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叙斩钉截铁的回答:"回禀皇上和娘娘!画卷上真的有两只蝴蝶,就在一朵深红色牡丹的旁边,奴婢记得很清楚,郡主画蝴蝶的时候,用了整整两个时辰!"
陌翎留下眼泪来,哭着跪在地上: "皇上,皇后娘娘,定是有人调换了画卷要陷害我,此人居心歹毒要谋害宫苑众人,求皇上和娘娘为陌翎做主!"
慕珑庭也跪下来求皇上:"父皇,儿臣相信陌翎宅心仁厚不会行那种恶毒之事,求父皇替翎儿做主!"
陌翎听到慕珑庭又开始替自己说话,心里不明白这个慕珑庭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望一眼,皇上问道:"翎儿,你画画的时候,可否都在昭阙殿?"
"是!陌翎临摹春鸟图,没敢离开昭阙殿一步!就连装裱画卷的时候,也都在昭阙殿,画卷或许就是在装裱的时候被人调换了!"
皇上点头:"昭阙殿禁卫森严,里面的人都是朕的心腹,如果你的画被人调换了,原画一定还在昭阙殿,来人!去给朕查!一定要查个明白!"
"是!"
羡冬将军大声答应,转身带兵去昭阙楼了。
眼看事情一步步按照自己料想的方向发展,陌翎心里稍稍安定,但她害怕陌湘暗中再动手脚,便对皇上说道: "启禀皇上,陌翎想亲自和羡将军去昭阙殿,为羡将军指点作画位置!"
皇上允许,让慕珑庭和陌翎一起去昭阙殿,半做陪伴,半是押守。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昭阙殿,羡冬一声令下,百十位御林军动手在昭阙殿内翻寻,陌翎也告诉羡冬自己在哪个位置作画,宫人在何处装裱。
慕珑庭始终沉静,跟羡冬巡视昭阙殿。
陌翎的目的就要达到了,她趁机跟随在御林军们身后,将昭阙殿中各个大殿都巡视一遍,终于找到了放置皇族密档的大殿。
这时,一个小兵从杂物堆里翻寻出被陌翎藏起来的画卷,小兵将画卷呈给羡冬过目,羡冬和慕珑庭一起打开画卷。
果然,画面和今天呈给太妃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多出两只彩翼蝴蝶。
羡冬含笑对陌翎说道:"翎郡主,还真搜出来一幅画,咱们去回复皇上吧!"
陌翎点头含笑,一边看向慕珑庭,就见慕珑庭也很是惊喜,"太好了翎儿!你的嫌疑洗脱了,我们这就去回复父皇!"
于是众人拿着陌翎的另一幅画卷回到洛庭阁。
慕珑庭和羡冬当众展开画卷,皇后登时松了一口气,而陌湘脸色一寒,咬着嘴唇对陌翎怒目而视。
陌翎心里暗暗发笑,陌湘这会儿如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来一幅相同的画。
皇上审视画卷良久,一旁宫妃们也都过来看,七嘴八舌说道:"真的!画上一模一样,但是多了两只蝴蝶!"
"可不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好可怕呀!不知道是谁如此歹毒,要烧死咱们,还陷害翎郡主!"
陌湘忽然上前来,对众人说道:"这也算证据吗?这只不过是陌翎多画了一幅画而已,羡将军已经在陌翎的墨汁里发现黄硇砂,多出来一幅画也洗脱不料陌翎的嫌疑!"
皇上和众人听道陌湘的画,忽然都觉得也有些道理,陌翎心里冷冷一笑,看来陌湘为了陷害自己,还真是费尽心思。
羡冬将军对陌翎说道:"翎郡主,我找到的砚台就在你画画的桌案上,你还有何证据证明引火的画不是你画的呢?
陌翎沉静一笑!
"我当然还有证据!"
陌翎轻蔑看来陌湘一眼,对众人说道:"我素来喜欢墨汁柔滑,所以,我作画的墨汁内,掺入了一样东西!"
皇上等人听到这句话,脸上都勃然变色,怎么?陌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在墨汁里掺入了黄硇砂?
