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星星好似离得不远,星光闪烁,璀璨倒也柔和。月光如水,温柔撒下,被风轻轻一拂,竟可泛开波澜。夏夜的风总是怡人……
南寻卿揽住苏清欢的纤腰,驾驭着段情剑飞往别处。
耳畔是呼猎的风声,苏清欢低眸向地面看去,“我的老天,怎么越来越高?摔下去就成肉泥了吧!”她下意识的一头埋进他的怀里。
“害怕么?”墨袍少年如黑曜石一般璀璨深邃的眼睛,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而话却是对苏清欢说的。
苏清欢猛然嗅了一下他身上独有的冷香,满足的说:“我不害怕!”
前方就是整个皇城——长安城最高的建筑,目测有七十米。名曰:摘星楼。
两人一齐稳稳落在天台上,“站在这里看下去,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变得无比渺小。”南寻卿趴在栏杆上,微风吹过,掀动他的袍角。
“寻卿哥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许是她的眼神过于认真,南寻卿微微一笑,随即点头。
苏清欢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她眉眼弯弯,说:“那日,我要嫁与南以濡,你突然出现带我离开,出于何故?”
“他不是你的良人。”男人淡淡回应着。
“还有还有,曾出现在你府上的那位黑衣姑娘,是谁啊?”苏清欢也不知怎么了,期待他的回答又害怕。
他沉吟片刻,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然后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她是丞相的义女,名叫希白,是朋友。”
南寻卿口中的朋友,就绝对是朋友。苏清欢深吸一口气,随即踮起脚后跟,揪着他的衣领往自己面前带,然后不服气的问道:“那……我只身一人去救苏清明,后来又遇你,在船上我们明明,明明亲了一下,那个不算吻么?!”
本姑娘除了会对南寻卿动手动脚以外,绝对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结果这厮居然说那个不算什么!
在南寻卿错愕的表情下,苏清欢红着脸,灿若星辰的眸望进他漆黑如墨的眼。
“寻卿哥哥,你知道么?八岁那一年,我就喜欢你了。然后我就想啊,第一眼就住进眼睛里的人,以后不仅要住进心里,还要住进家里。这么一想,就想了八年……”
微风掀起她耳边的碎发,如水的月光映在她的身上,此刻红着脸,眼睛满是星星的苏清欢,格外动人。
“让我告诉你,为什么碰一下不算吻。”南寻卿深邃的眼睛闪动异样的神采,薄唇轻启,蛊惑般冷魅的声音蓦然响起。
“啊?”什么什么?这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啊?天呐,不要拒绝我……我小心脏很脆弱的!!应该不会吧,刚刚御剑时,明明说了喜欢的。
此时已经脑补出一大堆戏的苏清欢,大脑一瞬间空白!
眼前是南寻卿放大的俊逸容颜,他的薄唇再度贴上她的柔软,极致温柔的攻城略地……(此处省略100字,请自行脑补)苏清欢处于短路状态,除了睁大眼睛,就是大睁眼睛。
南寻卿好笑的看着呆愣愣的苏清欢,指腹在她沾满晶莹的唇间游走,他认真的看向苏清欢:“我想对你解释一下,不单单南以濡不是你的良人,而是除我之外,他们都没有资格。谁若娶你,我必去抢婚。他若不愿,我便杀他一人,他若愿意,我便灭他满门。因为我是你的,所以你,也只能是我的。”
苏清欢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不会嫁与别人。”
“你知道喜欢我的后果是什么么?”
“嗯……不知道。”
“我不要短暂的温存,我要你一世的陪伴。”
他眸光温柔,藏着山高路远,和她贪恋的人间。
望着眼前神色温柔的男人,耳畔回绕着他刚刚霸气侧漏的宣言。苏清欢心里瞬间掀起了狂风巨浪: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终于熬出头了!忒不容易了吧!
苏清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她抬眸对南寻卿问道:“寻卿哥哥,刚刚之前的那个,就是吻么?”
“自己家丫头的反射弧有点长,该怎么办?在线等。”
南寻卿顿时红了脸,声音有些喑哑:“嗯。”
某女俏脸一红,对他嘟哝:“你刚刚轻薄我。”
刚刚他直接强硬吻苏清欢的画面被提起,南寻卿脸色微红,他强作云淡风轻的开口:“往常都是你轻薄我,还说大不了,让我轻薄回去……”
苏清欢不给对方机会,准备先发制人,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我娘亲说了,有肌肤之亲便相当于有夫妻之实,理应成婚,寻卿哥哥万不能始乱终弃!”
