也不信,直到母亲去世才幡然醒悟一切都是孟冲的阴谋,而那时,火武也已经消失了。
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火武了,没想到他竟然在京城。
一时间,庆年心里沉闷不已。
“我…”
火武刚一开口就闻到一股奇香,心里暗道不好。
真是失算了。
看到庆年太激动,竟然都忘了他在这屋里点了迷香的事情了。
不一会,火武就感到体内一股燥热感,面色也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潮红,庆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我点了迷香。”火武艰难的开口。
“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庆年气的干瞪眼,大脑一阵眩晕感袭来,庆年掐了掐手心,大脑这才精神了些。
他扭头看向穆凌雪的方向,着急道:“凌雪姐,你快想想办法!”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跟火武这家伙睡了,想想都恶心。
庆年的思想着实怪异,若是被穆凌雪知道,指不定得好好嘲笑一顿。
穆凌雪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下来,越过两人朝梳妆台的方向走去。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在此刻的庆年和火武眼中却变得无比诱人,两人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却也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才没有扑上去。
穆凌雪翻翻找找,在抽屉里拿出一个粉色的瓶子,走到庆年和火武身边蹲下来,倒出来两个红色的药丸递给两人。
“谢谢凌雪姐。”庆年想都没想直接拿起药丸扔进嘴里。
火武犹豫了下,随后吃了药丸。
口腔中一抹古怪的味道弥漫,两人的大脑也清醒了不少。
“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了,你们先去泡个冷水澡吧。”
她这不是神药,并不是说吃了就能直接好,两人精神上虽然清醒了,不过身体的反应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好。”庆年点点头,站起身来看了眼火武,冷声道:“你跟我过来吧。”
“嗯。”火武低着头跟庆年朝外边走去。
这几天在将军府待着,庆年也熟悉了,回到屋弄了两个浴桶,又自己提了两桶水倒进去,直接脱下衣服躺在了浴桶里。
火武动作一样。
两人间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一片沉默。
“你一直在京城吗?”庆年闷闷的开口。
闻言,火武愣了下,“嗯”了声。
随后,又陷入了沉默。
沉吟会,火武这才说道:“我离开孟县就来京城了,本想在皇上面前揭发孟冲的罪行早日让孟县脱离苦海,却没想到我钱袋被人偷了,本想找个差事赚点饭钱,也都因为我脸上这疤痕对我退避三舍,我最终只能流落街头。”
火武自嘲的笑笑,声音低沉。
“很搞笑吧?”
庆年心情复杂。
“抱歉。”
是他误会了。
当时庆年也是被父母从小惯大的,孩子心性,虽聪颖却没接触过人性的丑陋,也容易相信别人的谗言。
时隔一年,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庆年,而火武,也已经变了。
两人体内的余热缓缓消散,桶里的水都开始变得温热,庆年起身套上衣服,扔给火武一套。
“暂时凑合着穿吧,凌雪姐给我定做的都是这种衣服。”
那天穆凌雪定做的衣服今天已经送过来了,都是张扬的大红色,火武望着手中的衣服不禁愣了下,轻笑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红色。”
“少废话,你最好交代清楚你到底为什么偷袭凌雪姐。”庆年冷哼一声,没给火武面子。
“好。”
两人换好衣服就去了穆凌雪的屋子。
经过刚才的一幕,穆凌雪也睡不着了,正坐在屋里喝茶。
听到动静穆凌雪抬眼就看到两道红色的身影跃入视线中,瞬间眼前一亮。
庆年的气质属于那种痞帅拽拽的,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完全衬托出了他的气质。
而火武的长相也不错,如今洗干净脸再穿上这身红衣,倒像是个红衣罗刹,气势张扬。
庆年在穆凌雪身边坐下来,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冷哼一声,“说吧。”
火武抿了抿嘴,将黄桃找他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是有一个丫鬟找到了我,让我给你下药然后…”火武面上一红,讪笑道:“她还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两。”
话音刚落庆年猛地一拍桌子,面色铁青的瞪着火武,不满的嚷嚷道:“你的底线呢?就为了一百两就,就…”
后边的词庆年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他被火武气的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抱歉。”火武低下头去,“我不知道你和庆年认识。”
“这不是认不认识的问题,这是人品的问题,火武,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就这点节操!”
庆年急的就差跳脚了。
穆凌雪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疲倦道:“你安静点。”
“凌雪姐,刚才要不是我过来你就…”
“好了。”穆凌雪耐着性子打断,“他一进来我就知道了,就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顿了顿,穆凌雪直视着火武,“你跟我去个地方。”
“好。”
刚才庆年也跟他说了和穆凌雪的相识过程,火武也已经相信了穆凌雪。
穆凌雪直接去了兰苑,看了眼靠在门外守夜的黄桃,收回视线。
“是不是她?”
穆凌容身边最大的走狗就是黄桃了,很多事也都是黄桃去做的。
“对,就是她。”火武点头确定。
几个人又返回了青竹苑,庆年一想到穆凌容要算计穆凌雪身败名裂就坐不住。
“凌雪姐,你该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女人吗?”
“我是那种人?”穆凌雪挑眉轻笑,一字一顿道:“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勾勾手把两个人叫到跟前,庆年诡异的笑笑,和火武消失在原地。
两人去外边找了个和尚扔到穆凌容屋里,又点了迷香,关上门悄然离开。
预料之中的,穆凌雪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道尖叫声叫起来的。
“啊——”
穆凌容惊恐的望着躺在她身边身上还散发着恶臭的乞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吻痕,只觉得头皮发麻。
“黄桃!”
“小姐,怎么了?”黄桃紧张的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一下子愣住,“这,这,小姐,这跟我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