陌翎接着说道:"不过,我放入的东西不是黄硇砂,而是赤槿草碾碎的草汁,赤槿草的草汁黏稠,掺入墨汁内可使墨汁柔滑,更能添加清香,所以这幅画的墨汁里,就有赤槿草的草汁!"
羡冬将军问道:"那又能说明什么?你完全可以用不同墨汁画不同的画卷!"
陌翎点头:"不错,但是昭阙殿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确实只画了一幅画,昭阙殿严防死守,我没有机会多画一幅,或是带进去另一幅,所以,定是有人模仿我的画,并在墨汁里掺入黄硇砂陷害我!"
陌翎说完这句话,大殿上的众人都纷纷点头赞同。
羡冬继续问:"那你怎么证明这幅画的墨汁里含有赤槿草,而不是黄硇砂?"
"很简单!"
陌翎和雯叙早就做好准备,雯叙亲自回舞絮宫拿回剩余的赤槿草草叶,当众将草叶浸泡在水里,就见草叶在水中渐渐变成淡红色。
然后陌翎让人将画卷也沉浸在另一个水盆里,在众人惊呼声中,画卷上的墨迹也逐渐变化成深浅不同的红色。
在赤槿草和画卷颜色变化中,陌翎的嫌疑一洗而尽!
皇后和如嬷嬷都含笑点头,皇上脸色愈加沉冷,对羡冬说道:"羡将军!你现在就去给朕查,胆敢在昭阙殿里动手脚,胆敢谋害朕和众人,朕绝不轻饶!"
"是!"
羡冬再次离开洛庭阁,皇后娘娘招手让陌翎坐在自己身边,落泪安抚陌翎,陌翎心里庆幸大火没有伤到茗溪,同时终于找到了存放密档位置。
而此刻的陌湘,却脸色惨淡,如坐针毡。
半个时辰后,羡冬将军回到大殿上,对皇上说道:"启禀皇上,昭阙殿的宫人指证,御膳房宫女阿贤经常出入昭阙殿,并在翎郡主的画案旁滞留多时!"
羡冬将军说完,阿贤被禁军押入大殿,跪在地上。
陌翎看到陌湘在阿贤被押入大殿后,面如死灰,呆立在宫妃之中低着头。
皇上问阿贤道:"可是你调换了翎郡主的画,图谋不轨?"
"没有!奴婢只是进出昭阙殿为守卫送饭,也好奇看过翎郡主的画,但从未动过任何手脚,请皇上明鉴!"
陌翎情知阿贤受人指使,宁死不会说出实情,于是她请皇上让她去审问阿贤,皇上答应了。
陌翎走到阿贤身边,蹲下来问:"你当真没有在我砚台里动手脚?"
"没有,绝对没有?"
"但是昭阙殿的侍卫可以作证,你借送茶的机会,在我的墨汁里掺了东西!"
"没有!我不过一个御膳房的宫女,为何要害皇上和太妃?"
陌翎一把揪住阿贤的衣领,厉声喝骂:"就是你!你立刻给我招认,为何要陷害我?为何害我?"
阿贤被陌翎掐住脖颈喘不过气来,皇上和皇后也是大吃一惊,陌翎敢在大殿当众对阿贤动手,简直胡闹!
羡冬和慕珑庭都立刻上前要拉开陌翎和阿贤,而陌翎双手如钩紧紧抓住阿贤不妨,阿贤挣扎厮打间,忽然!一样事物从阿贤怀中掉了出来。
那事物是一个纸包,掉在地上后随即摔裂,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正是黄硇砂!
也就是陌翎之前向苒篱求来的黄硇砂,这一次,陌翎终于学会了以牙还牙!
这包黄硇砂是雯叙刚才偷偷塞给陌翎的,陌翎又趁着和阿贤厮打,将包了黄硇砂的纸包塞入她衣领里。
纸包掉落摔裂后,皇上和皇后一呆,阿贤一呆,满大殿的人也都惊怔住,罪证就在阿贤身上,她一万张嘴也无法再狡辩了。
阿贤瞠目结舌看着陌翎,而远处的陌湘脸色一白,几欲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