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夫妻俩紧张的盯着玉碑的反应,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紧张的都忘了还有呼吸这么一档子事。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眼前的玉碑却什么变化都没有,依旧和往日一样安静矗立,没有半分动静。
“唉!”
金丝终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握住妻子因为紧张有些冰冷的手,摇摇头:“走吧?终究是为夫太迫切了!”
银丝也望着那玉碑,和丈夫一样,眼中尽是失落。
“刚才我们拿到的血也只是普通的红,并无半分紫金色相伴,所以,我就心里有些忐忑。”银丝反手握住丈夫的手,轻轻拍着算是安慰,“还真是不该抱有太大的期许。……走吧,那姑娘还昏迷在那儿呢!”
“也是!”
金丝握了夫人的手,脚步变得沉重了许多:“不管怎样,我既已然将人带了回来,须得寻了可靠的法子……”
忽然,脚下大地竟然开始发出震动!
整个神殿的花儿忽然散发出令人沉醉的浓郁香气,纷纷摇曳不定;就连那些灵蝶也纷纷朝着一个方向聚集,竟是盘旋于花坛正中的玉碑上方翩翩而舞!
看着这奇妙的一幕,夫妻二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四只眼睛齐刷刷落在了花坛中央的玉碑上。
玉碑也似乎有了变化!
二人急忙凑近看时,竟是惊呆了!
只见那通透无比的白色玉碑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图案,闪着淡淡的光泽,忽隐忽现;而被金丝落在玉碑上的那滴血液,竟然变成了真正的紫金色!
“这……怎么可能?”银丝瞪大了眼珠子盯着玉碑,满脸不可思议!
倒是金丝,见了眼前一幕竟兴奋的像个孩子:“这……是主上特有的紫金神血!是她!没想到,她居然是千年后轮回而来的主上?银丝,太好了!”
金丝因为激动,将抱着银丝转了好几个圈儿!
“夫君,真的是太好了!我们等待千年,不就是为了寻的主上么?苍天不负你我啊!”
银丝也兴奋的不是一般,她清脆的笑声荡漾在整座神殿中,惊起了无数的灵蝶。
“吼!”
“呜!”
长声嘶鸣!
俩人许是太过兴奋了,进而现出真身,一金一银两条巨蟒开始盘旋在神殿上空,绕着那透亮的玉碑久久不去。
言欢再次从净室中醒来时,便看到了立在身边、神色肃穆恭敬的谷主夫妇:“谷主?我……”
她立刻翻身而起,下床时被俩人拦住;银丝小心问道:“姑娘醒了?可有什么不适么?”
言欢摇头,对谷主夫妇的神色和态度一头雾水。
金丝见言欢醒了,衣袖一挥,一道金色灵力犹如一张大网,将整座净室包裹其中:“言……小姐,我们夫妇有话和您详说……”
“谷主有什么就直说无妨,”言欢受宠若惊似的急忙跳下床道,“您二位如此还真是让小女忐忑不安呢!”
金丝又看了一眼银丝,将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重新酝酿之后说道:“就像姑娘说的,既然我已经将你带了回来,自然是要为你治伤的……”
“言欢多谢您二位了!”
她欣喜之余,急忙撩起衣衫就要跪下谢恩,慌得谷主夫妇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您不必这样,我们也不是白为你疗伤,自然有我们的要求!”
言欢这才不得不站直了身子望着二人,等着他们的要求。
“小姐也早就看出夫人一身的顽疾难去、也晓得此固疾的根源在何处,”金丝将酝酿了许久的话徐徐道来,“所以,一旦银丝为姑娘化身入体治病去根,那么,她将会陷入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沉睡中。”
言欢点头。
“所以,我不愿意让夫人有这样的下场,也不该将言欢的痊愈建立在夫人的长睡上。”她苦笑,“所以,我才和绿儿先行离开,并非故意不辞而别!”
“不,”金丝再次摇头看向夫人,“我们夫妇今日商议决定,由她化身入体为你续筋、替你清楚体内旧疾,还你一个全新的修行之身……”
“除了生死大义,言欢愿意答应谷主提出的任何要求!……哪怕是将来拿我性命来换,我也义无反顾!”言欢打断了金丝的话,斩钉截铁,“谷主夫妇的再生之恩,不只是让我重活,更是圆了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因为,我要复仇!”
