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快反应过来,起身朝两人行礼。
“臣女参见三皇子,三皇妃。”
说话的正是丞相之女温婉。
先前穆凌雪带庆年去做衣裳的时候见过温婉一面,着实称得上大家闺秀这个称号,只是,温婉的目光却让她很不舒服。
从两人出现,温婉的视线就没从萧衍身上挪开过。
穆凌雪面色微冷,和萧衍一起跟太后行过礼后,两人就在太后对面坐了下来。
“雪儿坐这里来。”太后拍了拍身旁的塌子,慈爱的看着穆凌雪。
接触到太后的视线,穆凌雪只觉得头皮发麻,拒绝的话又说不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在太后身边坐下。
她刚坐过去,太后就握住了她的手关切道:“昨天晚上过的怎么样?”
昨天晚上是穆凌雪和萧衍的洞房夜,太后这话里包含了太多的期许。
穆凌雪心虚的看了眼萧衍,讪笑道:“还,还好。”
她睡的挺舒服。
太后明显是误会了,欣慰的连连点头。
“看着你们好哀家就放心了,衍儿这孩子性子沉稳不爱说话,但贴心的很,你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你就能感受到了。”
太后一个劲的夸赞萧衍,俨然是把穆凌雪当成了孙媳妇去对待,也没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温婉听着这话,脸都黑了。
好在温婉也是打小就经过锻炼的,没一会就调整好面部表情,笑容温柔的插话。
“真没想到三皇子会和穆小姐成亲,臣女还记得小时候经常和三皇子在一起玩呢。”
她这话表面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若是深思,可就有问题了。
穆凌雪也是口直的,下意识的回道:“本皇妃也没想到,温小姐和三皇子是青梅竹马吧?像三皇子这样长相帅气的应该是温小姐的意中人才对。”
说不上为什么,穆凌雪就是来气。
这个温婉太虚伪了。
没想到穆凌雪会直白的说出她的心思,温婉脸色微变,勉强撑着笑容。
“三皇妃真会说笑,臣女就是把三皇子当哥哥去对待,万万不敢有其他心思。”
如今穆凌雪才刚跟萧衍成亲,太后又极力支持两人,她若是这时候表明心思,那就是得罪太后。
以她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进入三皇子府,也不急于这一时。
温婉自认掩饰的天衣无缝,却不知她这点小心思在老谋深算的太后眼中根本不算什么,穆凌雪就更不用说了。
这一口一个哥哥的,温婉这是给她表演白莲那一套呢?
穆凌雪心中冷笑,毫不留情的打脸。
“若是本皇妃没记错的话,三皇子应该没有妹妹吧,这皇亲国戚的亲戚可不是这么容易攀的,温小姐还是注意称呼。”穆凌雪学着温婉那一套为难的蹙着秀眉说道,仿佛真的是在为她着想。
闻言,温婉心里一堵。
这个傻子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当着太后和萧衍的面被穆凌雪说成这样,温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深呼吸一口气,强挤出一抹笑,起身行了个大礼。
“是臣女言语不当,望太后赎罪。”
太后和萧衍自然是发觉了穆凌雪对温婉的针对,不过两者对比起来,两人肯定更偏向穆凌雪。
“无碍,雪儿也是太讲规矩了,婉儿以后注意些。”太后依旧和蔼的说着,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却在暗暗指责温婉不讲规矩。
她经常进宫来看望太后,每次太后见她都喜欢的很,如今竟然就因为那女人的一句话说她不讲规矩。
温婉只感觉一阵巨大的落差感袭来,压得她胸口发闷。
余光悄悄瞥了萧衍一眼,他仿佛没看见她一样,自顾自的喝着热茶,目光不时扫向穆凌雪,尤其是看向她的时候,神色间一闪而过的宠溺,深深的刺痛了温婉的眼睛。
再待下去,她这好修养怕是也维持不住了。
深呼吸一口气,温婉决定给自己留最后一个台阶。
“臣女身子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一听这话,太后立刻紧张的看向温婉,关切道:“怎么回事?用不用哀家把太医叫过来。”
“多谢太后关心,臣女就是昨晚没休息好,休息会就行了。”
“好,你回去多补补,看这小身板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太后眉眼间一片笑意,这才让温婉的心里舒服了些。
太后果然还是待见她的。
临走前,太后又赏赐了温婉一些补品,真真是一碗水端平。
“皇奶奶,儿臣给您敬茶。”
穆凌雪起身倒了杯茶水站在太后跟前,双手奉上。
按照规矩,成亲次日是要给新郎的家人敬茶的,刚才温婉在这里不方便,如今她走了穆凌雪自然要赶紧敬茶,好早点离开。
“好好,皇奶奶喝茶。”太后望着穆凌雪笑的嘴角笑容都合不拢了,连忙让阿古朵把人扶起来。
“诶,这时间过的可真快,一晃你都是衍儿的妻子了,你这肚子可得争点气啊。”太后意味深长的说着,穆凌雪低着头故作乖巧的点点头,在太后看不到的地方撇撇嘴。
果然,无论现代人和古代人都改不了一个通病,催婚,催生。
太后丝毫没有发觉穆凌雪的异样,看着她越看越满意。
“雪儿,你可别怪哀家。”
穆凌雪身体一僵。
虽然太后没有明说,但她还是瞬间就想到了那次留宿永安宫,和萧衍发生关系的事情。
呵,她终于承认了。
这一刻,穆凌雪竟觉得有些可悲。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抬起头强撑起一抹笑意,说着虚伪的话。
“臣女不敢。”
“诶,哀家知道你还是怪我的,哀家也是有苦衷的啊。”
太后这幅模样让穆凌雪越发厌烦。
苦衷?
她是萧国太后,皇帝的生母,她能有什么苦衷?
纵使心中百般埋怨,但事情已经发生,穆凌雪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去怪罪太后。
没等她开口,太后又扭头看向阿古朵。
“你去把哀家那血玉镯子拿出来。”
“是。”
阿古朵很快回来,手中还多了一个红木的木匣子。
太后接过木匣子放在桌上,就见里边放着一通体血红的桌子,甚至还能感觉到里边的血丝在动。
“这是先皇当年赠予哀家的,现在哀家把它送给你。”太后望着玉镯眸中闪烁着思念的光。
穆凌雪下意识的拒绝,太后却不容置疑的拽住她的手戴了上去。
在血玉镯子的衬托下,穆凌雪本就白嫩的手越发凝白好看。
太后态度都摆明了,若是穆凌雪再拒绝下去那可就是不识好歹了,她象征性的行了个礼,“多谢太后。”
她与太后也没什么好说的,在永安宫坐了会就离开了。
一出去,穆凌雪就发现了异样。
“这镯子……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