南寻卿:“……这丫头的小脑袋在想些什么?真想掰开看看。”
他自带气压,缓缓靠近苏清欢,霸道不容拒绝的,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那就是有夫妻之实了!”苏清欢一直揪着这个不放,一脸认真的样子引得南寻卿忍俊不禁。
“丫头,如果你急着要做我凌王府的女主人,我南寻卿的妻子,我即日就请旨娶你可好?”
“不急不急,不好不好……”我以何种身份嫁你?苏清欢?若予辞?
一个是假的身份,一个是名存实亡的虚名。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替苏伯伯报仇,替他沉冤得雪。其次,名正言顺的回到正凰国。最后,嫁与意中人南寻卿。”苏清欢在心里想着,可她不知道,仅仅是前面两道难关,就将她困在了路上。
两人前脚刚回到凌王府,只见南寻卿后脚就抱着熟睡的苏清欢,缓缓走了进来,一脸春风得意的笑。
林非寒小声bb:“苏清欢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要像她学习这种坚持精神。这不,就连我们堂堂凌王殿下都为之倾倒~”
左季暗暗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凌王殿下心中已有王妃人选,这一件事情倘若传出去,该有多少人为之绝望啊~”他已经可以脑补出,无数深闺小姐,良家妇女,一边梨花带雨,一边痛骂“渣男”的画面了。
“哦吼吼吼吼吼吼——”画面太美,不敢想象,他瞬间捂着脸笑了起来。
希白听到二人的对话,表情沉重,对他们问道:“南寻卿呢?”
“哦呦~吓人!我说希白姐姐,您能不能换身衣裳。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偏偏喜欢一袭黑衣,尤其是大晚上的,我还以为你是从那边飘过来的……”林非寒见来人脸色青黑,瞬间闭嘴。
“咳咳,那啥,黑衣太沉闷,影响了你的美貌。”他求生欲满星的又补了一句。
“我再问一遍,南寻卿现在在哪里!”希白眼神冷漠,语气也是如此。
“苏清欢睡着了,那老大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书房批阅奏折吧。”
“批阅奏折?”
“那皇帝老儿见老大完美解决了岐江水涝,灾情得到控制,难民也被妥善安置。于是,一高兴,就把自己的奏折分了一半给老大批阅。这在外人眼里,老大应是储君没错了,但我们都清楚,那皇帝老儿只是表面如此。”林非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替自家老大不平。
见希白转身要往书房走去,左季眉头紧皱,对她说道:“主子在书房,不喜他人打扰。”
“我不是别人。”希白说着,莲步款款,不作任何停留的往书房走去。
身后传来左季的一句:“主子已与苏清欢表明心迹……”
“呵,那又如何?”她十分淡然的轻笑一声。
林非寒看了看远去的希白,又看了看一脸愁容的左季,脸上挂起了吃瓜群众的笑容。
他笑眯眯的对左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左季高深莫测的就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左季也并不是很清楚希白姑娘与自家王爷的恩怨,只知道,她有恩于南寻卿。
“我一直以为,主子之前不愿接受苏清欢是无心儿女情长,一心争这天下。直到今天,他为了苏清欢,血洗赤梧山。也是直到今天,我第一次看见主子笑得那么开心,仿佛她苏清欢是什么人间至宝。所以,他不是不接受苏清欢,是不愿接受自己的感情。”
林非寒突然表情严肃了起来,没有之前那般轻佻。
他把玩着手里的扇子,缓缓开口:“只要老大能坐上皇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书房里,南寻卿正执着朱笔,批阅奏折。苏清欢则趴在他的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今天一天可忙坏她了,心理和身体都不堪重负。本来说好陪着南寻卿一起,结果,她不自觉的就睡着了。
“笃笃笃……”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南寻卿似乎早就知道来人是谁,表情没有变化。
他缓缓起身,搓了两个小纸团,轻轻塞进苏清欢的耳朵里,生怕一会儿的动静会将她吵醒。
希白一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温柔体贴的一幕。这完全不会是南寻卿做的事情!这还是她记忆里的南寻卿么?是不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