“无需小姐用性命来还!”银丝急忙笑道,“因为我为小姐治伤自后将会陷入无尽的沉睡中,且因着先天就有的痼疾,只能求小姐让银丝在你体内温养便可;而我夫君,他希望你在离开银丝谷的时候,将他也一起带着,这样一来,我们夫妻便不算是天各一方了。”
银丝的笑意中有淡淡的愁与不舍。
言欢望着这样的银丝,心里竟是生痛的:“其实,您可以拒绝为我治疗的……”
“不,这是我们夫妇的决定,也是我们的荣幸。”金丝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深情凝视,而后看向言欢,“我们无悔!”
“言欢再次多谢二位的大恩!”言欢深深一礼,“等我痊愈之后便会上神剑门拜师学艺,修为大成之日定当为尊夫人接触病痛、唤醒沉睡。这,便是言欢对二位唯一的报答!”
“神剑门?小姐为何要去神剑门学艺?”
金丝闻言看向妻子,眼中有不解也有欣慰,甚至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神剑门乃是整个丰月大陆最好的修仙练剑之所,也是前辈刻意提点之意。”言欢认真解释,“其实,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
她望着眼前二人,进而说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从今后带着你们二位,那么,言欢有什么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因为贺媚儿,更因为她手中那把烈火刃!”
眼前缓缓踱着步子来在净室门口,缓缓说道:“在前来银丝谷的路上,我终于想起了曾经在初辰阁看到的古籍记载,烈火刃那样的神兵利器,除了传说中的裂天剑之外,根本无法克制!而我记得小时候几位爷爷曾经坐在一起喝茶之际提到过,那裂天剑应该就藏在神剑门……”
“小姐既然不再瞒着我夫妇二人,那么,金丝想知道,您体内是否封印着毒王鼎?”金丝小心问道。
言欢闻言回身,那双眸子如剑落在金丝脸上,竟给金丝一种威压的错觉;这种错觉让他既兴奋又敬畏。
“不错,毒王鼎乃是药仙谷的镇谷至宝,此刻就在言欢体内。”言欢点点头,眸色复杂,“但是,谁也休想从我身上拿走它!”
“不,我们绝对不敢觊觎主上的宝物!”金丝竟然情急之下弯腰行礼说道,“既然您这般信奈我夫妇,那么,有些情况我们也想和您分享……”
银丝也上前说道:“我们夫妇曾经入过数次剑冢,都被那里的结界所阻无法突破;但我们能够肯定,裂天剑应该就在剑冢之中,包括,主上为此沉睡轮回的剑皇也在那里,依然被好好的封印着。”
“主上?”
言欢听着他们一口一个主上的叫着,有些不解。
“事实上,我们便是毒神身边的金银二使,故而,与裂天剑之间有着一种固有的联系。”金丝解释,“所以,我们能肯定裂天剑定然与剑冢有关,且很有可能就在那里,用来对剑皇震慑了!”
“剑皇?”
言欢倒是曾经也听爷爷们说起过,剑皇一切安好。
“是,剑皇。”金丝再次解释,“这是一把上古时期人族一个有名的铸剑师所造。剑成之日,硬生生吞掉了整个铸剑城上千人的性命,而那剑灵自成灵体,大杀四方妄图称霸妖界进而侵犯神界;当时在下界云游的毒神刚好遇上,与之厮杀,而后用自己的血洗涤了那把宝剑所承载的戾气,进而将剑皇的一半的灵魄封于剑身之中,并散掉自己一身万年神力,平复了人族大地上因剑皇所带来的弑杀与瘟疫……”
“剑皇,不只是一个人、更是一把剑?”
言欢终于才明白,她历来对剑皇的认知是错的。
“嗯,这是一把不该出世的宝剑。”金丝点头,“不过,当年毒神用裂天弓射散了剑皇的灵体,以毒王鼎中的赤色河水洗涤剑身,去了它的力气,进而将其封印于神剑上的剑冢之内千年。”
“你的意思是,这剑皇……现在只是一把宝剑了?而那位剑灵已然被毒神消灭殆尽?”言欢好奇追问。
金丝点头:“按说应该是的,否则,千年来这剑灵不曾再次出现夺剑?依着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剑皇?!”
言欢默默记住了金丝所讲的这个故事。
“那么,不知谷主是否知晓,这裂天剑真的可以对抗烈火刃么?”言欢转而问道。
金丝点头:“裂天剑乃是上古神兵,是毒神得天外之石请神界第一锻造师打造而成的一般可剑咳弓、随心幻化的宝剑;而烈火刃乃是火妖龙化身而成,自然不在话下!”
听了这些,言欢心里更加坚定了前往神剑门的决心。
“但不知,谷主和夫人该如何为小女治伤?”言欢望着眼前二人,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