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直接问:“你为什么要绿我啊?难道以前说的那些诺言全都是假的吗?你就没有对我动过一分真心吗?”
事实已经血淋淋的摆在面前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为什么要那么歇斯底里,那么卑微?
苏清欢只是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说出一句:“山水可两两相望,日月可毫无瓜葛。”
话音未落,她就要动身离开。
南寻卿牵住她的衣袖,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无理取闹?”
“哈哈哈哈哈……是吗?我也觉得我无趣至极。”她重重甩开那只手。
见苏清欢再有两步就要走出凌王府大门了,南寻卿捏紧了拳头,对她喝了一句:“苏清欢,你站住!”
苏清欢听罢,真的就站在了原地。
看到自家主子手足无措,莫名其妙的表情,左季表示他知道原由。
左季:“其实都是……”
“闭嘴!”南寻卿对他喝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南寻卿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女人,眼底酝酿着别人看不懂的色彩。
“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两情相悦了吧。今日我有幸目睹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南寻卿,我祝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才能对得起我那么久以来的喜欢。
等她下定决心离开的那一刻,南寻卿将人直接拽进怀里,强硬的不容抗拒,死死的禁锢着她。
“我不允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不允许。”听得他心都要碎了好吗?
苏清欢费力的从男人的怀里探出脑袋,怒从中来,抬眸瞪他。
还没来得及开口,南寻卿就低头吻住了女人的嘴。将她所有的话语与委屈通通揉碎……
凭什么这样欺负我?苏清欢眼睛紧紧闭着,眼泪缓缓划过脸庞。
一滴温热的眼泪划过男人的手背,南寻卿突然顿在了原地,没有了动作,也不敢有。
“南寻卿!你真让我感到无比恶心!”苏清欢发狠推开了南寻卿,伸手狠狠擦了一把嘴。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是啊,我误会了许多,可你都不愿解释,甚至连生病都不愿意告诉我,甚至那个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希白,都不能是我!事至如今,你也不是一样开不了口告诉我吗?”
“你真的要走吗?”南寻卿低垂着眸子,低声问道,仿佛用尽他全部力气似的。
“这个还给你。”苏清欢心如死灰的摊开手掌,灵犀正安然躺在她的掌心,忽然它慢慢下坠,掉在了地上。
南寻卿的视线如炬,凝视着掉落在地上的灵犀。
等他再一抬眸,只看见苏清欢提着裙摆,头也不回的踏出凌王府的大门,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南寻卿静静站在原地,目光凝望着苏清欢远去的背影,刚刚她落泪的那一刻,自己是真的好心疼。
喃喃自语:“瞒着她,将所有血淋淋的东西一个人吞下,即使如此,也会伤害到她吗?果然啊……我这般人,不值得。”
左季为难的开口说道:“主子,希白小姐擅作主张,将她是您的凌王妃的事情传了出去,苏三小姐可能是误会了。”
南寻卿这才恢复了一点精神,来到书房质问希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明明还有别的办法的,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的!”
见到双眸腥红,睚眦欲裂,怒不可遏的南寻卿,她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求人不如求己,不用你出马,难道不好吗?”
“你难道不知我与苏清欢……”
“你当真以为她选择离开,是被我逼的?明明是你慢慢将她推开,给她无法靠近的距离,她渐渐失望透顶了,这才走的。”
“我怎么告诉她?告诉她我是半妖?告诉她我们并非同类?她会感到害怕吗?她还会如以往一般心悦于我吗?她会不会有所负担?我不忍心这些问题困扰着她啊!”
南寻卿声线颤抖,眼眶微红,手足无措的样子,令希白感到有些后悔。
苏清欢失魂落魄的回到苏府,刚踏进苏家大门,对面就慢慢走来一个白衣少年,少年面带温柔的笑容,眼里是溢出的柔情。
“你是要出门吗?”苏清欢扬起笑脸,对贺陶夙问道。
“是或不是。”贺陶夙摇了摇头,反而问她:“可是听到外面什么的风言风语了?”
苏清欢:“是也不是。”
“我想一个人回家安静一下。”说着,她就要溜。
却被贺陶夙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呀?放开!”苏清欢的后衣领被人抓住,她左右挣扎着。
“带我去清欢楼看看吧,许久没去过了,甚是想念。”
话音未落,他也不管苏清欢是否同意,直接将她拽到身前,赶鸭子似的赶着。
苏清欢本来难过得要哭,现在又气得笑出了声。
来到清欢楼,选了包厢。
“你真的什么都不吃?”这是贺陶夙第三遍问苏清欢了。
某女依旧沉浸在悲伤里,默默的摇着小脑袋,说:“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少年挑眉,然后对店小二说道:“将这份菜单上的所有,都来一份。”
苏清欢下意识的看了看贺陶夙,又想了一下:若菜全部都上一份,他的肚子能装得下吗?
不到半刻钟,菜陆续上齐了。贺陶夙将自己面前的奶茶,布丁,麻辣小龙虾,烧烤……通通推到苏清欢的眼前。
“你这是做什么?”苏清欢一脸懵懂的看向他。
贺陶夙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怎么?我这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见苏清欢心情低落,反应力和智商同时下降,贺陶夙只好说:“你曾经说过,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杯奶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来一份套餐。”
“是吧。”苏清欢耷拉着小脑袋,化悲愤为食欲,见到什么就往嘴里塞。
吃着吃着,她就哭了。
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从她的脸颊无声滑落,一滴又一滴。
她十分安静的落泪,又倔强又脆弱,看得贺陶夙眉头紧蹙,眸光深沉,他突然淡漠的开口:“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