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苏清欢,李晚儿身边的大宫女,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娘娘,丞相一出了事,您在这后宫中的路想来是要走的更艰难了。”
李晚儿无所谓的扬起了唇角,深深舒了一口气,说:“是啊,不过难与不难,往后都和我无关。”
大宫女表情复杂的对李晚儿问:“娘娘,我也是自小陪在您身边的,知道你受了哪些委屈。可我也实在不明白,为何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苏三小姐好,明明她是凌王的……”
李晚儿眼眸深沉,只道了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再者说了,是凌王从未心悦于我,与阿辞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奴婢也只是替娘娘鸣不平罢了,当年凌王选妃宴您一曲惊天下,隔天却被丞相送到了皇上枕边。”
“往事如烟,无需再提。”
声音淡漠清冷,大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李晚儿眼眸深沉,似是在回忆过去。
那年,只是惊鸿一瞥,一袭孤冷墨袍的南寻卿突然闯进她的视线,从此在她心头久居不离。
“我还记得我与凌王第一次讲话是什么时候,什么情景。是三年前,阿辞失踪不见之后,他找到我,问我见没见过她,她现在又在哪里……”
李晚儿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慢慢走着,慢慢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凌王如此慌乱,失魂落魄的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然后我就明白了,能牵动他情绪的,无论何时就只有阿辞一人,也只能是她。”
一年前,丞相府——
“小姐生得如此美丽动人,定是艳压群芳的,到时凌王殿下的选妃宴啊,就是小姐一人的天下了!”
李晚儿看着镜子中施了精致妆容的自己,明眸皓齿,沉鱼落雁。
她满意的轻声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李丞相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李晚儿,顿时眼前一亮,眼里划过贪婪的光,夸耀的开口:“不愧是我李某人尽心培养的女儿,两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大家闺秀,美艳动人。”
“还要谢谢父亲大人送来的名贵衣裳。”
“那是我对你的期望。”
“女儿定当全力以赴。”
马车一路行驶向皇宫而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紧张啊!”李晚儿紧张的做着深呼吸。
“人人都道凌王殿下性格寡淡,不与人亲近,连说话都是惜字如金的。可他对您却不是这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例外?小姐莫慌,那些个世家小姐的,莫说背景能否与您一较高下,就算能,那又如何?小姐还与凌王原本就认识呢。”
李晚儿脸上浮现出小女儿一般的娇羞之色,两朵红霞飘在了两颊上,嗫嚅着说:“是吗?”
“那是肯定的啊!”
过了许久,这才到了皇宫。
李晚儿下了马车,直接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红瓦黄墙,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这就是皇宫吗?!”
小丫鬟也惊呆了,喜不自胜,感叹着说:“多亏跟着小姐,我这才三生有幸进皇宫一趟!我滴个亲娘啊,小姐要是为妃,肯定也是恩赐不断。直接飞黄腾达,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李晚儿却是嗤笑一声:“我才不要进宫为妃呢,最是无情帝王家!你看它金碧辉煌的,其实这底下不知埋了多少森森枯骨呢。”
“而且,宫里哪有外面有趣?要是有,阿辞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翻墙头溜出来了。”
环顾了四周,都不见有引路姑姑的身影,李晚儿嘟哝:“怎么不见引路姑姑?”我已经等不及飞奔过去了好嘛?!
指着大街上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世家小姐们,小丫鬟对李晚儿提醒道:“小姐,想来她们也是来赴宴的吧,这也没个引路姑姑的,不如咱们跟着她们?”
李晚儿早就迫不及待去到宴会,近距离接触凌王的感觉,就差摩拳擦掌了,她当即应道:“好!”凌王妃!我来了!
着一袭精致宫服的李晚儿一出场,端的一副高贵不染俗尘的气场。
她沐浴着阳光,犹如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九天仙女一般,直接就吸引大片目光。
“这是哪家小姐啊?”永昌侯府的嫡小姐,狄曼琳惊艳了一下,而后眼神掺着忌惮。
一看人家这气质卓然,想必身份不凡。
在场的谁不是人精?几个小姐生出了巴结的心思,脸上都挂起亲昵的笑容,从容的凑了过去。
还没凑到李晚儿跟前呢。
就被突然来到的凌王截胡了!
南寻卿大步流星的向李晚儿走去,俊逸非凡的容颜,浮现出淡漠的神色。
大街上来赴宴的名门小姐,全部,纷纷转身看向这里!
“陌上公子人如玉,见之一兮误终身啊!”
“这就是凌王殿下吗?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南胤第一美男,啊我死了……”
“哦哦哦!他,他怎么往那个人走去了?!”
只见南寻卿定定的站在了李晚儿的身前,一个俊美至极,一个惊艳无双,站在一起居然有点该死的相配!?
李晚儿凝视着来人,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心脏漏了半拍,反应过来后砰砰一直跳个不停。心里大喊:“我要淡定!我要淡定!”
只见南寻卿逆光走近,阳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柔和了他的面容,有一种即使模糊也掩盖不了的气质,卓然不群,莫名的撩动心弦!
南寻卿收敛了几分与生俱来的冷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不知李小姐那里,有没有若予辞的消息?”
李晚儿愣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懵,低垂着眼眸,不再看向他。
她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两年了,您还在找她?”
南寻卿轻轻嗯了一声,一提起若予辞,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温柔。
虽然藏的隐晦,却还是犹如利剑一般,直接的,生生扎在了李晚儿的心里。
她掩饰落寞,继而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寻卿,一脸认真的回答:“我不知阿辞在哪里,两年了,我没有她一丝一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