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樊俯身听令,便请逻舟进入大殿,慕筠宸来亲自一会。
逻舟进入大殿,态度也算恭敬,俯身拱手对慕筠宸施礼,不卑不亢说道:"筠宸王爷,下官奉珑庭王爷之命,有要事与筠宸王爷相商!"
"哦?"
慕筠宸使眼色让故樊把殿阁门关上,说道:"慕朝威风凛凛的三皇子,会有事与本王相商?"
"是!"
逻舟不卑不亢说道:"筠宸王爷,我们的人打探到慕展濂的八百铁卫正全力追杀襄梧和九皇子,若一旦被他得手,襄梧一命呜呼不说,九皇子也要送命在濠沅洲,这都是筠宸王爷不想看到的吧!"
"怎么?慕珑庭也欢关心本王的事情?"慕筠宸不冷不热的说道。
"是,属下此次前来是奉珑庭王爷之命,下官就直言相告,珑庭王爷想与筠宸王爷联手,伏诛慕展濂!"
"慕珑庭有多大本事本王清楚的很,他机巧万端有通天彻地之能,用的着和本王这个废材联手?"
"筠宸王爷说笑了!"
逻舟浅笑道:"我们王爷眼下被软禁,所有御林军暂时被羡冬将军掌控,王爷被困住手脚,很多事情都不好出面周旋,希望筠宸王爷能暂时摒弃前嫌,与我们王爷同力对付慕展濂!"
"慕珑庭素来和慕展濂走的近,而本王在宫里是闲人一个,有何等本事相助与他?"
"筠宸王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若是不除掉八皇子,宫中恐生大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还望筠宸王爷三思!"
慕筠宸叹笑一声:"本王素来深知罗领兵功夫不凡,身受皇兄重用,但如今才知道原来逻领兵还有说客的本事,本王和慕珑庭争斗久矣,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一面之词?"
"筠宸王爷!"
逻舟双膝跪在慕筠宸面前:"慕展濂身后不仅仅有八百铁卫,还有赫阁当年招募的一万多精兵,如今尽受慕展濂掌控,一旦慕展濂得势,筠宸王爷和珑庭王爷,还有九皇子都将万劫不复,筠宸王爷三思!"
慕筠宸看向故樊,故樊点头示意慕筠宸不妨先听听慕珑庭的计划。
慕筠宸心里也正由此打算,慕展濂气焰太盛,心机太毒,若不与慕珑庭联手,恐怕真的很难就出茗溪和襄梧。
"他想让本王怎么做?"
慕筠宸问道。"我们王爷的意思是,要擒拿慕展濂先诛其党羽,瑯臻是个最关键的人,所以属下来邀请筠宸王爷的人出力,在必要之时抓住瑯臻!"
慕筠宸和故樊相视一眼,故樊问道:"如何抓住瑯臻,而且抓住瑯臻之后呢?"
逻舟笑了笑,上前一步贴近慕筠宸耳畔,将慕珑庭的计划细细说来,说完之后,逻舟退下等慕筠宸的答复。
慕筠宸低头沉思半晌,说道:"此事关联到泚勒族,若是被泚勒族知晓此事会惹出更大祸患,你们珑庭王爷可想好了?"
"我们王爷也是被逼无奈,总不能把命丢在慕展濂手里,筠宸王爷也不能眼看襄梧和九皇子丧命,不是吗?"
"好!你回去告诉慕珑庭,本王等他的消息!"慕筠宸利落说道。
"是!下官告退!"
故樊送走逻舟之后,对慕筠宸说道:"王爷,慕珑庭诡计多端,咱们别中计才好!"
