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温迟知道,虽然这些年赵岚已经进了温家的门了,表面上掌握着家中的一切,但是温成著其实也还留有了后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把房子和公司收回来。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想要让温成著对这对母女产生怨恨,就必须要把那些丑事全部都揭发出来,温迟现在就是让他的怒气积攒,等到失去理智的那一刻。
“到了,爸爸,下车吧。”
再一次踏及这片墓地,温迟心中只觉得心疼。
当初妈妈去世的时候,公司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的好,因为几个月的卧病在床,温成著简直就是一个毫无作用的废物,不仅是处理不好公司的那点事情,还导致业绩下滑,公司接二连三的赔钱。
妈妈去世的那一天,她当时不懂,为什么感觉爸爸好像松了一口气,现在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联想起来了。
原来真的,没有任何事情是巧合,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温迟照着小路往前走去。
“爸爸,这里墓地应该算是最便宜的了吧?当初家里面没有钱所以你在这里买下了一块墓地,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日后每年都要过来除草,可是如今你看看,这块墓地的草都长的多高了?你没有兑现当初的诺言,这些年你一次都没有来过。”
“人走茶凉,你看看,这条路上的杂草都快要让人迈不开脚了,呵呵。”
最嘲讽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守墓人,简直跟荒郊野岭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现代人不流行那时候的那一套了,所以才让人觉得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这些年,只有我每年来看一次妈妈,爸爸,你来过吗?”
答案是肯定没有来过。
正是因为这样,这一路上温成著都没敢开口说话。
就算是开口了也不知道应该先说哪一句。
这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一样,温成著这些年心中也不安过,但是都被那一丝侥幸给盖过了。
“这些年我忙着公司的事情,实在是没有空过来,其实我也很想你的妈妈,你妈妈温柔贤惠,而且还是一个女强人,如果没有她,我这辈子可能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原来爸爸你也知道啊。”
温迟阴阳怪气的说话。
温成著心中有愧也不反驳。
没什么好反驳的,她说的这些就是事实。
“其实这些年我也觉得很是亏欠你的,但是我每次想要偷偷的对你好的时候,总是……”
“没关系。”
温迟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这里离妈妈的墓地其实不远,但是温迟故意挑了一条偏僻又远的小路带着他兜圈子,为的就是多问出一些事情。
原本他自己要是自己记得路也就算了,可是绕了这么久了,他居然毫无察觉。
“爸,亲生父母只有一个,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叫赵岚阿姨,我从来不开口叫她妈妈,因为我妈妈只有一个,但是温芮为什么可以那么直接的叫你父亲啊?从第一天进家门开始,她就称呼你为父亲了。”
一个糖衣炮弹再次扔了过来。
温成著简直是措手不及,为什么温迟今天的问题让他觉得那么难以回答,不管怎么回答,好像都显得自己这个父亲很是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照顾不好。
“这个……”
他吞吞吐吐的,犹豫了半天。
“只要你真心对别人好,别人也会感受到你的真心,当初我觉得赵岚像极了你的母亲,一样都是那么的温柔贤惠,所以才决定把她娶回来照顾你,可是我没想到你们相处的并不愉快,这都是我的错。”
对,就是你的错!
可恶!
温迟真的快要被恶心坏了,自己得亲生父亲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演戏,弄得好像是真的一样,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这位小姐,请问你们过来干什么来了!”
快要靠近墓地的时候,温迟却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住了。
原本满是荒草的墓地现在被打理的一根杂草都没有,而起墓地前面还建起了一间房子,三居室,从外面看过去里面应该还算是不错的,而且她还看见了空调外机。
“这位小姐,麻烦你告诉我一下你们是谁的家属?”
“我……”
“柳月。”
温迟回道。
“哦,我知道,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你是?”
“哦,我是这块墓地的负责任,为了保证这片墓地的安全,所以我在这里定居了,温小姐不要介意,毕竟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
“谢谢了。”
“等一等,温小姐。”
男人追了上去,他说道,“温小姐稍等我两分钟,我马上出来。”
两分钟后,男人手里面捧着一束百合花出来了。
“哎,这束百合花是我前几天在山上看见了采的,肯定是没有花店里面的那么漂亮,收下吧。”
“谢谢。”
温迟倒是疏忽了。
温成著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温迟冷笑一声,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这片墓地被打理得很好,不仅仅是温迟妈妈墓碑的杂草被清理了,也可能是为了改变这片墓地的环境,其他人也跟着受惠。
“爸爸,这束花还是你替妈妈拿过去吧,这些年你也没来过,这一次就算是你的心意了。”
“这……”
这话说得简直就是羞愧人心!
温成著没办法,只能接过她手里的鲜花送了过去。
“爸,你就米有什么话要对我妈妈说吗?今天正好我也在这里,不如我们就把当初的误会好好的说清楚吧?如何?”
“没有,我没有话要说。”
他摇摇头,不肯面对柳月的照片。
他现在只要看见这张脸心中就觉得恐慌,那种想要逃跑的念头迅速在脑中发酵,膨胀。
“好啊,那我有话要问你,你替我解答一下吧。”
终于切入主题了。
“我问你,温芮到底是别人的女儿,还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可以这样问!?”
温成著黄乱成了一团,他都不敢转过身来看温迟的脸了。
“你这是问的什么话?荒唐,太荒唐了!”
“我荒唐?”
温迟冷笑。
“到底是你做贼心虚还是我荒唐啊?!温成著,你嘴里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