"不错!这一次,本王要好好和慕珑庭过过招!"慕筠宸阴沉点头。
瑯臻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慕珑庭和慕筠宸两位皇子的目标,还在行宫内外四处横行,祭祖典仪的时间就要到了,皇上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赐封慕茗溪为太子,可慕茗溪这一路坎坷波折,现在眼看要回到濠沅洲又半路遇袭,皇上心里也明知是诸位皇子相互争斗,在阻止茗溪回来受封太子。
但襄帝铁心要封茗溪为太子,所以将祭祖典仪的时间一拖再拖,众人在濠沅洲足足呆了有一个月之久,跟随来的朝臣们也都知道皇上是在等茗溪,是以每人都有自己的小打算。
赋相爷对女婿瑯臻和慕展濂暗中联手是之情的,也是默许的,毕竟以现在的势头来看,最能翻盘夺位的皇子就是慕展濂。
赋相爷也知道慕珑庭正在拉拢瑯臻,所以对他们急迫除掉茗溪也是拭目以待,不管最终是慕展濂赢了,还是慕珑庭夺得太子之位,赋家一门都算功臣,仍旧得以延续显贵。
所以赋相爷对瑯臻频繁入宫从不加以管束,反而呵斥大女儿总是缠阻瑯臻的行动,瑯臻有岳父倾力相助,自然是进出宫闱像逛自己家后园一般简单。
但瑯臻还是疏忽了,他和赋相爷一样的,眼睛里都只看到前面虚幻尊荣,却忘了脚下的深沟万壑,忘了皇位争斗中没有什么承诺可信守,也没有什么坚固不变的局势。
这天,瑯臻听闻陌湘病了,陌湘自从被慕筠宸一顿冷言冷语之后,整天躲在寝殿里闷闷不乐,有时候想去看看慕珑庭,慕珑庭也总是推脱有事不肯见她,即便相见片刻,就急匆匆让她离开,从不亲近半分。
而瑯臻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他一次,瑯臻是有妻室的,又是朝中官者不适宜经常出入行宫,陌湘也难以去勉强瑯臻来陪自己,皇后对她也不待见,所以陌湘闷了几天竟受寒病倒了。
慕珑庭得知陌湘病了,命令逻舟找宫人去探望陌湘,送给她跟多珍贵药材,并好言好语安慰她一番,让陌湘认为还是慕珑庭对她最好。
逻舟还让人送消息给陌湘,三天后皇上会带领众人去祖庙敬香,行宫里所有宫妃等人都同去祭拜,皇上和皇后敬香必定很长时间,若陌湘借口身体不适提前回行宫,慕珑庭也可趁着行宫人少去和陌湘见面。
陌湘听逻舟如此说哪有不欢喜呢!当即答应,一切都听从慕珑庭的安排。
很快三天时日过去,皇上和皇后率领所有宫妃去祖庙敬香祭拜,陌翎和陌湘都同行,连慕筠宸这个皇上眼中的不孝子都跟着去了,行宫里只剩下慕珑庭和慕展濂两个被软禁的皇子。
陌湘是泚勒的女儿,对慕朝祖先祭拜奉香纯粹是敷衍了事,看到慕筠宸也在还是偷偷瞄了两眼,但见慕筠宸神情冷落站在殿阁远处,半眼不曾留意陌湘,陌湘也不敢去再招惹他,另则心里还惦记去和慕珑庭见面,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陌翎却记挂茗溪和襄梧安危,想寻隙去找慕筠宸问问茗溪他们的情况,可慕筠宸是唯一在场敬香的皇子,被众人围绕环视中虔诚敬香奉祖,陌翎找不到机会和他说话。
陌湘看天色要暗了,就跟皇后娘娘禀告,说身体不适要先回行宫歇息,皇后娘娘知道陌湘这几天确实稍染微寒,便命侍卫和宫人护送陌湘回去休息,陌湘得偿所愿,先一步回行宫来。
陌湘很多天没看到慕珑庭,她在慕筠宸那里吃了个哑巴亏,思来想去还是慕珑庭更好一些,陌湘满心思要和慕珑庭好好诉诉委屈,所以回宫后也不觉得身体疲累,精心梳妆一番就屏退众人,单独带着心腹宫女来和慕珑庭约好相会的静殿。
静殿在行宫花苑一旁,是预备给游园的皇族亲贵歇脚所用的空殿阁,平时根本没有人注意,且隐在繁茂葱茏林木之内,陌湘和心腹宫女躲避宫人和巡宫侍卫,一路遮花隐柳早早就来到静阁等着慕珑庭。
陌湘来到静殿后,看到殿阁内已经陈设好一张软榻,上面锦褥软枕俱备,陌湘含羞带怯笑了笑,坐在软榻上等着。